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不属于我的时间有人离开了,推着箱子,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她走进了森林,进入了大山深处,去了一个充满挑战未知的世界。在那里有一群欢快的人在等待她,她们为她准备了盛大的宴会,酒水,各种佳肴,还有一场静止的舞会只要她一来音乐就会响起,舞池里的嘉宾就开始舞动。我伸出手想要牵住她,她就在我的窗台前,悬空在11层高的空中,她拖着箱子踩在云梯上,每走一步就向后看一看,我的手在空中滞留,脸上写满了依依不舍,她看见了,她先是犹豫,再是侧身凝望,最后坐着云彩滑梯滑了下来,一步又一步向我迈进,黑色的羽毛披在她的身上,腰间的秀发在风中扬起,她站在那里,我的眼睛像镜头缩近了距离,我感觉到自己就站在她旁边,能够看清她脸颊右侧耳垂下方的痣,手上裸露的皮肤。
她也在看我,眼珠子扫过我的全身,站在原地,没有在向进。她的脸上挂着哀愁,空中闻着味,“酸腐”臭,她退了一步又停下,我使劲把手向外伸,在往前一点就是悬崖,我的口中吱唔着什么,那是一种挽留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发出的怪音,她转过身来,笑了笑,直直向窗台走来,就差一点我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发梢,她把手轻轻放在我的掌心,我刚要用力抓住,她灵敏的缩回,转过身,柔顺的秀发划过我的指面,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注进了我的手指,走遍躯干传到大脑,落在脚尖。
“我本不该属于这个地方,忘了我吧”
我迟钝的不知道回答,看着她即将远去,心中焚急
“为什么要走,明明会走,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
此时的她已经踩上了云梯,背着身子
“给你一个梦想,你还想浑浑噩噩过日子”她越走越高
“我已经改了,为什么你还要走”
“使命已完,再见了阿碌”她的身体消失在了白云中,我失落的看着天空,闭上眼睛不忍目睹。
晴空霹雳,一声炸雷击穿了天空,一道长长的裂纹劈进山中,黑色的窟窿,黄色的缝隙,“啪,啪,啪”三声雷爆像是要掀翻大山的阻隔,火光染红了天际,暴雨骤下,眼前狂风压拆了树木。我盯着天空中的缝,手里淋着雨,这雨多么黏糊,没有了雨的爽朗,变得异常浓稠,像是几百万颗雨滴凝聚成一颗,我的手掌渐渐倾斜弯曲,这雨越来越重,手里像是接了小石子,手上越发的疼,被撞击已经感觉到疼痛肿胀。
“还傻愣愣干嘛,手不要了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左顾右看却没有发现什么
“我在这,阿碌”
我感觉到了,那个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刚要侧身想去抱,却发现伸回来的手已经不听使唤,手上破皮流满了血
“别动,赶紧坐下”
“芳”我的眼睛已经润红
“阿碌,你怎么这么傻,这雨哪里是你们这些平凡人可以淋的,你要是再慢一会你这条手就废了”
“芳,只要你回来,手我可以不要”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
“先把伤养好,记住出门千万别淋雨,一点都不行”
“这雨算什么,我一个男子汗还怕这点小雨”
“这可不是一般的雨,这是迷色殿倒塌成废墟落下来的”
我感觉到惊愕
“没听说过,房子倒塌了会变成雨的”
“陨石坠落不是叫流星雨嘛,和这一个意思”
我的手抚在她的头上,“芳,你是在逗我开心嘛”
她低着头,噘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说什么你都不信,我早说过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你就是不信”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就打断了
“我们这个世界哪有你这么可爱的姑娘”
她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
“没时间跟你嬉皮笑脸的,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点了点头
“在另一个时空有一个叫常雨国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叫迷色殿的地方住着所有居民,常雨国的雨很危险,雨水和石头一样重,现在迷色殿倒塌,我们那所有的居民性命都受到了威胁”她看着我突然不好意思往下继续说
