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你身边的是谁

晚风和蔼,杨柳依依,我在湖边张开双臂拥抱这徐徐的晚风,正一脸的惬意。

正在陶醉时,后背突然一股巨力袭来,我打了个趔趄。差点与大地来了个全方位接触,回头正想大骂,一见来人,嘿嘿笑道:“再不来接我,我就回去了!”

来人正是我高中室友——何兵。

一月前高考结束后,我们寝室三人打算利用假期时间打工,于是在一家公司任职质押监管工作,就是替公司看管质押物资,我和一名同事看管一批钢材,而何兵与另一名室友郑钊则被派遣到鸟不拉屎的林场看管木材。

一个月后我们三人相继辞职,因为我家是外地的,学校宿舍又不让住,依稀记得何兵在看管木材时,在附近租了个房子,还没到期,于是决定暂时投奔何兵几天。

“兄弟这么多年,你有事找我,在忙我也得过来啊!”何兵笑道。

我笑着调侃说道:“呦,何总日理万机啊!”

“里万机不如有容!”何冰一脸贱笑的说到。

我无意间瞄了眼何冰,看见何兵脸色十分晦暗,顶这个黑眼圈,面色显得十分苍白,好像是熬夜很多天似的。

“怎么了?”何兵见我不说话,问道。

“赶紧找个地儿啊,天都黑了!”我敷衍道。

何冰招了招手,叫来了出租车,我们便向何兵住的地方而去。

“我瞧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虽然适当的那个什么,可以缓解压力,但也要注意身体啊!”车上,我调侃道。

“给我滚,拿我当你呢,一天不杀个上亿人,心里都不舒服。”何兵伸了个懒腰,说道“最近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越睡越累!对了,你不是在市里监管钢材呢么?怎么了跑我着来了?被开除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烟:“唉,一言难尽,关键是还说来还话长!”

“怎么,和老板打起来了?”何兵接过我递过来的烟,问道。

我一听,右嘴角往上一扬,斜斜的笑道:“你猜呢!”

三十多度的气温下,何兵愣是狠狠的打了两个冷颤,记得上学时候,隔壁寝室的一同学半夜唱歌,我一气之下,第二天爬到他们寝室的窗户上进入室内,在所有人的水壶中各尿了泼尿,重点是他们住七楼!隔壁的哥们晚课回来喝完水后,还说今天打的水怎么有股子啤酒味……

“老板心脏病复发,估计现在还在医院呢!”我说道。

“噗!咳咳咳咳咳….”何兵一口烟没顺下来,咳了起来,对着我伸出大拇指,道:“牛!”

“那么你现在有啥打算?”何兵继续问道

“能有啥打算”我耸了耸肩,说:”实在不行,在你这混两天,到时候录取通知书下来直接回家呗,你不会不欢迎吧?”

“这话说得,你放心,有兄弟一口吃的,绝对饿不着你!”何冰拍着胸脯说到。

到了地方,二人下车来到何兵住的地方前,我足足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咆哮道:“半地下室?你居然住半地下室?”

何兵学着我耸了耸肩,说道:“没办法,有得住就不错了!”何兵打开房门继续说道:“进来吧,站在门口干屁呢?”

我站在门口,一股说不上来的糜烂味道顿时从房间涌了出来,我眉头紧锁,说道:“什么味?”

“半地下室有些潮,又赶上这两天下雨,你今天来都算是好的,居然没下雨!”何冰接过我的背包,我们俩走进屋内。

室内非常简洁,一张双人床,一桌,一个柜子,我一下躺在床上,“累死我了!”

