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喝酒!"电话那头的女孩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也可以说是命令,而对于这句话,这段时间男孩已经听得很多了。
男孩名叫东哲,一个不学无术的十八岁少年,对他来说,学习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你甚至可以让他去死,但就是别让他去学习,东哲打架很厉害,在黑道也算小有名气了。女孩叫柳月,本来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学习成绩很好,但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叫付言,在一起一年时间,从高一到高二,结果付言把柳月甩了,付言和柳月并不是一个班的,高二的时候付言和同班的一个女的在一起了,就把柳月甩了,就这样,柳月的成绩一落千丈,柳月的父母很生气,但又不忍心打柳月,苦口婆心开导柳月,可柳月就是不听。
高一的时候,柳月学习成绩很好,东哲这种差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而当付言和她分手之后,她就变了,变得不思进取,学习也越来越差,班主任也不是第一次找她去谈话了,这姓陈的班主任也是对柳月没办法,无论怎么讲道理,柳月都是油盐不进,柳月的父母也跑学校跑了好多次,也都没用,无奈下,陈松也就任由柳月自己去疗伤,而有一次柳月从陈松办公室出来后,却看到东哲拉着付言进了男厕所,准确地说是拖着,付言极力反抗,但奈何力气没有东哲的力气大。
柳月好奇东哲想做什么,于是在不远处看着男厕所的方向,过了一会儿看见东哲板着脸回了教室,而付言在东哲出来后隔了好几分钟才出来,从男厕所出来的付言柳月差点没认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嘴角还有鲜血溢出,付言是扶着墙缓慢前行的,柳月看了有些心疼,她对付言还是有感情的,可是她知道现在没资格走近他。
"东哲!"柳月回到教室就直接走到了东哲的座位前。
"叫本帅哥干嘛。"东哲坏笑着说道,不过他长得的确很帅,尤其配上他的痞性,东哲也算是校草级别,喜欢她的女生不在少数,但他是挂着生人勿近的牌子的人,即使是喜欢他的女生也只能远远观望,不敢去表白,因为东哲那如刀般的目光她们承受不了,但是现在却对柳月展现了笑容,即使是坏笑。
"你是不是打了付言。"
"你说这个啊,不用感谢我,我只是看不惯他。"
"呵呵,你真是多管闲事!"柳月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她恨付言,但她又还喜欢付言,东哲把付言打了,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也开始讨厌东哲了,两人本来没有交集,彼此谈不上喜欢和讨厌,但现在柳月是讨厌东哲了。
"哼,笨女人!"东哲低声冷哼,闭着眼睛睡觉,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不过没过多久,陈松就走了进来。
"东哲,跟我去一趟我的办公室。"陈松敲了敲东哲的桌子,叫醒了东哲。
"哦。"东哲应了一声,跟着陈松走了。
柳月看着东哲离开,只是冷哼了一声,便低头悄悄玩手机,虽然高中不允许带手机到学校玩,但也没几人真的会遵守,只要不被发现不就行了。
"东哲,你下手有点重了吧。"办公室里,只有陈松和东哲两人,原本应该把付言一起叫过来,不过陈松并没有那么做。
"我觉得还轻了一点,这种人渣,死在我手里的不少了。"难以想象一个学生居然这么和他的班主任聊天,而陈松似乎并不惊讶,好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东哲这么说了。
"你毕业后要去那里,但那是毕业后的事,你也知道每次我都帮你擦屁股什么时候让我省点心吧,还有,既然在学校里,你也可以试着学学吧。"
"得了吧,让我去跳楼我不会皱一下眉头,让我学习,我能把我的眉头拧成一团。"
"没想到你还是有幽默的一面。"
"呼~"东哲呼出一口气,"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在别人面前装是一件很难受的事,但没办法,为了不让离别时太多痛苦,我还是少些牵挂好。"
"哎。"陈松也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个了,付言那边我出面解决,你啊,少惹事。"
"收到!"东哲站直了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有点样子了,不过我估计你去了那里也改不掉身上的痞性。"
"你在学校里这么久,不也还是不像个老师。"
"你以为当老师这么容易?行了,快回教室吧。"
"嗯。"东哲回到教室,眼睛瞟了一下柳月,柳月根本没看他,东哲的心里有些失落,但绝不会表现在脸上。
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东哲和柳月也没什么太多交集,只是缘分天注定,你躲不掉,逃不掉,只能选择面对。
全校大扫除,一个月一次,今天刚好轮到大扫除的日子,六月天,烈阳高悬,原本就热的受不了,更别说现在还要干活。
"啊!"柳月也是胆子大,居然站上了窗台去擦窗户的外侧,窗户比柳月要高一截,柳月只能垫着脚尽量把高一点的地方擦擦,结果脚没站稳,后仰着往三层楼下的地面落下去。
"我。。会不会死?"这一刻,柳月的内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她不会去想谁能救她,这种情况,有谁可以?