“阿碌,你能不用这种眼神看我嘛,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一听就乐了,“怎么的,仙女还怕凡人窥视嘛”
“都说了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你们传说中的神仙”
“不是神仙,那一定是妖怪咯”
“不要再胡说了,事情紧急,再打断我,你这手就别要了”她的手在我的手臂上一掐,我的眼泪都快飙出来
“现在我们的所有居民都已经到了地球寻找庇护,刚刚你见到了裂缝,雷电都是因为常雨国那边的毁坏引起的”,我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感觉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闭着眼睛,嘴唇慢慢凑近,她一看我这样就红了脸,轻轻在我脸上一拍。
“阿碌,你给我正经一点”她见我动作完全没有停止,“啪”,“清醒了没有”,我感觉到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这种雨,会不定时的下,危害除了砸伤人,损坏房屋,其他危害都还是未知数”
“像你说的这样,我们应该怎么办,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嘛”
她看了看我,拍着我的手臂指着窗台外的墙面,“看看你的手,再看看墙上有什么”,我的手已经麻痹,窗台外的墙面上密密麻麻有一些凹痕,凹痕虽然不深,但那可是钢筋混泥土的墙面,居然被撞出小凹痕来。
“这雨不是要人命嘛,芳”
她摇着头,“现在下雨天千万别出门”
“不出门能干嘛”我笑着,眼睛盯住她不放
“把你那些邪心思收起来,再这样看我,我挖了你眼睛”
我不管不顾的看着,她伸手一捏,“啊啊……”我连连惨叫,手臂上被掐得红一块青一块。
“芳,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她眼神闪烁,怎么也不敢看我,“我来你们这个世界已经有22年了,你是我第二个男朋友”
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十指紧紧相扣,“那又怎么了,我不介意你之前发生过的事”
“可是我介意,第一个谈男朋友,一谈就是4年,这4年的时间让我对爱情有了其他看法”
“有4年这么长的时间”
她把鬓角的头发抚向耳后,“4年已经很长了,一开始我是相信爱情的,也期待着美好,可时间长了,腻了,变心了,我也就灰心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有许多人都会这样,但请你相信我,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好奇的看着我,扑哧的笑了,“阿碌,你哪不一样,身体构造,还是什么,别傻了,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嘛,因为你太幼稚”
我急了,万万没有想到会被人误解幼稚,“哪里幼稚,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你老是想要女生按你的想法做,你这柔弱的性格驾驭不了你自我的心”
我紧紧相扣的手松开了,望着天花板沉默着
“有时候你就像个孩,别人不欠你什么”
我走到窗台前,“你离开我是因为什么”
“太累,感觉别人都要牵就你,真的很累”
“芳,你看看我,帅不帅”,她瞥了瞥,轻叹一口气
“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你,阿碌,你告诉我你一天都在想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拨动盆栽里的叶,“芳,你都说你谈了4年的感情,4年的感情我相信那个人一定是个正常人,为人处事,各方面应该都不错对吧”
“对”
“芳,你还没想明白嘛,你已经走到了一条通俗的路上了,你已经习惯了那个人给你的感觉,你是在拿一个已经背弃你的人的标准来衡量我,这对我不公平”
她沉默了,窗外的雨也停了,“芳,请别用别人的方式来要求我,因为我不是别人,我是阿碌,我没特殊的能力,没有你想要的那种男人魅力”。
她牵着我的手下了楼,楼下的地面已经坑坑洼洼,她蹲在地上,检查着像碎玻璃一样的雨,“事情比我想像的更加严重,这雨的质重已经超过了预期”
“超过了会怎么样”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雨会更加频繁凶猛”她看了看天色口中念道
“不好,再有半小时就会下雨,赶紧把物质储备好”
