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八个鸡翅,半斤猪头肉。”我挤在卤肉摊前,朝里大声喊道。老板抬起头微笑着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忙活去了。今天正赶上下班时间,人多。小摊周围站了一圈人,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被旁边买菜的大妈踩了一脚,我也没发现。
这家不起眼的卤菜摊子,依着老小区门口的巷子处卖起自家卤。不用吆喝附近的居民隔三岔五都会过来,买上半斤八两的卤味。无论是待客还是当小零嘴儿,都是最佳之选。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系着围裙负责将顾客的卤味切成片,再递给妻子拌料。
一个简易的铁架子,一块灰色陈木色砧板搭在上面。银黑的大刀就着砧板熟练的一起一落,被切好的卤味便整齐的倒成一排。妻子这边呢,客人吃的清淡,调料就淡些。客人辣椒要的多,就多放点油辣子。
我曾见过一个画着大红唇的时尚姑娘,正宗的辣妹子,让老板放了整整8大勺油辣子。看得我在一旁嘶嘶的砸吧嘴。我家也吃辣,毕竟惠子也是重庆姑娘。不过父母年纪大了,吃点辣就咳嗽。所以我常常把卤味和调料分开打包,爱吃辣的自己蘸酱就是。
吃它家原味的卤菜,越嚼越香,粘嘴,还弹牙。蘸上调料酱,香辣爽口,也别有一番风味。有一次买的太多,吃完还剩了些,第二天惠子用尖椒混着调料酱加工爆炒之后,好似发现了新大陆,粘糯的有些过分。辣的鼻头都冒出汗,却是越吃越想吃。后来买它家卤味我倒是显得刻意些,每次都买多,就想尝尝惠子做的尖椒卤味。
这家卤味离公司不远,就在河运路的十字路口。招牌也很普通,简单的四个字二娃卤味,贴在小推车的玻璃橱窗上。有时,写完稿子已是晚上10点。肚子饿了就下去找吃的,心里寻思着就在公司楼下随便吃点,但脚步却是直往二娃卤味那边了去。
深夜时,人倒是不多。小推车顶上用竹竿架起一只白炽灯,在巷子口泛起了昏黄的光。夫妻两人坐在木头凳子上闲聊。有时过去老板娘大体是有些累了,靠在丈夫身上。丈夫则轻抚着老板娘的头发,眼神里尽是温柔。看我过来了,便不好意思的站起身。问我要点什么。
这时候最适合来两个卤鸡翅,连皮带肉一块啃了去。夜深人静时,也顾不上什么儒雅形象。觉得好吃,就只管大口嚼。他家的鸡翅不似别家的鸡翅不入味,肥腻。吃起来滋润,肥瘦也得当。有时在家,离公司远。嘴馋就想来点鸡翅啃,又懒图方便,就在楼下超市买了些。吃起来怎么也觉得不是滋味。
倒是父亲,现在爱卤味的很。隔几天就打电话让我带回去些。不为别的,陪他喝点小酒。父亲喜欢喝酒,那种高度的烧酒,有时来上几盅,母亲再炒个小菜。就着卤味,一口酒下去,酒劲上头,涨红了脸。
我猜,这时候惠子要过来了,要换上她刚学会的自酿酒。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