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不可及的诗

走进简书这座文学原创作品孵化天堂,在门口徘徊了两个月时间。曾削尖脑袋,用尽洪荒之力往里钻,又被里面强大的人浪冲回到了原点,险些被无情踩踏。天堂那么美,我想去看看,门槛太高,一票难求。

窗外的雨几天未停,嘀嗒嘀嗒,眼前的河漲起了“端午水”,浪急水浊,一个无聊的周末。早点后与老婆各踞沙发一角,抱着手机刷屏。她在看连续剧,一会儿哈哈哈哈前仰后合,一会儿愁眉紧锁眼眶湿润,一会儿自言自语不知所云。我在懒散地浏览简友新更文章。根据标题选了几篇打开一读,运气不佳,内容与事先想象的大相径庭,看了开头就看不下去了。许是作品尚好,情绪不高,又亦或老婆入戏太深,我心生妒忌了吧。

只得退出来,手指无意中碰到自己的头像,发现了新大陆,第一次看到有这么个界面,告诉我居然也有粉丝五十余号人了。意外发现,意外收获,意外惊喜呀。

这个新发现,一下提起了我的兴趣。于是一个个点开去看、去了解,出乎意料的是有好些个诗人在其中,现代诗人,充满灵气的诗人。一天一更,隔天一更,文思泉涌。寥寥数句,几十百来号字,语句精炼,言简意赅,意境深远。

我喜欢散文,散文来自于真实的生活。正因为散,可以胡吹海聊,想到哪写到哪,像孙悟空的斤斗云,虽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只要没有跳出佛祖的手掌心就行。风筝虽高,线在手中牵就不至于失控。可谓天高随子飞,地阔任尔行。与我这随性、散漫的性格特征非常吻合。

我很喜欢诗,诗虽也源自生活,却远远高于生活。对于诗,我止步于阅读、吟唱,达不到“咏”这个层次和高度。“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诗来也会吟”,我是不会诗来只会吟,吟也是方言很浓。唐诗宋词、千古绝唱,万世传颂。既是绝唱,后人想要讲的话都被前人抢先讲完了,后人就无话可说了,话讲重复不好听。清初学者、诗人赵翼《论诗》有云“李杜诗篇百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但愚以为,古体诗词,后世要超越唐宋高峰似乎有一定难度。

散文与诗是一对挛生姊妹,尽管长相外貌区别较大,从内涵上有诸多相通的地方。尤其是现代散文与现代诗,有时候让我很难区分到底谁是张郎谁又是李郎。一篇好的散文必有诗一般的语言,让人觉得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如沐春风,如饮甘露。诗应是散文的升华,散文升华到一定境界就成了诗,人们就会不由自主交口称赞:“好一首散文诗”。像诗一样的散文说得通,像散文一样的诗听起来就拗口了。若将散文比做乡村,诗即是繁华都市,散文在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人间,诗在虚无缥缈理想的梦的天堂。

天才诗人都是浪漫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李白一生嗜酒如命,每逢知己痛饮千杯始得酣畅尽兴,意犹未了;杜甫官居一隅,心系天下,晚年颠沛流离,贫病交加;徐志摩为博得美人欢笑,“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追求激情完美生活,京沪两地频繁往返。寄情山水,浪漫多情、忧国忧民,家国天下,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成就了千古名篇,举世颂咏。

“哼,不学无术,简直是胡扯。”老婆在沙发那头听见男女主角之间的对话,气不打一处来,一改常态,高声喊叫起来。

刚想脱离这世俗的世界,在高雅、充满诗情画意的如梦世界中漫步一回,瞬间被老婆的一声怒吼打回了原形。我的脸从脖子处一直红到了耳根,我在想,我这辈子是写不出诗来了的。

高晓松说,人生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还是先学会适应眼前的苟且,再去想梦一般的诗,那遥在千里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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