我俩来回超市3次,把能买的食物和水都买了。雨水比预期的还要早,“阿碌,把你家的伞都给我准备好,我们一起上顶楼”
“上去干嘛”
“看着形势,如果放任就等着毁灭,房子迟早会崩塌,只有涂上特殊的保护膜才能抵御住”
“涂了能保护多久”
“4年吧”
“芳,你不是故意的吧,怎么又是4年,又跟我说你26才考虑结婚,你今年22,4年后26岁”
她白了我一眼,拿着雨伞拖着我就往楼上跑。
楼顶上“呯呯”响个不停,鸡蛋一样大小的雨砸下,“送我到中央,我要施法”,我搂着她的肩,快速跑到了中央
“哄啊哄啊鸣鸣……”她站在中央头微微昂起,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我紧紧搂着她,伞面一个个凹了进去又恢复,雨滴顺着伞边落下,砸在脚边,不到六分钟第一把伞就被穿出了无数个窟窿,第二把伞赶紧撑开接上,这次时间更短,伞支撑的金属轻易就被折弯,第二把伞也宣告报废,“芳,还没好嘛,只剩最后一把伞了”,她没有说话,口中仍然念着咒,第三把伞撑开,“芳,好了没有”,她的额头已经溢出汗珠来,披腰的长发在狂风中凌乱散开,“啪”像是折断了树干,一声脆响整个伞盖被掀翻,我一把搂住她的腰,用力往楼梯口拽,可不管我怎么用力她的脚像是已经和这栋楼连成一体,根本拉扯不动,我用双手捂着她的头往胸口里塞,用身体遮挡住迎风雨一面。
“芳,你要是再慢一点,我们就只能去阴曹地府当情侣了”
她仍然没有动,被我抱得越来越紧,我的口中流进了温热的咸水,眼睛上开了口子撕扯着皮肉,额头破皮血液涌出,身上的衣服已经浸湿,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死死楼着她的肩,我感觉我就要倒下了。
“阿碌,千万别闭上眼睛”,我听到了一声大叫,满满的灌进了我的耳中。
“快走”她动了,疾风一样牵着我跑进了屋檐下。
“都说男生运动后沾湿前额头发的样子最帅了,女生最喜欢,看看我,现在是不是前额沾湿,帅不帅”我扬起嘴角笑了
“帅的,你别说傻话了,休息一会”她的眼睛红润,眨巴眨巴扑扇着挂水珠的睫毛
“不,我可能不行了,你再看看我,觉得我帅不帅”我躺在她双腿上
“帅的,少说点”
我胸闷咳出血来,“你别哭,把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她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你忘了嘛,我是最喜欢看你在镜子前面梳妆打扮的了,你要是变丑了,我可就不喜欢你了”我的眼前突然一黑,身上的疼痛一下子消散了
“阿碌,你醒醒”哭泣的声音传来,我感觉到身体在摇晃
“别在这样摇我了,抖得我好不舒服”我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被她整个人扑了上来,压得我喘不上气
“阿碌,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死”
“啊,人哪有不死的,我又不是妖怪”,……。
三天后我伤势渐渐好转。
“芳,你的胸好大”
“能不说这些嘛,烦”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反而逗乐了我
“这世界怎么了”
“出大事了”
“阿,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几个朋友,明天一起去吃饭”
“外面下雨,你想谋害亲夫呀”
她手掌往我的大腿一拍,我差点没缓过气来,疼到叫不出声
“知道我的利害了吧”她的嘴凑到我耳边。
第二天中午,雨水如她预料的一样停了,大街小巷中空无一人,雨水已经变成这个世界最危险的东西,路边的垃圾箱被砸烂,垃圾被雨水冲刷到四处,没有及时归家的人倒在了血泊中,猫猫狗狗湿了一身毛发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保护的楼面都成了千疮百孔,随处可见窟窿,玻璃碎片,残枝断树,街边露天的商铺都已经成了废墟,楼上还能零星看见一些人,躲在墙角伸出头来窥探,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迷惘。
“芳,这2栋怎么一点损伤都没有”我指着前面的楼房
“应该是有我们常雨国的居民在里面施了咒”二楼一小孩刚跑到阳台上就被父母抱了回去,急忙拉扯窗帘,捂得严严实实
“你们常雨国一共有多少居民”,
“一百”,
“这么少”……。
转角就来到隧道,隧道内仍有许多车辆人群滞留,也不知道他们停留了多久,我们站在外面没有向前。
“芳,这次停雨时间有多长”
“现在是中午12点,到晚上12点前都不会下雨”她盯着前面的隧道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