“你先歇会,我去洗个澡,然后去吃饭!”何兵说完,走进洗手间。

洗漱完毕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来到外面的一家小餐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箱啤酒,开始了吹牛逼模式。

回到住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将醉的不省人事的何兵仍在床上,将自身衣服脱下来放好,好好的洗了个澡,这天气真是糟蹋人,出门一趟就改头换面了,全身被汗浸得和落汤鸡一样。

“舒坦啊!”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感受着袭来的夜风,一脸的陶醉。一天的疲惫加上酒后劲涌上来,不知不觉中也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汪!——呜呜——”几声狗叫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从楼道的走廊里传出的,声音很清脆,像是没几个月大的小狗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嘟囔道:“谁有病啊,在楼道里养狗?”透过暗淡的月光,我朦胧中看见何兵静静的坐在床尾的镜子前,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照什么镜子?”

何兵并未理会,而是继续静静的坐在那里。

“有病!”我嘟囔道,睡意涌来,我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刚刚有些朦胧时,突然身上的毯子却被向后拽去,“给我点被子!”

我当时不由一愣,“这不是何兵的声音么!他不是在床尾照镜子呢么,怎么在我身后?”

我转念一想,突然出了一声冷汗,“不对啊!!如果身后的是何冰,床尾又是谁啊!”

想到这里,一股冷流从脚底升起,贴着我的皮肤往上升起直至发梢,顿时睡意全失,我猛地起身,连忙打开灯。看了一眼床尾,哪里有人?我又急忙扫了一眼整个床,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我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原来是做了个噩梦!”

“咦?何兵去哪了?”我看到床上只有自己,纳闷低声说道。

我连忙下地走出卧室来到屋门口,看见何兵的拖鞋放门口,鞋没有了;我又翻了翻衣柜,外套也没有了,抽屉里的钱包和烟都没有了!

我连忙给何兵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电话传来电脑的声音。

“大半夜的去网吧了?”我心中揣测道:“还是出去吐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躺回床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狗叫声是那么的清晰,已经深深刻脑海里,这一夜辗转难眠,像白痴一样瞪着眼睛,不知在寂静的黑夜里躺了多久,逐渐天露白肚时,我才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我起床上厕所时,发现何兵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踹了一脚何兵,骂道:“昨儿晚上去哪得瑟去了?”

何兵起身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昨晚不是在这睡觉呢么?谁出去了?”说完扑腾一声,躺回床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难道,昨晚我做的梦中梦?”我一脸的纳闷的走到门口,无意间看见何兵的鞋子往下滴水,他走过拿起何兵的鞋子。

“怎么会有水?”我看着何兵鞋底的水迹和一些细小的沙石子,不禁皱眉,他走出房门来到楼道里,打开楼道门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昨晚睡觉前并没有下雨啊?”我心中暗忖。

“呜呜——汪!——”又是几声狗叫从走廊中传出来。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很温柔。循声望去,见一只黑色的小狗蹲坐在走廊,冲着我,又是“汪——汪!”的叫了两声。

“可能是饿了吧!”我心中想到,回到房间内,找到吃剩下的干鱼片,放在离它不远的地方,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我走进房内,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郑钊!”我连忙接听通电话。

“喂?舍得打电话了?”我接通后,调侃道!

“滋——!滴答——滴答!”电话另一边并没有郑钊的说话声音,而是先传来滋滋的响声,随后是像在一个空旷的房间有滴水的声音!

“喂?”我对着话筒大声的喊道!

依旧没有郑钊的声音,我挂掉电话,来到楼道里拨了回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电话一边传来电脑合成的声音。

“怪了!”我挂掉电话,纳闷的自言自语道。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7点13分。

刚想转身回房间,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郑钊在干嘛呢?”我看着来电显示,抱怨着,按下了接听。

“滋——!”电话另一边依旧是滋滋的响声。

我不禁皱眉,刚想挂掉电话,此时电话那边的突然传来了郑钊的声音。很微弱,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的的确确是郑钊的声音。

“喂?郑钊,是你吗?你在哪啊?你那边好吵,你换个地方!”我说道。

“我……我……滋——!”电话另一边传来了郑钊的声音,非常的微弱,但是我却听的不是很真切,只是若有若无的听到几个字音。

“郑钊,你在哪啊?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的不是很清楚!”我大声的喊道。

“嘟——嘟!”一阵忙音,电话被挂断了。

“什么破信号啊!”我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一边皱眉,一边回拨郑钊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电话一边传来电脑合成的声音。

