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哪来的猴子

柳冬橙和潘璐从cake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三点。潘璐喝的有些微醺，懒洋洋地靠着柳冬橙，熟稔地掏出一根烟点上，火光在她纤细的手指间忽明忽暗。

“要不要来一根？”

“不要。”柳冬橙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捧雨滴，然后恼火地将手上的水全擦在超短裙上。潘璐眼神迷离的看了柳冬橙一眼，眸光魅惑，淡笑道：“怎么？去了好学校要变成好学生了吗？”

“没有。”柳冬橙心里一咯噔，生怕潘璐发现似的，去夺她手里的烟，猛吸了一口，咳个不停。潘璐在一旁夸张地笑，指着柳冬橙说：“你看看你，心虚了吧？”

“不是。”柳冬橙把烟蒂按灭在铆钉鞋上，鼓起勇气说道：“借我点钱。”

“你问我借钱？”潘璐仿佛听到笑话一样，继续说道：“我的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全给棕哥了。”

“真想不懂你当初招惹他干嘛？”

“哟，现在怪起我来了，当初你不也是同意的吗？”潘璐说完气鼓鼓的蹲在一旁。柳冬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点愧疚地去扯潘璐的衣角。

“对不起，璐璐。我每个星期的生活费的都给棕哥买烟了，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那你用我们的老办法啊，追你的男生那么多，总能搞到钱的。”

柳冬橙犹豫了，从前她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也知道这是优势，得用。可渐渐的越长大，她越厌倦这一个个的谎言，更何况她答应过宋力标，做一个好姑娘。

“诶诶诶。”潘璐没管柳冬橙的犹豫，突然摇着柳冬橙的手臂，兴奋地说：“快看，机会来了，那边有个帅大叔。”

柳冬橙顺着潘璐的手看过去，才一眼就足够她汗毛倒竖，那不是卢东阳吗？

“那个你可别想了。”

“是不相信我的魅力吗？”潘璐给柳冬橙抛了个媚眼，踏着恨天高就超卢东阳走过去。柳冬橙想拉住潘璐的胳膊，却拉了个空。潘璐边走边对着柳冬橙说：“我看到他有车，让他送我们回家，不然棕哥看见我们还没走，非得打死我们。”

想起许年棕柳冬橙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那可是个可怕的人物。但卢东阳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狠了狠心，她用包包遮住脸，小心翼翼地跟着潘璐。

“嗨，大叔。”卢东阳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坨障碍物吓了一跳，不过他面上倒是很淡定。见卢东阳不曾理她，潘璐继续说道：“大叔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家很寂寞吧。”

“还好。”卢东阳淡淡地说，上下打量了潘璐一眼，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老成的烟熏妆花了一脸。

“那就是寂寞了，不如我陪你嘛。”说着潘璐就生硬地去牵卢东阳的手，卢东阳侧身让开，反手一个擒拿，潘璐疼的“嗷嗷”直叫。柳冬橙见状小跑过去，求饶道：“卢教官，你放了她吧。”

卢东阳闻声转头，看着柳冬橙和手上这个女孩如出一辙的装扮，问：“你又是哪来的猴子？”

猴子？柳冬橙一愣，这家伙居然说自己是猴子，哎呀，你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卢东阳见女孩不说话，又想起她那句卢教官，问道：“你是一中的学生？”然后手上力度又紧了几分，逼问潘璐道：“那么你也是了，高几的？哪个班的？”

“高一一班的。”潘璐灵机一动，随口扯谎。

“叫什么名字？”

“潘安。”哼，让你问，去找吧。潘璐心里想着。

卢东阳手一松，潘璐便赶忙跑到柳冬橙身边，柳冬橙此时心跳的极快，默默想着：“不会认出我了吧？”但很显然柳冬橙想多了，此时的她脸花的真跟个猴子似的，声音又因为咳嗽变得嘶哑，别说卢东阳认不出来，她妈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周日凌晨五点，宋力标接到了柳冬橙的电话，他兴奋地从被子里爬起来，压低声音说话。

“那个，你上次问我的话，还想知道答案吗？”

“想。”听到柳冬橙这话，宋力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又害怕又欣喜。他怕因为常爱林的事，柳冬橙会断然拒绝，但又欣喜她能打来电话。

“我们在一起吧。”

“啊？”宋力标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是……”

“什么？”

“我爸妈还没给我生活费，我……”

“我请你。”

柳冬橙挂了电话，坐在黑暗中久久不能释怀。她对他，喜欢过，失望过，最后居然要因为钱在一起。想想多可悲！但她好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