也许是老天对她的怀疑有所不满了,在柳月尖叫声响起的那一刻,一个身影瞬间飞出了窗外,紧紧抱住了柳月,那个身影背朝下,用身子护着柳月。
"砰~"这是物体着地的声音,高二三班的所有人早就在窗口望着,而有一部分人已经下了楼,有几人去叫陈松了。
这一刻,很安静,除了其他班级正在打扫的嘈杂声,对于高二三班来说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三层楼高接近十米,而且楼下是水泥地,那道身影就是东哲,东哲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柳月,柳月只是受了点轻伤,但东哲呢?
柳月慢慢清醒过来,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只有腿和手臂因为着地的时候有些蹭伤,但并无大碍,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从四楼掉下来居然没受很严重的伤。
柳月打算站起来,这才感觉身体下面软软的,"难道我落在软泥上了?"柳月这么想着,接着低下头看了一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柳月就瞬间吓得退到了一旁。东哲的头下鲜血渗出,他紧紧咬着牙齿,极为痛苦的模样,嘴角的鲜血还是不断流出,柳月呆呆地看着东哲,她没想到东哲居然会奋不顾身跳出窗户救她,她很怕,很怕东哲会因为她死去,虽然之前柳月讨厌东哲,但那也只是一时的,说到底柳月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付言那么伤害她,她都没想过报复他或者骂他几句,现在东哲救了她,她对东哲的讨厌早就跑九霄云外去了,她现在只求东哲能活过来。
另一边陈松听到班上学生来说柳月和东哲从窗户掉下去,立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他自己也立刻赶去东哲和柳月的所在地。
当陈松赶到时,他看到柳月跪在东哲身前,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柳月,别难过了,东哲会没事的,这小子福大命大的。"陈松知道东哲肯定会尽最大的可能保护柳月,所以他不担心柳月受没受伤,他更知道东哲会因为保护柳月而不顾自己的安危,所以他现在只担心洛宇的伤势。
救护车很快赶到,东哲被送上了车,而这自然引起了众多学生的关注,高二所在的那栋楼的学生全部停止了打扫,纷纷把头挤到窗口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陈老师,让我一起去吧。"柳月开口对陈松说道。
"嗯,上车吧。"陈松并不介意柳月同行,正好柳月手臂和腿上也有擦伤,可以一起处理了,随后陈松便给柳月的父亲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而柳月的父亲柳丰表示会尽快赶到医院。
东哲被推进了手术室,看着手术室门口上的红灯,柳月的心跳的很快,她真的很怕东哲会死去,她突然意识到生命是多么脆弱,人是多么渺小。
"东哲,你一定不能有事啊。"柳月双手合十,内心里不断为东哲祈祷。
这时,手术室门口来了几个穿军装的人,陈松看见那几人,先是一愣,随即向他们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陈松先开口道。
"班长。"其中一人这么叫陈松道,"是龙头的意思,他那么看重东哲,要是东哲出事,我担心龙头会发怒。"
"我相信那小子死不了,十五岁就把军队里那些训练当游戏玩,这小子肯定从小就在练,身体素质肯定好。"
"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现在就看结果了,结果一出来我们就要归队,班长,你也还有一年了吧。"
"等这小子毕了业,我就可以带他回去交差了。"
"哈哈,兄弟们都挺想你的。"
"我不在,你们也不能懈怠训练。"
"指导员一直盯着的,想偷懒也不行啊。"
陈松与那几人聊的火热,他们故意与柳月隔了些距离,这些对话涉及机密,虽然不算太重要,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躲着点好。
而柳月对陈松他们的聊天没有丝毫兴趣,她一直看着手术室门口上那个手术中的红灯,她在等着那个灯熄灭。
"月月!"熟悉的呼唤声响起,柳月才转过了头,看到柳丰正朝自己走过来。