“这都什么情况啊?我手机出问题了吗?只能接听不能外拨?”我有些郁闷的看着手机,无奈地回房间了。

我看了一眼何兵的床,何兵还是保持着出去时的睡姿,看他睡的那么香甜,我一股倦意袭来,昨夜可以说的上是彻夜未眠,打了个哈欠,翻身上床,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

“喂,醒醒,起床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熟睡中的我被何兵叫起,我揉了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都下午两点多了,你可真能睡!”何兵说道:“快点洗漱,洗漱完了,吃早饭去!。”何兵说着,便转身去卫生间了。

“下午两点吃早饭,你真有思想!”我话音刚落,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别说,还真该吃早饭了。”我说着,也跟着何兵去了卫生间。

 两人三下五除二的洗漱完毕之后,便出门了。

“何兵,借你电话用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给郑钊打电话,就是打不通。”我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郑钊给自己打的电话,总感觉哪里有问题。

“郑钊给你打电话了?他给你说了些什么?”何兵一边掏出手机,一边问道。

“那边太吵了,什么也没听清。给他打过去,又打不通。”我接过何兵递过来的手机,在联系人里找到郑钊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电话一边传来电脑合成的声音。

“真奇了怪了,还是打不通。那小子在哪啊?”我有些恼火的抱怨着。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何兵。

两人随便在沙县小吃吃了点东西,无聊的在外面溜达一圈后回到住处。何兵一头钻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我蹲下来整理鞋子的时候目光无意间瞟到了床下。

“嗯?这床下怎么还镶嵌着一块木板?难道这下面还有地下室?”我走到床边,蹲下身子,看到下面的木板像门一样有个把手,如果侧面看上去,就像个镶嵌在墙里的门一样。

此时的我对床下的这块木板充满了好奇,被这个像门似的东西牢牢的吸引了。

我迟疑的将手伸向床底的那扇门——

“你在干什么呢?!”何兵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也许是我太专注于那块木板的原因,竟然连何兵走到自己身后都浑然不知。

“你.....你走路没有是声音的?你是想吓死人是怎么的?”我惊魂未定,大声问道。

“你很好奇这下面么?”何兵淡淡的问道!

“床下面怎么会有个门?难道下面还有个地下室?”我问道。

“呵呵,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么!”何兵蹲下身体,笑着说道,我心跳猛地加速,他感觉何兵笑的有些诡异,确切来说是阴森。

“呵呵,还是,还是不看了吧!”我说话的声音略显颤抖,可何兵却笑着伸出了手揭开了我没来的及揭开的那扇“门”

而接下来看到的,让我浑身颤栗,身体像筛糠一样忍不住的哆嗦起来,我牙关紧咬,张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他的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两腿像弹棉花似地不住打颤。他看到门下面并不是地下室,而是四方见大只能容下俩人平躺的空间,而那个空间却被两个人所占满,一个是打不通电话的郑钊,而另一个,另一个竟然是何兵!

“啊——”我“啊”的一声大叫,身体本能的向后躲闪去,却不料身后是柜子,“嘭——”一声闷响,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穿着粗气,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被子上,我四下看了看,甩了甩头,一头栽倒在床上。

“又是个梦!”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午夜12点20分。

“怎么这两天总做噩梦?”我心中暗吋,回想着刚刚做的梦,心中还有余悸。

我躺在床上,心情刚刚平复下来,这时候床边“咯吱”一响,睡在一旁的何兵直直的坐了起来,我微微睁开双眼,见何兵缓缓的来到门口,穿上鞋子,开了门走了出去,这时候楼道里传来狗的狂吠声音,我蹑手蹑脚的起来,穿上鞋子跟了出去。

