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年真是个多事之年,这半年以来,桩桩件件的事,让我瑕不应接,这不,上天又一次给我送来了考题。
午时,我正在店里忙活,一阵急促的微信铃声响起……
手机正被小宝拿在手里看短视频,没有及时的接到。我对小宝说:谁打的?你怎么不接啊?小宝说:“怎么接不到啊”!
我不紧不忙走上前调侃:“不用急,这个时间点打微信视频的,除了你大姨也不会有别人,估计又是问你们要不要和豆哥一起去练武术的。”
我点开微信一看,竟是姐夫的微信号,除了未接通的语音电话,还有几句语音的小红点。(事后想来这么要紧的事,姐夫竟用微信语音,我也是醉了)我点开语音:
“卉子,你快来!你大——姐——摔的不行了!”快点来!
什么不行?谁?怎么了?我一时没听清楚,被弄的一头雾水。
你姐!
你快点!快来!快来!姐夫焦急万分语无伦次。
好,好,马上来。
我慌忙地扔下手中的饭勺,拿起手机,跨上电动车飞一般的冲向马路。
马路口,红灯亮,手机声再次响起。
我们在医院了。
新区医院吗?(因为新区医院离他家最近,所以我能马上推测出他们在哪。)
对!
小雨密密疏疏的打在我的雨棚上,模糊了我的视线。因为急速,因为路滑,我的车子在雨中也不时的打滑。此刻我有点憎恨平日里为我遮雨蔽日的雨棚,因为它的阻力使我的车速快不起来。
可别小瞧我这款电动小毛驴,它可以开到五、六十码,在市区绝对比汽车有优势,还省去找停车位的时间。
可今天从家到医院我竟开了将近15分钟。好在我一直开到急诊大门口省去不少时间。
我连电动车的钥匙都没拔(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现的),就直接冲进急诊室。姐夫冲我招手,我还没看见姐姐,直接接过缴费单替他办手续缴费。
一边询问是怎么回事,一边拿着单子去找医生。
姐夫说姐姐送孩子去上兴趣班的路上,在过马路时可能被对面来的车刮倒的。
可是当看见姐姐的那一刻,我还是呆住了,我以为电瓶车撞了,无非是手脚擦伤,最多骨折之类的。可是看着姐姐面目全非的躺在手术车上,愣是勇敢的我,一下子也绷不住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她整个脸真的肿的跟猪头一样,额头上的大胞乌青一片,黑紫的眼睛已经肿胀的没有缝隙,肿胀的嘴唇翻翘过来,右上方有个两寸长的口子,鼻子上盖着一小块白纱布在止血。眼耳口鼻各个出口都在冒血,脸蛋、脖子上全是因抹擦血迹而晕染的暗红色血渍。很显然医生已经处理过了。额头上、眼窝、鼻翼处到处凝固着长短不一血块……
我不敢哭,我怕惊着姐姐。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带着哭腔呢喃:“怎么撞成这样呢”。我怕多说了,真会忍不住哭出声。可是我的眼泪却像流水一样从眼框里飞出,确确实实是在飞。因为我一边小跑一边跟着手术车去做检查,就感觉无声的眼泪从耳迹飞过。
CT、磁共振、B超……
牙科、骨科、眼科……
姐夫基本上没有主动的思考能力,他被吓木了,他所有的念头都盯在姐姐可不能有事。连基本的挂号缴费都不会。
所以我必须担起一切,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心里负担。
各科医生会诊,一会说眼框可能碎了,一会说脑壳可能碎了,虽然他们说的是本地方言,但我听得懂,字字句句都砸在我心上。我只好一边安慰姐姐说:没事,你现在神志清醒,问题不大。”一边不停地在心里默默祈祷。
等待是漫长的,最最无助的时候,我给哥哥发个短信,把姐姐照片发给他,并嘱咐他先别告诉妈妈,等病情确定了再说。
其实我和哥哥多少是有些生疏的,这些年我们因长年不在一起,也因哥哥是个话不多的人,因此交流的特别少。可看到姐姐受伤的那一刻,我第一个想找可以说说的人,竟是发给了哥哥。
这可能就是本能的血浓于水吧。
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的大脑高速的运转。报警了吗?撞人的逃逸了吗?还是自己摔的?有保险吗?她的店怎么安排,让妈妈过来,还是让她女儿女婿过来……
哥哥在电话里也是询问病情、医生的治疗方案,警方的处理情况……
姐姐虽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但也是在回忆车祸时的情景,以及和我交代店里要处理的事情……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们是如此的相像,这就是兄弟姐妹,我们面对事情的态度,如出一辙。不是伤春悲秋、不是横加指责、不是束手无策。永远是怎么处理事情能更好的止损,然后再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妥当。
好在是有惊无险,嘴上缝了几针估计会留下疤痕。眼框骨折,要等消肿后看是否影响视力。其他的都是轻微皮外伤。
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通过这次事故也让我明白,人在患难之时,有个兄弟姐妹可以商量,是一件幸福的事,也许你的兄弟姐妹们并帮不上什么忙,但会让你的后背充满了力量。
这就叫相互依靠吧!
更值得一提的是,驾驶电动车一定要戴头盔。有了切身感受,才知道戴头盔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