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自然的光线唤醒睡梦中的自己,放一首轻柔的音乐,起床,洗漱。
折几支园子里还带着露水的鲜花,素雅、艳丽、错落有致的被安放在陶罐中。那时,天应该刚蒙蒙亮,父母和孩子尚在熟睡,我会独自在乡间小道中行走,去感受脚下泥土的气息,拍几张壮丽的日出,或者路边的狗尾巴花。回去的路上向已经起来活动的乡邻问好,顺便给小侄女的头上插一朵野花。
到菜园里采摘新鲜的蔬果,为家人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喊着早起的妹妹一起烹饪,两个人聊聊天,看看窗外的景色,简简单单的烟火气蕴藏着最幸福的滋味。我们会一起享用早餐,饭后一起去散步,大家说说小时候调皮的往事,聊聊最近几年庄稼的收成,或者讨论下街坊四邻哪家又有了什么事,听着也会很有意思。
然后,我会打电话邀请几位好友,让她们带着鲜花,食材和礼物,中午和她们一起做饭,不管会不会做成黑暗料理,大家都负责把彼此的菜肴吃光光,餐后,我们要在院子里喝茶、喝酒、赏花、谈论自由、谈论爱情、谈论死亡。
到了晚间,我要跳舞,唱歌,要和她们一起躺在房顶上看星星、看月亮,要为自己录下一段美丽的影像。我会和朋友、父母依次告别,告诉她们,我很爱他们,很爱很爱。我希望她们也是如此,在我走之前对我的人生、对我自己做最后的评价和告别。
不管之前是否有不甘,有后悔,有遗憾,我都坦然接受。最后,我要泡个美美的热水澡,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闭上眼睛,向众人说再见。人死之前最后失去的是听觉,我希望大家为我唱一首欢快的歌,或者放一首舒缓的音乐。那时,我的灵魂应该是飘飘然。
“前几天和好友定下了这次写作的话题:假如,今天是你生命最后的一天,你会怎样度过?我想了一下,我可能会后悔、会不甘、会痛恨自己没有珍惜时间。我会想到自己来不及实现的愿望、来不及和爱的人一起生活,来不及去看世界上那么多美好的景色。
我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关于家人,关于恋人。可是这些只会让我更焦虑,让我在临走之前还存有巨大的遗憾。我发现,事实是只有我在不断与自己和解时,才能割舍掉那些影响我情绪的外在之物。到最后,真正的释然是随着和解看到自己的本心,看到自己真正重视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是爱和陪伴。
实际上上文所写的是我内心理想化的死亡,而在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多的人最后死亡都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有的时候,过度的治疗只会加剧人的生理和心理负担,如果真的能坦然接受死亡,我想,一个人在死之前应该会有很多想去做的事,想说的话,想陪伴的人,而不是一直停留在医院冰凉的治疗室里,并且上作为医者而言,他们正如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那般“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