"爸。"柳月心情很差,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还是没开。
"放心,我相信你同学会没事的。"柳丰心里也很感激东哲,他知道如果不是东哲,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就是自己的女儿,而且以自己女儿的身体素质,可能都不用来医院了。
对于柳丰的话,柳月只是点了点头,现在谁说没事都是假的,只有医生说手术成功才是真的。
三个小时过去,柳月在手术室门口坐了三个小时,终于等到了那红色的灯熄灭。
"请问病人的家属在吗?"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了手术室的门。
"我。。。那个。。"柳月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站了出来,但瞬间反应过来不对,她算什么家属?
"你是病人的女朋友吧,病人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要观察几天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了。"
"啊。"柳月听到那医生的话,尤其是"女朋友"三个字,她的脸一下就红了,她可没这么想过,以身相许,这又不是古代,虽然很感激东哲,但也没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最多就是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喽。
"医生,我是病人的班主任,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治好他,不能落下病根或者暗伤啊。"陈松这话是有依据的,毕竟东哲还没去军队,如果有了病根,暗伤的,估计就去不了了,那龙头肯定就不会饶他,毕竟当初是他自动请璎待在东哲身边的,一方面监督东哲,一方面保护东哲的安全,但现在东哲伤成这样,陈松知道一顿罚免不了的。
"我们是医生,一定会尽全力救治每一个病人,那孩子的身体素质很强,观察几天,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那就好,太感谢您了!"陈松紧紧握着那医生的手,倒让那医生感到有些错愕。
陈松身后穿军装的几人,听到医生的话后,便悄悄离开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打听东哲的情况,现在情报在手,自然该撤了。
过了一会儿,东哲被推了出来,柳月看着东哲的模样,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身上也有,这些伤原本是该她自己受的,但现在。。。
"爸,我今晚在这陪他吧。"柳月突然说道。
"这。。"柳丰有些为难,虽然东哲舍身救了柳月,但柳丰很怕柳月再次陷入爱情,在他眼里,高中时的恋爱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拿不上台面,能走到最后的几乎没有,所以他担心柳月再受伤,身体上的创伤容易好,心灵上的却可能影响一辈子。
"让柳月留下吧。"却是陈松开口了,面对柳丰投来的疑惑目光,陈松继续说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很少能遇到这样的男孩了。"
柳丰听懂了陈松的画外音,但让他奇怪的是高中应该不允许谈恋爱,不过看现在这情况,陈松这个当班主任的似乎还挺想撮合柳月与东哲的。
"好吧,不过明天得去上学。"柳丰最后妥协了,他相信了那句话"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他只想自己的女儿开心,至于好成绩,算了吧,柳家也算有些资产,柳丰相信柳月接手自己的生意还是可以的,那何必逼着她学习呢?她高兴就是最好的啦。
"我会的。"柳丰走了,陈松交代了几句也离开了,这重症单人病房里只剩下柳月和东哲。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救我。"柳月失声痛哭,但随即她止住声音,怕打扰了东哲,但眼泪还是一直在流。
"因为,喜欢你啊。"突然,寂静得只听见哭声的病房里响起了东哲的声音。
柳月心弦一颤,停止了哭,眼睛看着东哲,只见东哲脸上挂着邪魅的笑。
"你醒了?"
