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我的左手食指豁了道口子。
最初,我感觉到的却不是疼痛,而是一股冰凉,彻骨地渗入在窄小的五毫米长度中,那种冰冷的感觉,像是忽然伸入冷窖中,奇异,猝不及防。那一秒间,我本能地缩了手指。
我看见血从狭乍的口子里热烈地喷涌而出。疼痛是在延后的一分钟左右才来临的,像是先闪电而后雷鸣,疼痛神经传导在大脑中的反应也呈现出滞后性。
我逃离厨房,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哎,我为什么那么勤劳呢!晚饭后,看见油烟机蒙了油垢,想想怎么忽略了它呢?于是撸起袖子干,一块布在手中变魔术似的……只到我忽然“啊”了一声,然后,引来两位先生侧目凝望。我捂住手指躲开闻之先生,打开手指伸向乐之先生:“天哪!”“怎么回事?”显然,他也被惊到了。他二话不说去拿纸巾,一张不够,又一张……
这两天,看着油烟机心里就发怵。
那隐藏的“刀片”,一次次在大脑里反复演练它的锋利。
“敬畏”一重重。
5月27日傍晚,又见“妖风”肆虐。
住到新居,已经好几次直面大风了。风勇猛地冲撞大门,形容其势如破竹一点不为过。风从楼道口蓄足了强大的能量,铆足了劲儿推门,以至于从里面往外打开也得费好大力气。呼啸声从窗口直往房间蹿,里应外合,仿佛联合了某股势力,似乎欲将整幢楼掀起、折断……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如一枚落叶,随风卷起、飞扬。
再前几天,我正为夜开花刨丝,心里一着急,拇指前侧就倾倒在小工具口子里,一层薄皮下汪着汩汩冒出来的血水。
于是,见了刨丝器,我便条件反射地神经紧绷……需要时间来安抚我这颗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