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看大冰的书,书里写了一个叫阿明的歌手。用红棉吉他。
小时候被扔给奶奶养着,大一点了就被他父亲接回去做苦力挣钱。小学都没毕业。后来被送去金三角挣钱,
金三角是个好地方,小学毕业就能当老师。那里的老师是受人尊敬的,有地位的。
可惜阿明小学没毕业。
阿明爱唱歌,学歌词的时候学会了认字,从一个湖南流浪歌手经营的地摊买到磁带,后来买到了红棉吉他。
他还去录像厅专门看片尾曲。拜港台片所赐认识了好多繁体字。
穿衣服那种。
后来那个歌手死了。莫名其妙。那个歌手不唱歌。
阿明在农庄做工,只拿到一半的工钱。
阿明隔壁住着同样在农庄干活的。父亲酗酒什么活都不干。
几岁的小男孩干了所有的活。小男孩手指甲里一丁点白都看不到。懂事的买大一号的衣服。
手指甲里经年的泥垢,洗不去。
这是两千年以后的事情。我以为十万大山里,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其实那么多人就是很卑微的存活着。
阿明一直在唱歌。我觉得那是唱给自己听。不是什么想把我唱给你听。
生活的本质就是生活。
生下来。
然后活下去。
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木窗框里的玻璃照在桌上昨晚吃剩的面包一样自然。
有星星点点的光在路尽头看不见的地方飘荡,路上所有的狗尾巴草都向你弯腰。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那本书。因为故事内容是一个穷逼还到处浪。
后来我看到了天藤湘子写的书,觉得黑社会的生活真精彩,那叫一个生不如死。但是她最后仍然活了下来,还成了一个作家。
所以有的时候真的很震撼于生命的坚韧,但是又怜悯,这些卑、贱的生命。
前些年住院的时候,总是能听到某层楼突然传出来悲怆的哭嚎。在死寂的医院里。回声都没有。
出院那天,正好看到一个农村妇女跪在医院门口,大声的咒骂着什么。
也看到好多次,众人汹汹的堵着医院的门,喊着杀人偿命、喊着庸医害人。
诸如此类。
但是医院不是救人的么?医生不是救死扶伤么?
很长时间我都没有明白,为什么最后会成了这样。
难道和现在停用部分医药耗材一样?想甩锅给商业保险??
我经常去玄武湖绕着湖一圈一圈的走。最后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
看湖。看水。看塔。看眼里看不见的。
生活最操蛋的幻觉就是,你以为。你以为她喜欢你、你以为他还爱着你、你以为只要你努力了就能够看到山顶风光了,你以为……
人心方寸,天心方丈。
其实哪用做那么多无聊的事情。人的缺点自己一清二楚,被人嫌弃还是被人包容不在于你为了谁改变什么。
多年后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同志面对杀不死他的行刑队的时候想起了他的父亲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带他去看冰的那个下午。那个时候马孔多还是个小镇。
后来马孔多变成了市。亲爱的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同志变成了我不喜欢的样子。
就像科尔飞的学校一样。
荒芜的地方不仅能生长杂草、风沙和恐怖。同时还能生长希望。
就像李宗盛唱的《山丘》总有一种别人唱不出来的味道。
而不同的人听起来会有不一样的触觉。像大麦茶。
小乔最后脆生生的唱,每个人是每个人的过客,每个人是每个人的思念。眼中的星辰月光,消失在心中的光年。
其实,谁又是谁的过客,谁又是谁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