“我们必须要穿过隧道,不然到不了目的地”
“这里面这么多的人和车,要穿过去恐怕……”
“你想办法,你是这的人”
“你不是不喜欢听我的嘛,不喜欢按我的要求来嘛”
“哪这么多废话,赶紧想办法”
“看着我的眼睛,确认过眼神,我是你对的人”
“现在没心情听你唱歌”
“不就是过隧道嘛,我早想好了”
“那你还不去”
“里面的人听着,这雨到了今天晚上12点后才会下,你们赶紧回家吧”我嘶哑的喊着,里面的人乱成一团,各说各的,没有人敢走出来一步,毕竟隧道口还堆满了冒险送命的人
“你怎么知道晚上12点后才下雨,我们要怎么相信你”突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见到有人出头问话,我仿佛见到了遗失的钥匙,可我却实没有什么可以说服他们的依据,总不说我女朋友是外星人,这灾难是因为常雨国出事了造成的吧!我沉默着。
“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就是,说不定没过多久就会下雨,你们也赶快躲一躲”
“年青人珍惜生命”
“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出来的”……,各种声音混乱一团
“我的证据不便说出来,但请你们相信我,你们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吃的喝的总会耗尽,你们在这里只是在等待死亡”我的话似乎是起了作用,有几个大胆的迈出了隧道山洞,跟随的人就越来越多,隧道内聚集的人渐渐散去,我同她走进了隧道。
机器的轰响声在隧道里回荡,车辆驶离,人流不止,这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上下班的路途中。“给我站住”在走到隧道中央时三个黑影窜出拦住了出去
“这小妞不错呀”为首的一矮个伸着头,大约一米150左右,两只手伸展开,一副鼠头鼠脑的模样,“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黑色的羽毛裙看着就带感”
“好久没碰女人了”
身后两高个,都在175左右,一人圆头平肩,一人廋干无肉,一人扶着墙壁,一人扶着护栏。
“芳,别怕我保护你”话音刚落,为首一人就冲了过来,那鼠人速度及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近身想要偷袭我,他的双手掐在我的胸口,想用力把我推倒,我只觉胸口稍微向后一仰,整个人猛的做出了反应,大喝一声“嘿”,顺着他的反方向借力打力,一个猛扑把那鼠人死死压在地上,当场在地上抽搐。
那瘦干人见势向后一退,用手把圆头人推了出来,见我还愣在原地,愤力冲了过来,脚跨过,想要绊倒我,我的脚一紧,一只手扣住他的脖子,腰同手臂一起发力,圆头人的头在我的胳膊里挣扎,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摆脱,我全身一个甩力抛出,圆头人扑倒在墙壁上滚了下来。
我单手示意挑衅,叫对面那人快上,瘦干人扭头反方向跑,我刚一转身就听到她大叫一声“阿碌小心”,我转身的一瞬间,瘦干人腾空而起,向我扑来,我也不荒,后腿向后一挪,双手张大正面和他来个硬碰硬,瘦干人和我撞了个满怀,一时的冲力让我后退了两步,可等到劲头一过,这瘦干人毕竟弱小,身无几量肉,又怎么可能是我这个壮汉的对手,我轻瞥一笑,一个扭身把他弹了出去。
“芳,我打架利害吧”
她的眼中也很惊奇“阿碌,一直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你还会打架”,我得意的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嘀咕“都是一招KO,不要小瞧人,芳”
“还不错了,少自恋,就是下手不够决断”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右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抓着匕首的手被她的高跟鞋踩得血淋淋的,正是第一个倒下的鼠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想要报复,此刻的鼠人全身缩成一团,捂着手掌哭喊。
“芳,你说刚刚那三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世界上总有坏人,恶人,就算世界变了,他们也是不会变的”
“你们常雨国也有这些人嘛”
“有,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逃不掉的”
