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一个劲的,用单调的歌声,催了我一遍又一遍,平时听起来还算悦耳的起床铃声,今天却感觉有些刺耳了,昨天晚上差不多两点钟才上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迷迷糊糊之间,就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晚上十点下班,不紧不慢回到租住的地方,煮把面条当宵夜,再冲凉洗衣服,一切妥当,时间悄悄接近午夜。
打开一天难已歇息的手机,又开始了为实现小目标做准备。
百度一下白天即使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也没有清楚的一些词语或者文章,查看简书平台,发过来的信息或者一些已经关注作者的文章。拿起破沙发上已经翻得稀烂的工具书,查一下需要日更文章素材的资料,时间悄悄一点一点的过去,当我因为眼睛实在受不了,不得不放下手机,放下书,用手揉一揉,缓解疲劳的时候,再偷偷瞄一下时间,又是转钟一点多了。
明天还要上班,不得不提醒自己,该睡觉了。
关灯,拉过被子,挨着早已在梦乡里徜徉许久的爱人躺下,感觉还是没有睡意。
数羊,一只,二只,三只……老办法,也不知管不管用,迷迷糊糊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一如既往,阳光灿烂的日子,南方没有冬天,没有寒冷,只有行色匆匆急着上班的人……如我一样,在红尘里努力着,无望的奔走。如一只红冠的鹅,伸长脖子,等待命运的屠刀落下,成痛,成殇。
喜欢文字,爱好写作,追根溯源应该是三十年前开始的,在高中的时候,我的一位语文老师黄启洪,经常有文章见于报端刊首,让我羡慕不已,总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天,成为他那样的人,一个过去了几十年,也不会让人忘记的人。虽然黄老师因为患癌,才二十多岁就英年早逝,但他的音容笑貌却让我一直铭记于心。也许我记住的是他会写文章,是他曾经有文字让我感动过。
刚开始写文章,总是害怕别人笑话,文字的幼稚和粗糙,不敢拿给别人看,就像做贼一样心虚,即使偶尔感觉写得有点像样的,也只能躲在被窝里,拿个手电筒照着,自己笑上无数遍……
因为文字,爱上了独处,因为文字,爱上了寂寞,总是喜欢一个人在雨后,在黄昏,在笑过哭过以后,胡思乱想。因为文字,让我多愁善感起来,因为文字,让我把自己的心锁了起来,不透风,不渗雨,即使阳光也无法照射……
因为文字,因为写作,我荒废了学业,耽误了青春。
好多次,我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样走下去,有什么前途和希望?
高中毕业后,因为不甘心,在写作业路上如此惨不忍睹,写了几年,真正能登大雅之堂,能被编辑老师看中的文章是少之又少,就更别提登上报纸杂志,变成泛着油墨清香的铅字了。也去参加过《湖南文学》举办的创作函授班,一年里,也就是发几本名为写作讲义的理论知识书籍,给辅导老师寄自己写的几篇文章,老师经过修改后,发在函授内部发行的文学刊物上一篇文字,豆腐块的几百字而已,再没有其他,于写作提高其实也没有什么作用。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八八年60元的学费,让我有些明白,写作不但赚不了钱,而且还是一个赔钱的买卖。
以至于后来二十多年,我虽然心中万般不舍,文字和写作,但放下笔,尘封起来,也不是那样痛苦和难受。
只是偶尔想起来,感觉有一丝丝的遗憾在心里迂回。
岁月悄悄流逝,我并没有因为放弃了文字和写作,而让自己辉煌起来,还是那样卑微和贫贱,一样的两鬓飞霜,艰难曲折在红尘。
可于文字和写作,我却有如初恋,心中始终不敢忘记。时不时我常想起。可苦于忙碌的生活,我依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提笔。
2012年,一场病让我又拿起了笔,让我在文字和写作中继续徘徊。
一次正常的上班,我感觉我的心脏突然跳得快了起来,心脏似乎要脱离心腔,跳到身体之外,全身大汗淋漓,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人也开始意识模糊,同厂的工友手忙脚乱把我送到了附近的医院,经过检查,我是患了“心动过速”的病,是心律失常的一种。
不知是年轻医生夸大其词,危言耸听,还是我过于敏感,杞人忧天,我总是感觉我的日子不多了,已经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死亡其实我并不害怕,苦逼的生活,让我早已对生活厌倦,真正是那种生无可恋之人,可心里总还是觉得有太多的放不下。父亲已经老了,需要我赡养,女儿还没有成人,需要我抚养,等了我好多年的女人,还没有一个名份,可对于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我却无力抵挡,其汹汹之势。
真正是一筹莫展,万念俱灰。
我拿起了笔,用文字和写作来倾诉我的悲伤和困扰。那时候,只有文字和写作,才能让我不感烦躁,心才能安静下来
是文字和写作,让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是文字和写作,让我找到了一点点蛰伏于心底的求生欲望,还是文字和写作,让我最后勇敢的走上手术台,凤凰涅槃,华丽归来……
很多时候,问自己。文字和写作,对于我这样一个知识不丰富,学问不渊博,有点懒,不执着,没恒心,曾经对它有些偏见的人来说,想获得名或者利,甚至名利兼得,简直难于上青天。可自己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会念念不忘呢?
也许只有文字和写作,才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于社会有用的人,不是那个一无是处,行囊空空的人。
看着自己近几年写下的一些文字,突然发现我也有一些骄傲的资本了。
想要忘记你,真的不容易。文字和写作,已经渗透在生命中,且行且珍惜吧!我告诉自己。何必执念于与此无关的名或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