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01月02日 星期二 阴天
棠昊，你这头老牛、坏牛、好牛，等着我把你收入笼中。
周舒，你这株嫩草、坏草、好草，等着我把你啃了。
棠昊，我怕你的牙不好，啃不动。
周舒，你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来啃。
周舒经常对棠昊说的一句话：老牛啃嫩草，就怕你啃不动。
棠昊每每听到这话，都会狠狠地收拾周舒一番。
01
周舒认识棠昊是在学校的表白圣地一角。
周舒所在的学校的一角风景优美，湖边垂柳枝条儿随风飘扬，夏季湖中常有天鹅或野鸭交颈相缠，栖息湖边喃喃思语。
湖边的花道小路旁常有一对儿牵手搂小腰的情侣散步。
周舒是校里公认的花瓶美人，一向扎起来的长发散开，发梢自然的微卷，落在白皙的肩膀上。身穿一袭绯红色及膝长裙，漂亮的V领设计露出精巧的锁骨，裙子的料子很薄，紧紧的贴在肌肤上沿着身体的曲线滑下来，勾勒得纤腰一握撩人之至，稍一移动，裙摆泛起波浪，裙下白皙匀称的长腿耀目生辉，直令人移不开目光，脚上踩着细高跟水晶凉鞋，衬得脚踝盈盈可爱。整个人说不出的艳光四射，容色摄人。
但周舒的性格火爆，好打抱不平讲义气，立志保护我学校的“花花草草”不被男人欺负，她是男同胞口中的好哥们，女同胞眼中的护花使者。
这天，周舒照例在学校各处溜达。
今天学校的人真多，都怪那个什么精英来做什么鬼演讲，不就是洗脑的东西呗。害得老娘溜达都要避开人群。
周舒手中挥舞着刚被她辣手摧花折下的柳条儿，嘴里念念叨叨，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张望。
她突然顿住，“嘿嘿”笑了起来。
终于发现有趣的事儿了，轮到她这护花角色上场了。
那头，有个精英打扮的男人，拦在女孩前面。女孩抽抽搭搭小声哭泣，肩膀不停地耸动。
这情景看在周舒的眼里就是花儿被欺负了，在她的眼里这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周舒发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两人中间，摊手把女孩护在自己身后，怒目瞪着对面的男人。
“看你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不想是个人渣。说，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家的小花儿？”
周舒仰起小脖子，对这男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妈的，这男人吃什么长大的，长得这么高。
棠昊望着突然闯进来的小女人，她怒骂人瞪大一双眼珠子的模样，就像怒放的玫瑰般耀眼。
棠昊的心瞬间“咚咚咚”跳动。他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女人，周舒的模样瞬时入了他的眼，钻了他的心。
那个女孩在周舒身后扯了扯周舒的衣角，“学姐，你误会了。棠先生只是帮我捡东西而已，他是我表哥。”
棠昊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舒。
周舒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三秒后找回了场子。
“既然他是你表哥呀，那你们好好聊天。但你这种行为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欺负女孩的，以后一定要注意。”
脚下一溜烟跑了。
“她叫什么名字，她勾起了我的兴趣。我的好表妹。”
“表妹”两个字喊得咬牙切齿，专门加重了音调。
女孩缩了缩肩膀，“表哥，你可不能对我怎么样啊，我可是一唯一的表妹。为了赎罪，我决定当你的内应，帮你把周舒学姐把到手。”
“原来她的名字是周舒，人不如其名。”
“表哥，你真厉害，一眼看穿了学姐的内在。你要知道学姐在学校可是很受欢迎的……”
女孩嘴里不停地突出一堆话，棠昊听得眼睛微微眯起，眼里迸出势在必得的利光。
女孩为了讨好表哥，毫不犹豫把学姐的一切卖给表哥。
周舒毫不知情地被女孩卖了，导致周舒日后水深火热的生活。这都是后话，故事不提。
02
周舒溜得比兔子快，心里尴尬极了。
“小学妹真是的，也不知道拦住我，害我出丑很好看吗？下次见到她，要好好教育她尊老爱老的道理。”
周舒越想越觉得有理，不过她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貌似在哪儿见过。
用力想想，脑中突然想起这个男人就是小学妹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男人。
她口中的小学妹就是棠昊的表妹，两人住在一个宿舍关系亲密如两亲姐妹。小学妹经常在她面前推销她的表哥有多好，闪闪发光的钻石王老五，女人眼中的标准金龟婿。有一点缺点就是眼界高，三十的老男人还没有女朋友，单身狗一只。
棠昊要是知道他在表妹心中是个三十的老男人，估计会吐一口老血。
钻石王老五好，金龟婿也罢。周舒知道她和这种社会人眼里的精英没有半点关系，她知道自己的身价在哪里。
03
周舒在系办和小学妹打诨的时候，接到来自自称“安辰科技有限公司”的电话。