"你都哭了,我再不醒难道继续让你哭啊。"
"哼,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还真不是,我才醒一会儿,听到你在哭。"
"哼,我叫医生。"柳月按响了呼叫器,值班的护士立刻赶了过来。
"嗯?你醒了?"护士看见醒来的东哲,心中很讶异,按照正常情况,东哲应该还有几天才可能醒过来,但没想到这才一个小时就醒了。"我去叫杜医生。"
护士急急忙忙跑走了,没多久,一穿白大褂五十多岁的男人跟着护士走了进来。
"啊!真是铁打的身体,你是当兵的?"
"嗯。。不是。"东哲思考了一会儿,他是要去军队,但现在还没去,只是学生,不是当兵的。
"不是。。那小伙子你很棒,这种身体素质一般的大头兵肯定是达不到的,你应该没少锻炼吧。"
"还行。"
"好了,我帮你检查一下。"杜医生替东哲简单检查了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明早去拍个片看看内部情况,内部瘀血清了住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杜医生和护士离开了,虽然东哲这么快醒了,但依旧处于虚弱期,需要好好休息。
"把被子盖好!"因为热,东哲就把被子掀开了,结果被柳月拉回来盖好了。
"我热。"
"那你也得盖一半。"
"好吧。"东哲本能得听从柳月的话。
"对了,那个。。"柳月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你刚才说。。说喜。。喜欢我是真的吗?"柳月支支吾吾地把话说完,到最后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我喜欢你。"东哲一脸正经得说道。
"你。。你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一切有理由的喜欢都是有目的的。"东哲坏笑着说道,柳月正想说什么,突然东哲继续开口了"不过我就是有目的,我要和你结婚,生好多好多小孩。"
"什么啊!我才不要和你结婚!才不和你生小孩!"柳月的脸红的如血,她没想到东哲会突然说这些,还说的这么直白。
"曾经有位名人说过,女生都是嘴上说不要,心里说是的,所以我只能认为你刚刚是答应我了"
"哪位名人这么胡说八道?!"
"在下不才,便是那位名人。"
"呸,不要脸。"柳月背转身子,不去看东哲,只留给东哲一个纤弱的背影,让人想要冲上去,抱住那个身影,用一生去呵护她。
"第一眼见到你,只觉得你长得挺可爱,后来发现原来你那么蠢,居然喜欢付言那样的花心萝卜,他在校外混的还不错,勾搭了不少人,原本我只想看看你和他会走到哪一步,结果一直关注着你,不知不觉把自己搭进去了,我看到过你和他牵手时候的娇羞,见过你生气的模样,明明你气呼呼的,但那模样却让人觉得很可爱,吃醋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发呆,你害羞,就喜欢用写信的方式表露心声,你喜欢写日记,对不起,每一篇我都看过,我知道你来大姨妈的日子,所以你抽屉里的红糖水是我放的,还有你大马虎总是忘东西,丢东西,都是我帮你收拾的。你有他在,我不追你,我也什么都不说,现在你自由了,我只想告诉你,你一直有我,不用为了那人渣难过。"
"嗡~"柳月觉得自己的大脑容量不足了,过去一年,每个月来例假的那几天,桌子里都有一瓶红糖水,她以为是付言做的,但这种事羞于启齿,于是一直没问过,她总爱丢东西,但随后丢的东西总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桌上或抽屉里,有次柳月还把手机忘在厕所洗手间,后面手机出现在了她的抽屉里,她一直没找到是谁做的,原来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愿意为她付出命的男生。
柳月看着东哲,她知道东哲是在等她的答案,她也知道了自己心里的答案,试问一个男生做到了如此地步,就算因感动生出爱意也是无可厚非吧。
"养我可不容易。"
"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事。"
"嘻嘻。"柳月笑了,笑的很开心,很阳光,一扫之前的阴霾,过去的那段时间,柳月一直因为付言的事闷闷不乐,而现在,她终于笑了,对东哲来说,这意味着他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
柳月和东哲在一起了,不突然,如同水到渠成,一切都是因为东哲的付出,有情人终成眷属或许就是这道理,你的付出总会有收获,就这样,柳月与东哲一同度过了剩下的两年高中时光,柳月的成绩也在稳步上升,当然东哲的成绩一如既往全是零分。
柳月曾提过让东哲学学知识,但东哲只回道"该学的知识都在我脑子里了,其余的装进你脑子里吧,否则我大脑容量不足,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儿。"
柳月也知道了,让东哲学习是不可能的事了,这两年,柳月与东哲的感情持续升温,也越来越爱腻在一起,东哲送柳月回家,两人在门口足足要停留一个小时,柳月才恋恋不舍地进门去。
"这小子,还会跟我走吗?"陈松知道东哲和柳月现在的情况,心里也很纠结,一方面他需要完成任务,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拆散这对恋人。
"怎么打算的?"高三快结束了,高考将近,所有学生都在卯足劲复习,当然有个人例外,就是东哲,因此陈松把东哲叫到了办公室。
"既然答应了他,那我就会去的,但是,我要定个时间。"
"多久?"
