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屋后
我们人生会经过无数条小巷口,有可能那是你人生的必经之路,也有可能是你偶然的路过,墙壁上的斑驳显示了它的年岁。然而就是这条小巷我人生的必经你人生的偶然。
对于自己独行一个小巷显得是这样幽长,在这条巷子里,这个时间段我从来不用按车玲,缓缓的从这头骑到那头也极难遇见一个人。就这样极难的事儿,发生在他的身上。
本来不到两尺宽的小巷,他的出现外加我这个老式自行车就显得拥挤不堪。我的车完全是贴着墙走,但是并没有完美的错过,即将相遇的时候我就发现车把会挂着他的手,我慌忙的抬起一只手去抓他那只手抬高应该是说扔起,险险的通过,我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却被他拽着后坐的横梁,强迫停下,双脚沾地回头望向他,那次是最认真的观察了,一米八几的大个头,短发,对于我这一米六的个子头还是仰得极高的,他逆着光显得极其不真切,你这干嘛呢?他面无表情说完这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扭身就走了,我倒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嘀咕着,明明是你自己看张纸看的那么专注,还怪我喽!我脚下登了一个满转向前走了。
在我们相识后无意的看见了它的设计图纸才想起我们相撞那天他认真看的内容,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往后几日我经过这里发现本来幽深空旷的小巷多了几个大箱子,整齐的码放在墙角,没有封口,我不敢停留加快车速骑了过去,想着可能是定时炸弹,回来的时候发现本来放大箱子的地方变成了木头屋。让我不自觉的放慢车速,最后停在了这个迷你豪华的建筑的前方,仔细观察,手刚要靠近木头屋的门子,就听见,你这儿干嘛呢?我回头发现又是那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手里托着两个盆子,他走到我旁边然后蹲下,从一个兜里掏出一袋猫粮,另一个兜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哗啦啦……咕噜噜……”两个盆子被填满,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木头屋的门,在软垫上看见了一只通体黑色的猫,不过并没有什么精神,躺在那里微微睁了眼睛望着我们,他把两个盆子放在它旁边就把门关上了,接着站起身,我也识相的站起身走到车的旁边准备骑车回家,他叫住了我便从兜里又掏出一袋猫粮扔给了我,“不在的时候,照顾一下,叫老黑。”还真简洁明了的一句话。说完扭身又走了。我无奈的翻了一下白眼。从此我就默默的称呼他一米八。我每天都要经过这里两次,早晚各一次,早晨的时候去看看老黑的饭盆和水盆,逐一加满,下课回来的时候老黑的饭盆几乎不用我操心,一米八一般都在,我骑车经过的发现他坐在木头屋旁涂涂画画,有车经过也不抬头,就这样半个月,我每次经过都会把车停在离木头屋相对较远的地方,在慢慢跺回来,坐在木头屋的这一侧,轻手轻脚的把老黑的门子打开让它透透气,一米八也不反对我这么做,前两次还会翻个眼皮子,到后来几乎连眼皮子都不翻。我们几乎没有交流,有时我会问他你在画什么,他每次也只是简单回答两个字:图纸。我也并不在意他的冷漠,坐在另一旁静静的陪着老黑摸摸它的下巴,从头到尾捋顺它的毛。老黑的活动范围其实很小,木屋前的空地和木屋后的空隙,它也不乱跑,只有我们在的时候它才会踏出门口,在门前方一卧,像极了招财猫,有时也会伸个懒腰便跑到一米八或者我的腿上呼呼大睡,这个时候的一米八才会收起他的冷漠,嘴角含笑,发现其实他是一个无比温柔的人。
陪老黑的时候单词书到成了我消遣时间的工具,致使我后面一次英语考试成绩大幅提升,但和一米八还是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甚至比水还要透明,就如空气。
那天单词背的我心发慌下意识抬眼到处瞎瞟的时候发现他那叠纸上都是一些同老黑房子大小的木屋,“老黑的房子是你做的?”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你瞅,这是一个多么不会聊天的人,至少我以为他会介绍一下他的作品。
接着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对话不超过100句,多半是我问他答而且百分之八十都是应付我的,只是他对老黑特别上心,饮食起居样样到位。
我以为就这样我们会一直陪着老黑,我也以为我终有一天会融化冰冷的他,然而这个相遇不得不要说再见了。
他那天抬头主动叫了我名字,声音不大,但却在跟我目光碰触后立马把视线转到了老黑,我以为我是听错了。然后,他走了,在某一天,我照常骑车经过这个小巷,在木屋前停下车,轻声呼唤老黑,打开门子发现黏在门口的一张纸条,“我走了,老黑帮忙照顾,猫粮够它吃上一段时间了。--Daz Li”猫粮是他隔三差五就把猫粮带过来一部分给我,以防万一他来不了让我帮忙喂食,就这样慢慢积攒了不少。我撕下纸条放在了兜里,脑子也不知道该想什么,就想起那天隐隐约约听见了他叫我的名字,慢慢又想到他温柔的眼神盯着老黑,抚摸着它全身的毛的时候,逐渐他音容相貌全部出现在我的脑海,难过挥之不去,那短暂的日子,那是我怀念的日子。他对老黑的温情如同我默默对他产生的感觉。但是他和它至今在也没回来过,这条小巷还是恢复原来这样,又变成我一个人行走的路,我人生的必经之路,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遇见偶然经过他。这张纸条现在还在我的类似于一个日记本的东西里夹着。其实我还有很多疑问,例如,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还有他为何没有认真的和我打个招呼就走了。他在我的生活中画下的是省略号,和我没有一个可以算得上结局的结局。
想问我老黑怎么样了吗?那天我打开门后并没有看见老黑,我脑子乱成团,沿街找老黑也期望着能再次遇见他,和他说更多的话,至少我也要知道他的名字,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城,回到这个前些天还有生气的小木屋前,门口的绿植还在,屋后的折叠伞也在,我的东西都在他们俩却都消失了,就像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对着木屋自己幻想的梦。
一米八,Daz Li我有点儿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