“周小姐，你好！我是安辰科技的人事部经理，很高兴您通过我们实习的面试。请您下周一来公司报到，和公司签实习协议。另外，您的岗位是总经理秘书助理，下周一直接到岗，请您不要迟到。祝您周末愉快！”
周舒纳闷了，她没有过这个公司的面试吧？
小学妹在旁边小声说，“学姐，如果我做错事了，你会不会原谅我呢？”
周舒拍拍胸脯，“学姐是什么人啊，你还不知道。”
小学妹说一句话，脚步悄悄往后退到门边。“安辰科技的总经理是我表哥，你被我卖给他了。所以，他们才会让你下周一直接找总经理。”
小学妹说完就跑了，“学姐，我是为你着想哦，我表哥可是钻石王老五，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一定要把他勾搭到手。”
周舒终于知道她最近老是右眼皮跳的原因。
周舒最后还是屈服了，她缺钱呀。
周舒在网上搜索了安辰公司的资料，网上多数的报道都是关于棠昊钻石王老五的话题，公司业务反而占了小小的篇幅。
周舒点了棠昊的照片，仔细端详一会。默默点头，这个男人确实是金龟婿。看那颀长的身材，两道剑眉斜长入鬓，薄唇抿着，最迷人是那双桃花人，幽深的眸光令人不自主沉溺其中。
周舒险些就沉醉在他的眼光里。周舒想这种男人太危险了，为了生命安危，远离危险男人。
04
周一，周舒穿着她为数不多的正式裙装来到安辰公司。
她被前台美眉带到总经理秘书的办公室等待，交代她看公司的资料。
周舒觉得有点奇怪，签实习协议不是应该在人事部，她想找那位美眉问人事部在哪儿
秘书室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知性的优雅女性走进来。
周舒连忙起身问好，秘书姐姐摆摆手。
“我是唐总的秘书，大家喊我田姐。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整理这些开会的文件，十分钟之后我看看到按我要求的文件在我的桌面。”
丢给周舒一堆的文件，田洁走到自己的座位工作。
周舒对着这堆文件发呆十秒，她想这应该是个考验。
一分钟后，她大概浏览一下文件的内容，应该是按照部门业务的汇报分类。
她结合网上搜索到的信息和刚刚看了公司的资料，有了基本的框架，用了七分钟把文件分类。
周舒把分好的资料轻轻放在田姐的位置边上，她回自己的位置等待下一步安排。
田洁粗略翻了翻周舒分好的资料，脸上的表情不变。略略点头，眼里隐约有些欣赏的意味。
“你的领悟力还可以，现在拿起这些资料和桌上的笔记本，和我一起去会议室做记录。我记得你资料上面说你的速记能力不错，不要让我失望了。”
周舒接收到田洁的期望，她用力点点头。拿起东西跟在田洁的后面，一起往会议室走去。
推开会议室的门，周舒一瞬间就察觉到冷凝的气息，而源头就是位置正对着会议室大门的那位老大。
他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差，看他紧紧抿起的嘴脸，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也泛着厉光。
周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这么熟悉棠昊的情绪，她为什么这么在意棠昊的情绪。
晃晃头，把不合时宜的思绪拉回正题。
“田秘书，你把资料发到他们手上，让他们看看他们上个月都干了什么。还敢来我面前诉苦，各种推脱。”
棠昊冷冷地吩咐，眼神不经意撇过周舒。周舒不自觉地挺直腰背，把资料挨个发下去后回到自己的位置，静静打开电脑准备做自己的事情。
棠昊的语速不快不慢，周舒的十指飞快在键盘上飞舞。棠昊说完，周舒也记录完毕。
周舒看了会议记录，她发现棠昊的每一句话都直指问题中心，一针见血。
会上每个经理都被批得狗血临头，但大家的脸上都如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会议开了两个半小时，所有经理的报告被退回重写，收报告的任务落到周舒的身上。
等周舒把会议记录给田洁看的时候，她问田洁。
“田姐，为何开会的时候大家如临大敌，唐总讲完后，大家如释重负像是松了一口气？唐总真的很可怕吗？”
田洁意味深长看了周舒一眼。
“你以后就知道了。”说完，拿着会议记录和其他需要棠昊签名的文件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周舒听了田洁的话，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和她有关，但她不知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想着，背后不禁起了冷汗。
难道她是下一个被总经理教训的人？
05
周舒实习一个月了，每周三天。
早上的工作为田洁整理资料，下午的工作为棠昊写各类发言稿，演讲稿。
自从周舒的超强速记能力和写作能力被棠昊认可后，周舒成了棠昊专职的写字工。
周舒私下给了棠昊起了个绰号“冷面神”。
棠昊只要涉及工作的事情，脸上不会出现第二种表情。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周舒又对着棠昊的侧脸发呆，这是今天的第五次了。
“周舒，口水滴到文件了。”
周舒连忙抽了一张纸巾擦口水，结果听到棠昊轻轻的笑声。
她发现自己被愚弄了，棠昊的笑声如他本人一般清冽。
“今晚，陪我出席一个慈善晚宴。”
“哦哦，那要为你准备稿子吗？”
“不用，只是单纯的交流会。”
06
周舒没有料到棠昊的酒量超级差，伏加特一杯倒。
而她也为棠昊挡了不少酒，她拼着最后的清醒意识，为他们开好房间。
