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工作日,从旭同学她们新学校的门口路过时,都会看到一辆电动车,停在路边那嵌着盲道的人行走道的树下。那辆车,容易被记住,一个是因为它的造型——人为的加了挡雨棚的那种,一个是因为它的时间——早过了家长送娃的时间,它依然停在那儿,所以会被我看到,也会引起我的好奇。
终于有一日,早出发了一点去上班,再路过学校的时候,正值上学高峰后期,我迎面又看见了那辆车。
擦肩而过后,忍不住想看看它是否还停放在老位置;果然,一位奶奶级的女士把车架好,搀扶着一个似乎总在不停东张西望的男孩儿,匆匆过了马路;接着俩人一起进了校区,学校保安似乎没有要拦下她们的意思,看来很熟悉。我继续前进着自己的路,想想那个小男孩儿——好像在哪儿见过?努力的歪着头又想了想,哦!是她家的。
后来跟朋友证实,确实是我们共同认识的一位朋友的小鬼。那位奶奶是进校区全程陪同上课,顺便再约束一下他的行动,能够基本遵守学校的教学秩序;回家后,那位朋友会再像嚼碎了喂食一般的,给孩子辅导白天实际上不能全听进去的内容……言至此,我大致明白了小鬼头是个什么情况——略有自闭的倾向。
这两代妈妈的辛苦,旁人无从知晓;我疑惑为什么不去其他学校;听说,她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孩子能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受到正常的学校教育,有尊严的活着。
这样的心态,做母亲的人都可以理解。正常的人,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被当作另类对待,何况双亲自己是健全的高级知识分子,实难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不禁想起旭同学原来学校的那个年级里,每天也有一位特殊的患脑瘫病的女孩儿,由奶奶或妈妈陪着进学校,一起听课……记得当时的晚报还采访报道过,那时那位妈妈的心愿与今日这位的心态一样: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和其他小孩一样,不是去特殊学校,能够有尊严的生活。
昨天,看秋妈秋爸在《朗读者》,叙述自己家双份儿自闭症患儿的那份痛苦,其中之一还患上了白血病,真是对这家人的遭遇揪着心。秋妈看上去已经很坚强了,时不时在叙述间用手指揩去滑落的泪珠,她同样说了一句:希望孩子们能有尊严的活着!
秋爸说他和朋友建了一个平台,供许多自闭症患儿的家庭交流;有的父母真的是很难面对这样的事实,一想到这样的孩子即便没有其他灾痛的折磨,继续停留在他们自己的意识里喘息着,活到九十九也都是一种痛苦,于是选择带着孩子一起跳海,多绝望的地步才会做出这样选择?所以活着需要勇气。
在咱升级做父母的时候,就有好心的大姐说过一句由衷的感叹:甭管男孩儿女孩儿,只要是四肢健全发育健康的就可以了,人不能太贪心!若是对照有那些遭遇的父母,我真是要幸福了很多很多!
我把几个故事分享与旭同学,告诉她我有她这样一个健全健康的孩子,应该是多幸运的事儿,又应该是多幸福的事儿。
那天老妈在旭同学放学后,特地电话里问我“体检咋说?”我被问得一头雾水,很快反应过来,是旭同学误传了信息,并不是参加体检,只是体质测试。我知道在不识字的老妈看来,体检比较让她担心,好像那就意味着我的健康有了问题,或者是希望尽快证明没有问题,她才可以放心。
被我们的出生而晋级做父母的上代人,不善于表达爱,只会默默为你做很多事,暗地里为你担心为你祈祷,所以我们健康的活着也是对她们最好的回报。爱你的人,放在嘴边的最多最简单的话:天凉了穿衣,到点儿了多吃饭,去外面注意安全!!现在,我被晋级后,也继承了这些最简单的爱之语;并且有空还要不停地督促我爱的人:有空一定多出门运动,你们健康才是我的幸福!
有个段子,曾经这样描述:进了家门最多的问话:妈,你在哪儿?爸,妈在哪儿?……当妈妈的应该在哪儿呐?在厨房、菜场、工作岗位、陪护病床的医院,还有陪读的课堂,只要需要有妈妈出现的地方,都不会缺了这个世界上最有爱的称呼的人。
妈妈在哪儿?妈妈在心里,每个人的心里!
(母亲节不能总煽情不已,但每天都会发生煽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