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晚上,王先生说,原定周二他去医院取孩子拍的牙片,但是,组织上说,核酸报告出来之后才让动。所以,要是取,也得下午了。
我一听,就理解成,第二天他不用上班了。于是,第二天早上就睡到了自然醒,七点多起床。准备做油饼和瓜片汤。
起床的时候,看到王先生也躺在床上,他早上都是一家人中起的最晚的。昨晚我向他释放了战斗的能量,这个一会儿再来复盘。他笑嘻嘻的,跟孩子闹,状态还不错。
后来,看我拿出来萝卜,要做萝卜汤的时候,还语气平和地说,他想用萝卜做包子,建议我做瓜片汤。我接受他的建议。
我烧开的热水,用来和面烙饼,他过来问,剩下的这点儿还用吗,也语气正常。
我正在揉面,突然,他从屋子里出来开始炮轰我,饭还没好,这要做到啥时候,这家人,起来咋这么晚。啥也指不上你。哇啦哇啦的,我第一反应是,懵,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说,你不是说今天报告没出来不让动吗,我理解成你不上班了。
他说,现在报告出来了,可以动了。
写到这里,我突然理解了,报告突然出来了,他就想要干接下来的事了,着急去取片子了。
我当时也觉得他的情绪太突然了,有点不知所措。于是,我就正常地解释,我说,以为你不上班,我就多睡一会儿,现在做饭也来得及……
好吧,我这解释又激怒了他。一天天,跟谁好就找谁过去吧,你的那些朋友,哇啦哇啦。听到对朋友的“侮辱”,我也急了,咱俩的事,就事儿说事,带上别人干啥。
唉。王先生已经被情绪带走,口不择言了。
接下来,他来拍我,推我。动了手。
写到这里,突然笑了,这是找机会跟我肢体接触呢。
就像早上孩子说的那样,妈妈,爸爸是不是要我们多陪陪他呀,所以他总跟咱们生气,发脾气,对咱们不满意。孩子给爸爸取了个名字。叫“不满意先生”,看啥都不满意。
周末的两天,挺正常的,跟我们一起斗地主,一起玩大富翁,还给我们做饭。在我的邀请下,还参与几个孩子的游戏,抓人,捉迷藏。
或许是那两天太累了,又不会表达,缺少对身体的觉察。我那两天都感觉挺累,比平时更累。平时是一对一,周末是一对二,消耗能量更多。
周一,又在单位遇到了一个特别讨厌的同事,经常表达看不上那个同事。现在,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他的情绪情感也无法流动。
我在分析猜测着。也对王先生有了更多的理解。也算是对他的看见吧。
吵架的时候,王先生的威胁已经吓不到我了,比如,他说,你们搬出去,五点之前都给我搬走,都给我滚,找你那些朋友过去,每个月交500块房租……弄死你,捅死你……这类死亡能量,杀戮能量,我不害怕了。
要是以前,甚至两三个月前,听到的时候,我就会慌,害怕,心里没底的感觉,现在,我心很稳。
一方面,理解他是因为情绪的发泄而说出来的,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无助,对。有无助。但我还帮不了他,我承认,我允许。
我可以不受伤,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我不怪罪他,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我可以协助孩子去理解爸爸的愤怒,也是最大的帮助了。时间和空间。会协助王先生把情绪释放掉,流淌过去。
另一方面,最坏的结果我能够接受,也不觉得糟糕。哪怕我带着孩子回到我的家乡,过上小镇生活,我也觉得没关系,很不错。那我有啥恐惧的呢。
写到这里,我也看到了自己的灵魂,顶天立地的模样。
2
周一晚上,王先生下班回来,还说了挺多话,关于国家对疫情的管控,上海的情况。以及,他骑自行车上下班来回挺累,躺在床上看电视,也跟孩子有互动。
我在参与方糖的共修。冉冉说的,活出灵魂的绽放,觉醒。她把自己活小了。她的羞愧,内疚。我都有共鸣。深深的共鸣。
有带领人说,某个运动员,即便带着伤痛,也从不会放弃训练,放弃比赛。
我的头脑说,身体的伤好承受,内心的伤痛怎么办呢?
我又听到一个更大的声音说,如果心灵可以不受伤呢,可以无坚不摧呢,可以是强大的呢,可以是有力量的呢?
有很多时候,我因为关系里的争吵,冲突,而选择放弃自己生命生长,发光。绽放的能量,我选择收缩自己,啥也不想干,干啥也没用。
但是,在昨晚,王先生又开始评判我的时候,他说山药让我做白瞎的时候,他说孩子让我惯坏的时候,我为自己坚定地,大声地发声。我选择“战斗”,而不是“沉默”,我感觉到自己特别有力量,而且,也是有觉知的“战斗”,我知道我在战斗,我知道我在为何而战。我,不是在反抗王先生这个人,而是在反抗他那些【集体无意识】,那些限制性的信念,那份【无明】。
当我认出了我在反抗什么,我觉得特别轻松。没错,我对他这个人,这个生命,充满着理解和关怀。晚上做饭,我给他留了油饼和菜,他回来很晚,我看到他累的模样,也会心疼。我可以做到一码归一码,我是灵活的,自由的。
我能听到一个更大的声音问我,你,愿意活出你的力量吗,超级强大的力量?
我有点不敢,谨小慎微地做点自己喜欢的事。那些无形的信念也限制我,束缚我。
但是,昨晚战斗完,躺在床上。我的身体,浑身涌动着一股能量。兴奋,期待,跃跃欲试。
我是有力量的,我是强大的。我愿意活出这部分。我又想起来曾经看《小黑鱼》这个绘本,我感应到的信息,小黑鱼带着其它小鱼对抗大鱼,我,愿意带着有缘人一起对抗集体无意识,无明,活出觉醒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