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行者超
苏小楼今年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了,却还是一个秀才,他心灰意冷,神经也有点不正常了。村里的人平时很少有人留意他。
不知过了多久,当有人想起他的时候,却已经人去宅空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者已经离开这个村子……
那是一个冬风凛冽的黄昏,苏小楼想起自己这一身为功名耗尽一生心血,到头来却没有任何收获,便悲从心中来,他决定离开这个村子。
他顶着只有“刺骨”二字所能形容的寒风出发了,没有人知道他要去那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那里。
不久他在路上遇见一匹野马,这匹野马好像天生认准了他,一直跟着他。
这天他走累了,试着去摸那匹马,马儿也不惊慌让他摸,他看马儿不怕,他就试着骑到了马儿的身上,没想到马儿很乐意让他骑。
从此他一直过着野马游僧的生活,饿了就沿路要点吃的,渴了只要是水不管脏净他就喝,这样的日子也潇洒。
可是这天傍晚突然刮起了大风又下起了雪,他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被阴惨惨的风吹的头痛欲裂,他觉的自己快要从马背上倒下去了,后来他没有了知觉。
醒来时他在一个透着风的小黑屋,他不知道自己的马去那里了,半天才发现屋里还躺着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云闲阁主,他满腹才华,不幸的是二十岁时赶上边疆叛乱应征入伍,在军中打仗不惜命,多次立下军功,本来前途无量,却在一次小战役中落下残疾,从此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了。
战争结束后他因为身体原因,就得了一个看守驿站马料场的差事,这个驿站总共就他一个人,平时除了偶尔往来的信差,一个人也见不到,他成天和一堆堆黄草过生活,这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喝风成餐, 饮雨如酒这就是他所有的生活内容,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
这天晚上他出去方便的时候发现雪中立着一匹马,一动不动的,他准备过去看看,谁知还没走到马旁边就被雪中的什么东西挡的他摔了一跤。他刚爬起来想骂爹,却发现雪中有一个人,正是雪中的人挡倒了他。
这个人身体都快僵硬了,但还有一点点呼吸,他就把这个人搬到了屋子里,然后在屋里又生了火,还给这个人熬了一点姜汤灌了下去。
他心想能不能活就看造化了,然后自己就睡了。
第二天云闲阁主醒来时这个人已经醒了。交谈之下两个人感觉都遇到了知己,都有满腹才华却因命运捉弄,一个到了花甲之年还是个秀才,一个因为身体残疾当了一个废兵,除了看草料什么也干不了。
同是失意之人流落天涯,又同吃尽人间疾苦后在因缘巧合下相遇,便惺惺相惜。
苏小楼老了不想继续游荡了,云闲阁主陪了一辈子的枯草也想有个伴,从此他俩就一直相依为命。
因为云闲阁主名字中有个“阁”字,苏小楼有个“楼”字,他们把住的地方重新修缮后起名为“阁楼”,用来接待偶尔过往的商客及流浪人,顺便挣些碎银用来过日子。
就这样他们相依为命走完了余生,后来苏小楼因为重病先去了,云闲阁主也因为悲伤过度跟着去了。
据说苏小楼去的那天,天空东西方同时各出现了一个太阳,后来这两个太阳合二为一时云闲阁主也恰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两的交往感动了上天,后来被人们称为典范,秀才遇到兵的这个故事也一直流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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