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去了武汉,第一天纠结了好久还是选择去了天兴洲,走了好远的路,路特别泥泞,还有很多沙石,还有建设的设施,一边走,鞋子都是泥,然后还翻翻停停的,手脚并用刚穿的白衬衫脏了,我其实好委屈,真的超想哭,然后天阴蒙蒙的,在江上,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然后找到了码头,坐船等了好久,后来进岛,一个老伯,开着简陋破烂的拖拉机,然后拉着我玩,车上还有去露营的其他学生,背着帐篷,和庞大的包,零零星星的聊天,有个妹子弹着小尤,有点雨,坐着拖拉机,大叔也会插一两句嘴,下车的时候我说大叔看过来给你拍照,然后他憨厚的笑,不许我拍,凶巴巴的吼,其实讲真的蛮舍不得大叔的,他用满口我听不大懂的特别正宗的老式武汉话特别大声的对我吼着雨大了,小姑娘带伞,然后下次过来如果他还在这里的话再带我坐车,给我吃西瓜,其实感觉吧,因为在建设,岛上的要被拆迁,居民都要离开的,此刻别离就是再也不见,大叔还讲说再有30分钟船就要来了,上了船小心,不要玩水什么的,最终我看着大叔开走了车,我也走了,坐最后一班船,没有经历过的是最奇妙的体验,我想说,其实我坐了跑跑卡丁车。
当天晚上,我发小莫名其妙喊我出去,他是南京河海大学的,默契的都去了武汉玩,之前也没有互相讲过,突然讲说他要回去了,大雨倾盆我跑过去找他,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说见你一面真不容易,还得跑到武汉来,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讲,就坐着吃了热干面,他一边吃一边说他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好像在做梦一样,他都不知道他干了些啥,他说武汉他妈的就是个疯狂的城市,他要赶快逃离,明天他就回去南京,他说这么下去他要疯了,他竟然连粗口都爆了出来,他说周围的一切就和神经病的梦境一模一样,他说他跟谁打电话都不知所云,就和喝醉了一样,吃碗面出来,他撑伞,我让他收了起来,他最后对着武汉大喊手动再见滚,我就陪着他,淋着雨走,一边走一边互相调侃,开心的不开心的就这么说说笑笑回忆过去,第三天他就改签了早上的车回去了。老友就是一杯酒,只想念不联络,时间越久味道越醇。
第二天我去了华科大,去见认识不久的姐姐,投缘吧,华科大很大,路口都是一样的,下次去,一定会去看还没盛开彼岸花。然后晚上去了光谷,去电玩城玩,我也不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去电玩城,似乎我的旅行里面没有这个环节,晚上回去青旅,我给老板说,亦心,我觉得我也理解不了自己了,似乎永远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然后她说,她懂,就开始玩桌游,一大群人围着,爆米花总是嘲笑我的反应迟钝。
其实,这次的旅行,自由的有些过分,甚至仓促,然后随意慵懒的感受一个城市的情怀,我想说武汉就如同热干面,你很难精确形容这是怎样的一个城市,或许很快就淹没在其他城市的纷繁多姿下,但偶尔想起,却总是如同热干面一般复杂、深刻、难以形容、难以忘怀。
武汉这座城,便像这城中的人一般。 去过杭州,刚进杭州时,我觉得外地人怪怪的。便是最好的朋友,也要保持相敬如宾的礼仪。不像武汉人,混熟了张口就骂,边骂边笑,仿佛这样的刀子嘴才试得出真情意。 你来到了武汉,如果你对待他就像文人墨客对待朋友一样,相敬如宾,或许你不用几天就觉得这里粗鄙不堪,满心只想着逃离这座城市。可如果你像百年前码头上来往的“粗人”一般,等有一天你与他人提起这座城市的时候,你或许也会叹一句“十天不吃热干面我胸口就疼”。
正宗的武汉人说,武汉便是这么个武汉,你愿意感受一下,天南海北我们都欢迎。你不愿意感受,也就随你去吧。
听说武汉有一种精神叫敢为人先,追求卓越。
我喜欢他们的敢为人先。
这是一座短板张扬而特点高昂的城市,在武汉你能看到长江在这个城市的中心奔流,它也带来了来自远方的荒凉,横亘在这繁华之间。你能看到那些诗里头的名字,黄鹤楼,晴川阁,它们带来了远古的乡愁。这一路,你当然能看到这个城市的喧嚣,数不清的工地和噪音,暗示着这个城市未来可能的面容。 然后,你下车,来到湖边。来到这个繁华城市的身后,你远远望着它,既不在高处,也没能走进去。就这么看看它。 我不知道我单薄的语言是否可以让你明白我的旅程,武汉是这样一座城市,它的包容总是在最隐秘的地方。因此它看上去好像总是在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