阳光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来，床下男女的衣服散落一地。
周舒醒过来的第一感觉。
完了。
她瞪大眼呆坐在床上，床铺凌乱，整个人从头到脚也都是凌乱的。
她像着了魔一样猛地掀开被子，撅着屁股到处翻找，嘴里还呢喃着什么。一米八大床底下，她钻进去翻出来一只男士袜子，而后又找到了另外一只，绝望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舒的脑子里只有那场真实大战。
朦胧，滚烫，翻滚，撕扯，猛烈，褪却。
完了，她把老板睡了。
穿好衣服，溜之夭夭。
一路上的诧异眼光都不曾理会，小学妹看到一阵风飘过，周舒回学校拿了钱包跑了。
周舒消失了一周，学校找不到人，小学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只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脖颈的吻痕尤为清晰，脸蛋红红。丢下一句“帮我请假一周”。
小学妹盯着眼前如爆火龙的男人，心里不禁为周舒默默点了一根蜡，这个男人抓到周舒后不知会怎么惩罚她。
小学妹吞了吞口水，“表哥，你找到周舒之后会怎么整治她？”
棠昊眯起桃花眼，“我会在床上啃了她，睡了我就想跑，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小学妹暗暗想，远离棠昊，长命百岁。
无耻的男人，明明是他自己使计装醉，拾掇自己的狗友灌醉周舒。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春梦后本该有美人在怀，美人早早溜了。
棠昊一眼看穿小表妹的想法，“不要想着把我的计谋透漏给周舒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你把她卖了，你知道她的手段吧。”
小学妹想起周舒折磨人的手段，连连点头保证。
棠昊的忍耐力到了极限，如果下周一周舒还没有自己乖乖回来，他亲自上门抓人。
07
周舒这一周躲到了外婆家，她的记忆停在两个人进房后，后面的事情没有印象。
当时过于害怕她才会逃走，她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很容易接受的。
或许棠昊根本不当一回事呢？那么她为什么要逃跑，还是落荒而逃。
每当想到或许棠昊根本不在意这事情的时候，心里疼痛的感觉袭来。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她喜欢上棠昊了？
既然确定自己喜欢上棠昊，周舒觉得这么一颗大钻石摆在自己的面前，反正睡也睡了，不如把钻石变成自己的，抢回家好好收着。
周舒确定心意后，收拾东西回了学校。
小学妹看到容光焕发的周舒后，便知道周舒想明白了。
“小学妹，以后请喊我表嫂，我睡了你表哥，决定接收他了。”
小学妹暗想当初的决定是英明的，不知道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后会擦出何种火花。
“好，祝愿表嫂早日拿下表哥。”
“聪明的孩子，以后好好跟着我，不要做随风倒的墙头草。”
周舒拍拍小学妹的肩膀，拖着行李往宿舍走去。
小学妹抬手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冷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一样腹黑。不知那山压倒那山了，肯定很精彩。
08
周舒周一准时出现在办公室，看到棠昊后不给一个眼色他。
棠昊一通电话把周舒招进自己的办公室，周舒把门关好后，棠昊一把把周舒压在门后。
“睡了我就跑是什么意思，说。”
周舒仰起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小学妹的鬼主意，恶人先告状。”
“哟，那么你想怎么样，不放过我？”脸上一副“欢迎你蹂躏”的模样。
“说，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棠昊拥着周舒坐到沙发上，凝眸思考。
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怀里的女人的？
一年前，棠昊第一次到学校演讲的时候，路遇周舒当护花使者保护他表妹的一幕。
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意思，面对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毫不畏惧。
后来从小表妹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后，开始让小表妹经常在周舒面前提起他，念多了，就会记到心里去。
棠昊说这招是温水炖青蛙。
再来就是以实习的名义引兔入瓮，来一招瓮中捉鳖。
最后是生米煮成熟饭，彻底绑住。
周舒打趣道：“原来你这头老牛早就盯上我这株嫩草了，我亏大了。”
“周舒你认为我很老吗？难道那晚我伺候不到，你不满意？”
周舒的脸立刻红了，娇嗔了棠昊一眼。
09
周舒毕业后，他们结婚了。
老牛吃嫩草。老牛不老，嫩草很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