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弟弟张龙在滚滚的红尘中随着经济的漩涡浮沉挣扎时,很快到了2001年5月我的昔日的高中同学高英正在筹划谋取小学校长一职的雄才大业。
高英在与我高中同学是个人物。他一米六多的个子,黑黑的皮肤,细胳膊细腿,高额顺眉,发疏而乱,薄薄的嘴唇,谢谢时语流就如济南的趵突泉,有时前一个泡沫如珍珠样摇摇着上升,后一个又凭空无所依似的又飘摇着升腾,有时如一串念珠倏然蝉联而起。他博闻强志,足球经济侃侃而谈,对名星的名字如数家珍,对掌故轶事讲得有声有色,便有很大一批受众,往往成为同学中的核心发言人。
风波往往在平静中酝酿,在突然中暴发。就在高二晨读时,突然咣当一声,我惊顾,就看到同桌的他仰面跌倒在地,两眼翻白牙关紧咬,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我知道他犯了癫痫病,止住了围观的同学的忙乱,我弄开他的嘴,让他咬住一条毛巾,免得他在神迷失中咬掉自己的舌头,然后紧紧地压他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苏醒过来,惊异地问他怎么了,他对刚才的事情恍然无知。我与其他四个同学抬着他的到了校门口,恰好120车正好开过来,我们便陪着他到医院检查治疗。好在抢救及时,并无大事。他便回家静养了。
从此以后,他就转学到初中就读,考取了初中技校,毕业后凭着他姑父是乡镇书记的关系分配到初中食堂当伙夫,很快便转行当了教师,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他教的班级在全县是顶呱呱的名列前茅。
一天,我到乡镇找同学去办事,恰好遇到高英,他正在乡镇后边的一片荒芜的旷地里开辟的菜园里浇地。我便上边与他寒喧。他睁着眯成如线的小眼睛笑着走来了。往短裤上擦了擦满是泥泞的手,蹭了蹭赤脚的泥巴,与我前来握手。旁边是他的三岁的瘦小的一个黑黑的小男孩,是他的儿子,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正偎在地里弄菜,是他的母亲。那菜园长势确实喜人。长长的绿豆角,紫色的茄子,红红的西红柿,白的是白菜,粉的是菜花,黄色的是黄花菜。我指着那菜连声赞叹。高英却说:“哈哈,老伙计,你不是常说姜子牙直钩钓鱼,愿者上钩,他钩的不是鱼,钩的是他梦中落怀的太阳嘛。我嘛,种的不是菜,种的是事业,我这泥板脚,短裤在这政府里面晃给他看,他不怕没面子,我要面子作什么?校长位子不久了,哈哈哈。”我惊叹他的心机。不久后,乡镇中学的校长看他机敏聪明能干,便提携他做他的副手。他便慷学校之慨,在灯红酒绿中,他总是笑如弥勒佛,左右逢源。小人之交甘如澧,君子之交淡如水嘛。果不其然,他身旁便围了一圈忠心的人,慢慢地便把校长架空了,每次开大会时,得去请他到场他才会姗姗来迟,如他不来,工作便很难展开。哎,正应了那句古话:“宁用无用的庸人,不能用有心机的能人。”慢慢地我们的高英就把原校长大人挤走了,他便顺势成了新的校长大人。从此后他便如林彪一样,全天躲藏在他的校长室里面,只是用那只看不见的手,牢牢地掌控着整个乡镇中学,死死地把握着学校的经济命脉。正赶上学校的新建设,全个学校搬迁新建设,随着庞大的校院的兴起,他家与后勤校长的宽大的宅院也在如火如荼地建设。学校建设好了,他便高枕无忧了,几乎是天天高醉,学校老师的利益严重受损,引来他们的不平,再加上老师工资的拖欠,于是有上百个老师串联罢课,胁迫他退位。这闹到教育局中,教育局采取高压态势,才使得事情平息,过了一年,只得把高英调到另一乡镇去做教委主任。
可是能人就是能人,到哪里就能风生云起,刚当了主任一年,又成了雄霸一方的乡镇中学校长。一直到现在还是那不倒翁式的学校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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