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回来因为时间不充裕就没有回家,我所谓的回家,其实都是待在大姐家。就连过中秋节的那次放假,我也是厚皮老脸地在大姐家蹭吃蹭喝,我还和朋友说笑,爸妈不在家,大姐就是“母亲”一般的存在。而这次回来,我终于抵达了我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家。
与以往回家的感受不同,此时除了凄凉,也还是凄凉。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家门前长满了杂草,打着地皮的地方也铺满落叶和被鸡嗖得到处都是的垃圾。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第一道门,扑面而来一股发霉的味道直灌胸腔。我拿上其他门的钥匙,一间一间地打开,仔细审视,没有丝毫烟火气息。厨房各处已被霉斑席卷,锅锅家私锈迹斑斑,柜子里的碗筷已蒙上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我蹑手蹑脚地走进每一个房间,打开手机电筒到处查看,可能是因为不想看得太清楚,所以我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吧。我从楼梯间过道里满地的耗子屎判断应该是还有耗子,说来很奇怪,这家里面啊,妈妈在的时候一个耗子都不敢进来,妈妈一出远门,我们家就会有耗子灾。很烦人,因为我不喜欢耗子。
我也去了趟厕所,去厕所的小路才是完全被落了一地的桃树叶和杂草挡住了,我把裙角拎得老高才趟过去,样子和过河差不多,因为杂草中有一种叫“粘孃孃”的植物,我怕它们饥渴难耐把我的裙子吃掉。
我爬上阳台,看了看我最爱的风景和我最熟悉的村庄,它们像是一如既往,也像是沧海桑田气象万千。当然,我肯定也看了二叔家门前和大妈家门前,好像一个人都没在家的样子,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挨着都走了一遍,最后才回到我的房间。我每次从一个地方离开的时候,总是会把这个地方弄得乱糟糟的,所以我的房间也是乱糟糟的。衣柜里挂着些衣服,它们看起来不是很温暖,定是因为没人穿它们呐。电子秤躺在地板上,我脱了鞋子踩上去,以判断它是否还活着。我轻轻拉开窗帘,看到了别人家门前,满满的烟火气息,于是,毫不犹豫地,我又把窗帘拉上了。我爬上床,靠着枕头坐起,把被子拉来围盖着腿,因为此时此刻我的脚冰冷得要命。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有几年了,我回到家的时候爸妈在两千多公里的异乡。只是随着年纪大了,对家的感觉变得深刻,希望家是爸妈常在的家,这样我一回来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所以我心心念念要回的家,不是一直矗立在这里的屋所,而是父母在、升起袅袅炊烟、有欢声笑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