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节约俭省并不能使人大富大贵,但足可以令人用度充裕;这人间,富贵之人所拥有的,却不一定是最好的,甚还是最肮脏的。
君若不信,且听我慢慢道来。
昨夜,我在小区南大门岗上值夜班,大约凌晨四点许,夜色正膝黑一片,黎明的曙光还远没到来。
忽有外卖哥骑摩托车从门岗左侧呼啸而入,我问外卖哥要送往哪栋几室?外卖哥这才刹车,掏手机查寻。
几乎同时,门岗右侧有青年女子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拉皮箱轱辘辘声随其后,款步翩翩而出。
这清丽的女子摇手直问我,说卫门大叔,那是外卖么?我答,对。是外卖。深更半夜要进园区给哪位业主送吃的哩!
清丽女子说,不要让他送了,是我订的,我己简单吃了点儿别的,时间又紧,要打滴滴去高铁站了…饭放你门卫,大叔你吃了它罢!她说着脚步却不停,拉皮箱轱辘辘地走了。
我追喊,那怎儿行?我把钱付给人家吧…妳啥时候回来?
要待一段时间!没事的,钱是早微信支付了的…大叔你就尽情安心吃了它罢!语音未歇,招了一滴滴,上车跑远了。
我通常在漫漫长夜里值班,早养成不吃东西的习惯。今忽得小女子馈赠,算凭空占了人家大便宜了!当然,打内心也极感激那不知名的女孩子的。
随即,我把胶袋包装打开,内容如下:一枚小鸡蛋,一枚小咸鸭蛋<个头都比菜市场上畅卖的要小许多>,一块麻将大小的塑盒装着一粒铜钱般大的殷红色臭豆腐,一份小碟或小酒盅大小的塑装南方碎酸菜(起名叫外婆菜),4个扁小指节儿那么大的小春卷,金金贵贵地码放在一个小白硬纸盒里,是油炸或焙烤而成的那种,还散着微热与香气;另外,最大形状的是拳头那么大一瓯青菜蛋花粥(是上海青勺菜加鸡蛋絮儿熬制的简易稀饭),已有些凉了。
就这么多,全摊在门岗值班台儿上,算一套订餐。我怕凉食,再凉就真的没法吃了,就不问二三,深夜又无人出入走动,也不讲究,抓简易筷子掰开,风扫残云,一眨眼也没品出个啥特异风味来,就平平淡淡地把这一份饭食送到了它该去的地方了,万事大吉!
忽想,就这?这是啥饭呀!也搁耽住让外卖小哥深更半夜张风呵冷地风掣电弛跑这么一趟?最多大价钱也不会超过五块钱…还美其名曰是外卖?我这么思忖着。
我常想,能订上外卖用得上外卖哥风跑的,一定是社会上混得有头有脸儿的名流或成功人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类富贵一族,高贵一族,所食食物也一定是瞬间出锅而热气腾腾又飘逸着奇香的上等质料,要不怎用得上十万火急的小哥急奔与万里一骑轻尘的穿梭?
谁知我吃下的这份外卖,一是半温不热,二是质地又极平平常常的普通无特色。就拿那碟无油少醋的碎酸菜为例来说罢,在炸油条卖豆脑稀饭的小摊位前,坐吃早餐,任用酸菜任加蔴油香菜葱花等调料,且吃多少酸菜都是不计钱款的…。
噢!对了,还有一挂条儿,我还没来及看呢!我心身此刻正闲着,真有一种寻根儿求源探寻奥秘想知道这份饭到底值多少钱的企图。
单据明明白白掛在外包装袋口上。我不看则己,一看,吓我一跳,乖乖!我的天呢!诸君妳猜!得多少?
<待续下篇>
24晚于清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