我出了房门,见何兵已经消失在楼道里,见楼道里不知道谁家的小狗正在楼道门处,对着外面一阵狂吠,我走到楼道门口,打开楼道门,小狗“蹭”的一下窜了出去,我来到街上,见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街上的路灯很暗,散出淡黄色的光芒。

“汪......汪!”我寻声望去,见远处小狗正对着一个身影一阵狂吠,那个身影,正是刚刚出去的何兵。

我向前追去,这时,路灯突然灭了,然后猛地闪了两闪,又重新亮了起来,只是灯光却不是刚刚的淡黄色,而是白色,确切的说是惨白。我在去望时,发现不见了何兵的身影,只是隐隐间听到小狗的狗吠声。

我向前追去,当他路过一条小胡同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释明心!?”胡同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顿足望去,见胡同很幽深,只有路口处借着路灯能看清,而里面却是幽幽的黑色。

“谁?谁在哪里?”我冲着胡同大声问道。

“幻听?”见没人回应,我以为听错了,正当抬腿离开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释明心!?”

这次他听的真真切切,刚刚的的确确是有人在叫自己,我看了看胡同中,心中不禁发毛起来。

“谁?谁在叫我?是何兵么?”我此时已经没了底气,换做任何人,在大半夜的路上突然听到黑暗处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想必是谁,谁都会害怕!

“释明心!?”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我认定一定是谁在和自己恶作剧,又看了眼这狭长的胡同,我心中想到“我只走到有光亮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不妥,我再及时跑出来!若让我抓到哪个混蛋,看我不销死他!”想到这里,我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进黑暗的胡同中。当他走到路灯所照的边缘时,竟然没有停下,而是向黑暗中缓缓的走去,逐渐的消失在黑暗中。

而此时的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从外面看,路灯能照到的地方离路口貌似没有几步啊?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头?”我心中犯嘀咕,想停下来回头看看。但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

“释明心!?”“释明心!?”“释明心!?”“释明心!?”

随着叫声的加速,我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我的心跳因为惊恐跳得更快,随着心脏的跳动,我感觉到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像是要裂成两半儿。正当他闭上眼睛打算放弃挣扎的时候,后衣服领子突然传来一阵拉扯,随即一股刺耳的刹车声,我猛地睁开双眼,见自己竟然走到胡同的尽头来到公路上,离自己不远处,停着一辆奥迪,这时候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司机的脑袋,怒骂道:“大半夜的找特么死啊,过马路也不看看车!撞死你都特么活该!”

我心中一阵后怕,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后面有人将他搀扶起来,我回头望去,一脸的惊恐随即褪去,惊喜的叫道:“郑钊!?”

来人正是我一直联系不上的郑钊,“你怎么来了?怎么给你打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啊?怎么......!”正当我语如连珠的发问时,郑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姿势,我顺着郑钊目光望去,见不远处有个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漆黑的夜里,不过依稀可以看到那个身形和衣着正是何兵无疑,正当我打算问问郑钊何兵为何变成这样时,身边的郑钊向何兵消失的方向窜了出去。

我连忙追去,走了半晌,四周的住房逐渐少了起来,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个厂区,我来到厂区门口,见大门紧锁,右下角处有两根栏杆向两侧弯曲,成O字形,门口门卫室内没有灯光,门窗紧闭,可能没有人,我向里面望去,因为里面没有路灯,正前方远处漆黑一片;距离大门不远处左手边是一座早已荒废的四层楼房,右手边则是一片空地,零星的摆放着几根被伐的圆木,我眯着眼睛望去时看见有个人影蹲在圆木旁正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我从O形缺口处钻了进去,猫着腰一路小跑来到空地圆木处,四下望去却不见有人,正当他纳闷时,不远处有脚步声音传来,在空旷的厂区内异常清晰,我趴在圆木后面,露着脑袋循声望去,刚刚在门外时因为是在明处,看不清里面暗处的东西,现在在暗处,适应了黑暗后,趁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见门口正对着的地方存放着一大片的木材能有两米多高,他看见何兵竟然拿着本子样的东西面对着木材记录些什么。

“这孙子,大半夜来这,居然......居然是盘货?”我直接傻在哪里,他曾预测何兵大半夜出来的各种原因,却唯独没有猜到已经辞职的何兵居然半夜梦游来厂区盘货!正当他要破口大骂时,我清清楚楚的听到右手边大概两三米的地方传来一个噩梦般的声音。

“释明心!?”

