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山上茂密的小树林不愧是避署休闲的好去处,正如诗里描述: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一个人倒自由,想想就去,半山上蜿蜒的公路上暴走两圈,浑身畅快淋漓;难就难在带一年级的小孩子去,那小子经历了足球的炮弹般的撞肚,羽毛球的凌厉攻势下的招架无力,已经对彻底对运动失去了兴趣,无论你怎样哄骗,他就白过来一眼,把我看做是说“狼来了”的那个小孩。
但是,只要留意,机会总是有的。
这不,山上的荔枝熟了好些,红红的像是害羞的姑娘的脸。我摘了几个卖相好的荔枝,装在随身带的一个商场购物胶袋里,就当是吸引儿子爬山的诱饵。
儿子放学路上,我就在翻口袋里钥匙时候,不经意的掏出了荔枝,告诉他今天运气好,山上弄的。
他吃了一口荔枝,直夸好吃,却不信我这是山上摘的,他侦探般瞄了一眼购物袋,狡黠地指了指袋上的标签。
我叫他看清楚点,那个打价标签写的是梨,这次我绝不骗你。顺势的,我描述了一下,山上一串串小云霞般的举手可得的荔枝。
抱着估且相信我的心理,儿子跟我来到了山脚下,毕竟第一次摘果子还是挻有新鲜感和吸引力的。
正应了那句古话:万事开头难。上山第一段,就是一两百级的石阶小路,直接上去还是有点累的。山脚下,我故意一本正经,讲解给他摘果的要点,让他在谈话的几分钟,吃点东西喝口水,缓缓急躁的劲头,顺便也减轻随身物品的重量。
我们准备妥当,不料山上的蚊子也盯上了我们光溜溜的脚丫,百密一疏忘记防蚊了,麻烦总是不期而至,发生得那么自然.但是,敌蚊的干扰阻挡不了我们登山的步伐,儿子率先完成石阶路,爬上了盘山公路,公路边的休息亭子犹如驿站般招待了我们的疲惫的双脚.儿子躺在亭子里吹风擦汗,好不惬意,估计他已经暂时忘记了爬山的目的.
上了比较平坦的公路,儿子脚步轻快了不少,开始有心思问些应景的话,一会问为什么这里不长荔枝,一会问那荔枝长多高,哪些动物喜欢吃荔枝什么的.走过半圈,还没见到荔枝枝,他又开始怀疑我骗他来爬山,开始磨蹭起来,时不时说脚上痒.一停下就问我究竟还有几米到达目标,我回答完没多久,他又问还有几米,为了分散他的注意,我跟他讲了两个几米的漫画,总算在他耐心极限之前到达了荔枝地,我终于甩掉了骗子的嫌疑,儿子也投入了摘荔枝的实操阶段.
小孩子是很狡猾的,尤其是能利用大人英雄主义情结的小孩.儿子看到一些枝头大荔枝,但是显然他够不着,便极力怂恿:老爸,你上,你属猴的,肯定能摘到.
上了树,我摘了一大串荔枝扔了下去,但脚下用力太猛,踩的树枝咔嚓一声断了.儿子光顾着捡地上荔枝,满脸高兴,丝毫不觉察有人差点摔下来.
不过,这个没良心的很快就得到了报应.走没多久,路边小坡就有棵比较矮的荔枝树,上面荔枝饱满低垂着.我看他很想动手的样子,想想也不危险,摘果根本就不用上树,就让他过去摘.他一个箭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趴倒在了草地上.草长,地又不像硬底公路平,儿子光看着树,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
该!该轮到我笑他了,看他狼狈的样子,我用故作紧张的声调问道:唉呀,摘个荔枝,给它行什么大礼呀?快起来.
儿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来拍拍衣服,继续前行,这回当然小心翼翼多了.
一般在小孩自知理亏的时候,教育起来是最容易的.我趁热打铁:记住,做什么事首先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做第一次的时候,否则有得你摔的.
他心不在焉,估计这一跤还不够严重,但是摘果过程还算顺利,没再嚷嚷了.
丰收是幸福的,特别是不用自己耕作的收获.摘了半书包荔枝,天色渐晚,我们开始心满意足往回赶.吃着自己刚摘下来,老爸剥的荔枝(他指力不够),儿子步履轻松,哼起了小调--英文版"小星星".
众所周知,大人最喜欢拿小孩的糗事来助兴.等他唱完,我将这歌改了改词,献给了他:
一 步 一 步 爬 上 山,
满 眼 都 是 红 荔 枝,
大 人 高 兴 爬 上 去,
小 孩 心 急 扑 了 街.
哈哈哈哈,下山总是那么的轻松,不管山路九曲十八弯,几经转换,我俩落了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漫步挽手走遍万里千山,信念编出欢欣世间,未惧怕山高远路几多弯....人生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