"我只去五年。"
"短了,十五年。"
"十五年?你知道一年就足以改变一切,十五年!我难道要她等我十五年?!"
"那十年,这是最后的让步,那里的人全是终身制,你已经是最大的例外了。"
"好吧。"
"你打算怎么跟柳月说?"
"我会解决的。还有多久?"
"八月一号。"
"好。"
东哲离开了办公室,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教室。
回到教室,东哲看到柳月正在复习,也就没打扰她,自顾自回到了座位上睡觉。
紧张忙碌的复习生活转瞬即逝,高考的大门已经打开,莘莘学子们即将走进这大门,接受命运的抉择,而这是靠自己实力去进行的抉择。
"加油!"这是东哲对柳月的鼓励,他是不会去参加高考的,他不需要,考了也没用,他的路已经定下来了,青龙特战队,他八月一号即将前往那里,前往国家第一的特种部队。
高考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但东哲和柳月毫不在乎,柳月尽力了,她不在乎结果,她只知道现在可以和东哲肆无忌惮地在一起了。
"小月,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啊?"
"我还有一个月就要走了,其实我初中一毕业就被军队选中,只是我想读完高中,所以现在高考完了,八月一号我就要去报道了。"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你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那我现在就可以接受了吗?终于考完了,我以为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你在一起,想去哪就去哪了,但现在你告诉我你要走?凭什么啊?!"
"小月,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你,我。。"东哲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柳月的眼泪已经落下,那一滴一滴的泪水如同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上,异常沉闷。
"不要说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东哲闭上了嘴,他想上前抱住柳月,但伸出的双手只停在了半空中。夜晚降临,柳月提出要去喝酒,东哲本不想让她去,但一想到亏欠柳月,便没有拒绝。
在路边的一家烧烤摊,柳月和东哲上学时下了晚自习偶尔就会来这烧烤摊吃上两串,因为这样,东哲还笑柳月长胖了些,但柳月可不在乎,她只管吃。
找了空位坐下来,烤了好几十串,全是肉类,拿来了四瓶啤酒。柳月倒满一杯,直接一口干了,她第一次喝酒,酒刚入口,一下子呛了出来。
"别喝那么急。"东哲出声提醒道。可柳月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杯接着一杯,呛吐了不知多少次,这烧烤还没上桌,酒已经被她喝完了一半,东哲看着红着脸的柳月,他知道柳月已经喝醉了。
"东哲,你凭什么啊?你说你喜欢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没打算丢下你。"
"可是你要走了啊。"
东哲没有说话,因为柳月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东哲将柳月送回了家,简单地向柳丰解释了一下,柳丰也惊讶了,这才十八岁刚高中毕业的少年居然破格入了青龙特战队。
接下来,柳月都让东哲陪她喝酒,一直到七月底,七月的最后一天,也是柳月的生日。
一大早,柳月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接起来一听,原来是东哲的。
"喂,懒猪,快起床,带你去个地方。"听了东哲的话,柳月赶紧起床洗漱,她这段时间都在叫东哲陪她喝酒,酒量也是练出来了,她有些喜欢那种迷醉的感觉了,半梦半醒的,而在半梦半醒之间,反而最清醒,她想明白了,去特战队也算是东哲的事业,她应该支持,大不了就是等,不过她并不知道特战队都是终生制,而且对外宣布死亡,只有东哲是个特例。
柳月打扮好,刚一出门就看到东哲已经在门口侯着了。
"美女,有没有兴趣跟我出去兜兜风啊。"
柳月看了看东哲骑得越野自行车,后面没有座位,只有洛宇身前有条横杠。"你这是打算让我坐杠子上楼?"