此时我犹不禁打了个冷颤,身上犹如冷水浇身般冰凉,腿肚子像触电似的一阵抽搐,心跳的像胸腔里容不下般,耳朵“嗡嗡”直响,他想转身就跑,可他觉得腿有万千斤般。

“释明心!?”

感觉声音好像又近了,我浑身颤抖,半张着嘴,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感到像刀劈开了胸膛。随着一声大喊身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站了起来,转身向何兵方向连爬带走的跑去,可他来到摆放的木材前面时,刚刚看到盘货的何兵不见了。我喘着粗气四处打量着,余光看到摆放的圆木空隙处有人影晃动,像是往里面跑去!

“何兵!”我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喊了一声,连忙追了过去!可那个人影看见我钻了进来,却跑的愈加的快了,我见人影看了眼自己居然像逃命般往里跑,顾不上心里的诧异,也玩命的追了起来,跑了没几步,我突然停了下来,前方没有路了!确切的说,前方的路被堵死了,本是摆放在两侧圆木现在却是杂乱无章的堆在面前。我走到木堆前,想攀爬上去,脚底一滑,好像踩到什么圆东西,险些扑在木堆上,我把脚挪开一看,竟然是个小手电筒。我弯腰去捡手电筒时余光看到杂乱的木堆下,压着两个人!!

看着露在外面的衣服,我猛然想到,今天晚上碰到的郑钊正是穿着这个款式,这个颜色的衣服!刚刚追逐中虽然离得较远,但在这个空旷的夜里,如果木材倒塌所发出的声音足够自己听着真切了,可刚刚并没有听到!也就是说在来之前这处的木材已经坍塌了,那今晚碰到的郑钊?

想到这时,我发了疯一样往回跑!“咯吱!”两旁传来木材摩擦的呻吟声清晰的传到我耳朵里,我心中一紧,“糟糕,木材要塌!”脚下又加了把劲,双腿犹如风车般!“再有两三步就出去了!”我心中一喜,却不料后脑一疼,眼前一黑!“轰隆!”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犹如炸雷般响彻整个厂区,我晕前,依稀听到外面乱糟糟一片,狗叫声,呼救声,还有人打电话声!我感觉自己身体很轻,最后慢慢的飘了起来,他看到何兵和郑钊在盘货,何兵踢了脚圆木,然后两侧的圆木坍塌将二人埋在木堆下!我看到自己从火车站出来,一个人打了出租车,一个人在出租车里谈笑,我看到......!

等我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而此时的他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旁边坐着木材厂的打更大爷,听大爷述说,从坍塌的木材堆里,救出的不仅是自己一个人,还挖出了郑钊、何兵的尸体,最后报了警,经法医鉴定,二人已经死去一周了.....

“死去一周了?”我一脸惊讶,近乎咆哮的说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出事前两天,我还和他在一起呢!”

“听说,人枉死后,只有拉一个替死鬼,才能投胎。”大爷猛地抽了根烟,缓缓的说道。

“死去一周了,那这些天睡在我身边的是谁呢?”我呐呐的嘟囔这句,呆呆的望着窗户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是啊,有没有想过,此时亦或曾经睡在你们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呢?是朋友?还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披着披着朋友外衣的,鬼?

PS:这个小说是我十年前写的,无意间翻了出来,看了看,感觉当初自己好幼稚,写的很水,今天发出来,算是缅怀一下吧,求大家勿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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