昨天那篇《美味儿》,我是感念于闺女的孝顺与懂事而写,也庆幸于自己吃到了美味,更想多多写点儿对美味的体验,可实际情况呢,我竟缺少审美体验,却无法表达,写成了一篇水文,惭愧呀,惭愧!
有那么好的体验,写出来的文字却变味了,显得干巴巴的,看来,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就此搁笔怎么行?继续加油!
写这篇之前,我还是有感于简友@木子罗的精彩简文,因为我没吃过多少美味,更没多下过馆子吃,没见过厨师做菜,更没多少植物动物各种菜肴的知识,写这些内容总觉得力不从心。
为此,昨天下午还专门去小图书馆找找到一本《舌尖上的中国》(古镇巡游),仔细看看人家的写法,古镇山水特点不同,人文景观不同,食品味道不同。对每一种美食,作者写了当地的奇人,写了扣人心弦的故事,写了建筑的配搭,还写美食的传说,写了自己对美食的独特体验,篇后附了美食的做法,附了到古镇名店的线路,可谓丰富多彩。
总归一句话,写不出来或者文字的变味,其实是因为自己体验不够缺少一定的知识储备。
写《美味儿》,我希望自己能够借助一定的感官,运用得当的词语和修辞手法,通过恰当而丰富的想像和联想,传达出自己独到的美食体验,而我以为这是一个作者的基本功。
印象中《明湖居听书》里王小玉说书,作者关于她声音的描写,是我学习的榜样(这也是我的欠缺)。
比如:
王小玉便启朱唇,发皓齿,唱了几句书儿。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唱了十数句之后,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不禁暗暗叫绝。那知他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恍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傲来峰削壁干仞,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那王小玉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折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顷刻之间,周匝数遍。从此以后,愈唱愈低,愈低愈细,那声音渐渐的就听不见了。满园子的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少动。约有两三分钟之久,仿佛有一点声音从地底下发出。这一出之后,忽又扬起,像放那东洋烟火,一个弹子上天,随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纵横散乱。这一声飞起,即有无限声音俱来并发。那弹弦子的亦全用指,忽大忽小,同他那声音相和相合,有如花坞春晓,好鸟乱鸣。耳朵忙不过来,不晓得听那一声的为是。正在撩乱之际,忽听霍然一声,人弦俱寂。这时台下叫好之声,轰然雷动。
停了一会,闹声稍定,只听那台下正座上,有一个少年人,不到三十岁光景,是湖南口音,说道:“当年读书,见古人形容歌声的好处,有那‘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话,我总不懂。空中设想,余音怎样会得绕梁呢?又怎会三日不绝呢?及至听了小玉先生说书,才知古人措辞之妙。每次听他说书之后,总有好几天耳朵里无非都是他的书,无论做什么事,总不入神,反觉得‘三日不绝’,这‘三日’二字下得太少,还是孔子‘三月不知肉味’,‘三月’二字形容得透彻些!”旁边人都说道:“梦湘先生论得好极了!‘于我心有戚戚焉’!”
上面一段写声音,先用了比喻和夸张,写声音给人带来美妙的舒适感;后面以攀登泰山南天门的场面来表现王小玉声音一叠一叠攀高又极能控制的宛转悠扬。下面一段写评价,“三日不绝”与孔子的“三月不知肉味”做比较,赞美王小玉说唱艺术的高铁,极尽妙处。
我本来要学刘锷的写法,可学也没学来,反而如邯郸学步似的四不像,从头开始吧,该学还得学。
因为,衣食住行的烟火气是一个作者表达的主阵地,基本的生活片断都写不好,我还好意思得瑟吗?
何况,我眼里还有一群学生及一个八岁小男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