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虎笑骂道:“年娃子,你狗日的少胡说!一个碎崽崽子娃,知道啥叫黄色?!”
年娃子大声嚷嚷道:“我咋不知道?就是扑克牌上都是精沟子女的。听我舅说,那些卖黄色扑克牌的,一副牌能挣二三十块钱呢!一个月挣的钱比工作人一年挣的都多。要不,咋只个逮还只个有人卖?”
衍虎便在年娃子头上摸了摸说:“你个碎怂,还啥都知道!”又跟耀全说:“耀全伯,咱不管那几个人是做啥生意的,也不管他犯法不犯法,只要在我饭馆里不弄瞎瞎事就行。”
耀全道:“我是担心把你弄成窝藏犯呢!”
“哎呀!你这话说重了!”衍虎笑道,“我一不偷二不抢的,也不是公安来抓谁了我把人藏着不叫抓,咋就能成窝藏犯呢?”
耀全哈哈一笑说:“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啥好货!说不定偷人、抢人、赌博,啥都弄呢!要是把你这儿弄成个窝点,我看你娃就要小心了!”
衍虎急忙说:“哎呀,耀全伯!你把我看成啥人了?我好歹也是个村干部吧?绝对不做犯法的事的!就是我这儿地方宽展一些,队上一些年轻人喜欢耍,有时候就到我这儿打个牌弄个啥的。但是我是绝对不耍的。我也警告过不准他们赌博,他们最多就是赢个纸烟啊啥的,绝对不是赌博。”
耀全道:“我又不是公安,你也不消跟我解释。我只是把话撂到这儿,你注意一下就行了!”又笑着跟衍虎他大说:“耀平啊!你生了个立脸娃啊!我以前还说虎子二气八杆的,想不到这几年出息还大了!队长也当上了,饭店也开了,小卖部也开了!现在是不是万元户啊?”
耀平道:“耀全哥,你快别糟蹋人了!虎子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能挣啥钱呢?你官僚的,都没到灶屋去看一下,也没看都是谁在忙活呢?就是我一家子,都没钱请人帮忙……”
衍虎接过话茬说:“真的不挣钱。就是外头看着红红火火的。饭馆里头是我大我妈、我跟衍豹。小卖部里头是我屋里人。我是两头扯,也到小卖部里经管。就这么大点摊场,把我这一大家子人的嘴能顾住,平时有点酒喝就不错了。”
耀全又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腮帮子骨涌着,边吃边说:“给我哭啥穷呢?我又不问你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