“话说,你够厉害的”
她停下脚步,瞥了我一眼“你说话能不能过大脑,我现在真想踩死你”
我诧异“为什么,我哪里说错话了”
她不管不顾的往前走“和你说话真累”
“芳,你别不理我呀”
穿过隧道就是一个长长的高架桥,许多从隧道出来的车辆都被迫停在这里
“前面已经堵满了车,怎么办”一个白发老头坐在路边,嘴里不停的叨叨
“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一女司机开着车门见我们路过就钻了出来,“帅哥,你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嘛”
我一见那美女冲我走过来,心里一荒,我刚刚似乎是愣神了好几秒。高挑的身材,超短的黑色裹裙,长长的腿黑丝网袜,眼神暧昧,冲我抛了几个勾搭的眼神,长发在空中轻轻一甩。
“看够没有,你这人怎么这样,恶心不”
“你看那车挺不错的吧”
“哼,那还差不多”
“帅哥,刚刚你在隧道口都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这桥上是什么情况呀”美女见我没有回答,补了一句
“不知道,但车肯定是走不过去的”
“帅哥,能带我上嘛,我也到桥的另一端”,我看了看一旁她,她嘴角噘向另一边,一副漠然的神色
“不方便,要不这样,如果我们安全到达那边,我用烟给这边的人发个信号,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过去了”,那女的一听就乐,正要冲过来就被她的眼神吓退“躲远点,别碍事”她拉跩我就往桥上跑。
高架桥上无数辆车追尾,车窗玻璃没有那一块是好的,许多人被活活困死在车,车门被其他车死死卡住,无数个雨滴冲破玻璃取人性命,车身上还有几缕白烟,被风一吹就散。到今天为止已经持续了4天,这些惨状也都是前几天才发生。
“救救我”一个声音从右边的车里传来,车的车顶深深凹了进去,车的左侧被撞车门变形,右侧被一辆燃烧成废铁的车堵死,那人是个年青小伙,白色的帽子一半被染成了红色,脸上几条已经凝干的血迹,嘴唇干裂,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我用力的去掰,想要去救人,她摇了摇头,指着那人的腿和腹“阿碌,他没救了,唯一救他的方法就是给他个痛快”,我看了看被铁片贯穿的腹部,双腿变形露出了骨头,无奈的摇头,那人随即断了气。
每一辆车里似乎都有人,大多数都被活活砸死,车门被堵死,迎面来的水滴无处可躲,许多人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就被后面的车撞晕过去,多数人死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数的人活着,却要亲眼目睹一旁的亲人,爱人受到死亡的威胁,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停在原地,无数凄惨的呼喊声,一幕幕死壮,我牵着她的手安慰道:“这些与你无关”。
一声爆炸声在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两三辆车被掀翻在空中,落地后燃烧爆炸,我们躲在桥的边沿,爆炸声大概持续了10分钟才停止,我们小心翼翼的前进,中央区域的撞车最为重要,两侧相较安全,“咚咚”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音乐声,我们缓步向前,在一辆高大的黑色轿车上发现了踪迹,车辆的后座坐这两人,这两人应该是一对情侣,死之前还相互依偎,仍然抱在一起,这两人尸体干的程度让我有些惊讶,脸颊,手臂,露出的大腿都异常干瘪,像是被什么吸干了一样,才第四天就成了干尸,这惨壮让人感到恐惧。前座的是一中年男子,低垂着头,双手仍然架在方向盘上,同后面的人一样干瘪。我叹了口气“希望这样的灾难早点过去”,她在我的后背重重一拍“感慨什么,别像个女人”她扑哧一笑。
我们加快了脚步,也没有再敢去看死人,眼看桥头就要到了,我的脚不知道绊了什么,我往下一瞟,一只干瘦的手正握在我的脚上,我扭动着脚,想要迈开却被这手死死扣住不放,我沿着手臂看去,一个躺在车里前座下的女人正伸出一只手臂,头正朝对着我,我府下身子想要去确认这人的死活,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我整个人汗毛直立,这人眼珠子已经全白没有了瞳,在我看他一瞬间白色的眼膜还抖动了一下,露出诡异的笑,我急忙起身,她望着我的脚,一脚踩在了那只手上,手死死的塌了下去,我俩赶紧跑到桥头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