"就委屈一下大美女吧。"东哲坏笑道,好在今天柳月并没穿短裙,穿的是一条米白色的超短裤,配一件乳白色短袖上衣,不过那么坐只会显得两人很亲密,柳月也看出了东哲的阴谋,但她还是照做了,只因明天东哲就要离开。
东哲骑着自行车,带着柳月来到了游乐园,别看两个都十八岁了,但玩心不小,游乐场里的游乐设施他们都玩过了,过山车,海盗船,甚至是旋转木马,最后则是摩天轮,在摩天轮上,两人相对着坐,东哲一直看着柳月,他心里有个决定,他要吻柳月,可是心里这么想,真要做的时候东哲反而畏手畏脚了。
"小月。"
"怎么了?"
"豁出去了!"东哲一狠心,拉过柳月,直接吻上了柳月的樱唇,柔软有弹性,两人沉醉在接吻之中,这是柳月的初吻,虽然她和付言在一起一年,但更多的就局限在拉拉手,而东哲,也是初吻,虽然他曾混过黑社会,但却完好地保留着自己。
良久,当东哲他们所在的摩天轮快要转到最底下的时候,两人才不舍地分开,可以看到柳月的脸是多么的红,如血殷红。
"你个坏蛋!那是我的初吻!"
"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怎么负责?!"
"明天,我就要去特战队报道了,我要去十年,我。。我希望你等我十年。"
"十年?!"十年太久,柳月以为就两三年,最多也就五年,可现在是十年,十年之后,会不会物是人非?
"我知道很久,而且也没理由让你等那么久,但我。。"
"傻瓜,为什么没有理由?你是我男朋友啊。"
"小月。。"东哲心很痛,他真的不想让柳月等他十年,但现在已经不能后悔了。"小月,十年之后的今天,我回来就娶你,给你一个最震撼的婚礼!"
"嗯!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跨越了时间长河,十年有多长,大概是一个人一生的八分之一,而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是一个女孩的花季,那最美的时间,她等了,等了十年,无尽的思念飘散,只化作了等待,她没有怨言,没有难过,她相信,那个人一定会回来。
爱情天注定,逃不掉,躲不掉,只能面对,柳月今天二十八岁了,在一个露天婚礼现场,台上站着一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子,黛眉微蹙,眼睛一直望着一个地方,在等一个人。
十年有多长,长到让一个人从地球的另一边飞回来,因为今天是他的婚礼。
远处,十几辆军车缓缓驶向婚礼现场,在排头的军车上,有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已经探出了头,迫不及待地挥动着他的右手,告诉站在台上的新娘"我回来娶你了。"
十几辆军车之后,浩浩荡荡上百名穿军服的人,齐声喊道"祝福新郎东哲与新娘柳月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呐喊声响彻天际,恐怕整座城的人都听见了,这一刻,柳月再一次落泪了,这是幸福的泪水,她不顾一切跑向东哲,而东哲也下了车,朝着柳月跑去。
这一对恋人,终于在跨越了十年的时间长流后,相拥在了一起,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终究会遇到那个为了你不顾一切的人,请你好好珍惜他,失去了,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找回来,相爱的人,等待并不可怕,相爱的人,终究会走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