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瘾

一日,陪朋友去琴行买小提琴。

朋友固然受过音乐熏陶,对小提琴的挑选却是门外汉。我们二人左看右看,弄弦试音,却也不十分确定哪样的才算好。

方适时,款款而来一位售货员询问,犹若天使降临,我两顿舒一口气。这些许发福的中年女子,从琴架上挑选出三款不同工艺的提琴,又从工作服的口袋里取出校音器,拨弄着提琴的四根弦,一一校音。随后,又拿出琴弓让朋友试音,然而这音色,每一把却都有细微差别,要决出最好的,让我们又犯了难。中年女子见我们愁容面色,开了口。从提琴的音色判断,到琴弓的松紧调节,甚至运弓的姿势,所述头头是道,时而微微仰头轻点,用一声悠扬的“嗯”以肯定刚刚所言,或者又凝神于音色的区分,使我不禁暗自讶异,今天若是遇到了“扫地僧”?

在她的建议下,朋友欣欣然捧回心爱之物,不几日,便拿着这琴跟着老师学艺去了。

又过一阵,与朋友相聚小叙。谈到小提琴的练习,朋友却道,那日挑选琴时,那中年女子所说,不尽全对。运弓姿势便是错的,弓的松紧调节也有问题,至于这音色,不好也不坏,并未像她那日所说。两人恍恍然大笑。

想来那日,中年女子得滔滔不绝教习之乐,朋友寻得“最佳”提琴之乐,我满脑子渲染“扫地僧”之乐,着实都过足了一次歪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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