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故事很长,不知道你是否能耐心看完。
那是09年那个暑假,我因为数学、化学成绩不好,主动和父母提出要上补习班。我记得是2009年7月12号上午去补习班缴费报道,在二楼的楼梯口,遇到了好哥们果冻,意外的相遇我们惊喜万分。
“兄弟,这个姑娘是谁?你认识?”我看到他旁边一个文静处于陌生环境有点彷徨不知所措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皮肤白净,看的出来是个单纯温室里的花骨朵。
“这是我表妹!”那小子看着我的眼神,又说到,“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哎,还说是哥们,名字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我也没有往下问,收回了目光。他也帮着他表妹忙着搬行李,入住这里。因为这是L城嘛,距离他们家有点远,可能就报了住宿。我也没管他们,骑着我的大电驴去吃中饭了。
这就是我和她的人生第一次碰面。我确认自己看到了她了,不知道她当时有没有看到我。之后我也回味这个姑娘,但谁又知道之后五六年直至如今,我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第一次上数学课,七八十人大教室,挤满了黑压压的人。或许是100块一节课,真金白银掏出来了,才有这样的自觉,这样的到课率。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作贱,平时学校里不好好学,就是喜欢以这种方式恶补。也许也有客观或主观的原因,比如我自己就是不喜欢教我自己学校的数学老师,他的课我就是集中不了注意力。学生时代就是这样,总有几个老师让你醍醐灌顶,总有几个老师让你恨之入骨。
就在我感慨人之丑陋的时候,突然旁边坐下一个女孩,幽幽清香让我心旷神怡。我回头一看,好熟悉的侧脸,哪里见过呢!恍然大悟间,原来是果冻的表妹。这个老师讲课精彩,果然是名不虚传,可以感受到全教室人都被他牢牢吸引住。我不经意间看到旁边的她,本子记慢了笔记,清秀的字透露着脱俗的气质。
“你是果冻表妹吧?”我轻声的问道。
“是啊,你是?”她头都没有回,还是认真的听课记笔记。
“我是果冻的好朋友,大家都叫我毛毛,你可以这样叫我,很高兴认识你。”这回我也头都不转的说。
“我叫丹丹,你就是表哥说的那个学生会主席?很高兴认识你。”她一下转过脸,惊讶的看着我。又迅速转过去,低低着头微笑。我一下子被这微笑俘获了。虽然她并不是无暇的美女,但是那瞬间就是我喜欢的美,足以倾城。
就像爱因斯坦解释什么是相对论一样,有这样的姑娘做在旁边时间都过的快很多,第一节课就结束了。“你们晚上想学习的可以到这里看书,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交了钱希望你们对自己负责,希望20天后你们有所收获,成绩显著提高。”老师下课前的这句话,让我觉得这钱没有白花。我下决心天天来上自习。
来上自习,没想到,她也在。心里嘀咕着,自己也不自觉地拎着书包在她后面坐下,果然腿比嘴巴勇敢。因为一节课下来连带课间休息,我都没有敢背后戳她一下,打个招呼。自习快结束的时候,她转身看到了我,“咦,你也来了啊!”我心里嘀咕着,我早来了,现在才发现我,真的假的哦。
“你是理科生,数学肯定比我好,这个题目怎么做啊?教教我”微笑着看我。
眉毛一动,这不是机会来了吗!不用果冻介绍了!当我看着题目的时候,发现自己也不会做,但是我做到过,有参考答案。
我说:“嗯.... 好的,我能不能带回去做啊,明天讲给你听。现在我还有点任务没完成,眼看时间快结束了。”她答应了。第二天,我及其详细的把解题步骤写给她,一步一步有理有据的讲给她听。居然让她佩服,还觉得我学习好、优秀,我也是内心欢喜。就这样,不知不觉就20天了,我都没有感觉到即将的分别。
有一天下午,我上完课就到隔壁自习教室上自习看书。那天自习室人格外少,L城5点钟阳光也变的那样温馨泛着酒红,或许是一场夏雨带走了不少炎热。环境宜人,我看书也格外入神。也不知道丹丹在门口站了多久。当我碰到一道题解不开,抬起头环顾四周找找灵感的时候。我看到丹丹站在门口,目光相遇那刻,仿佛什么都静止了,都不想有惊讶、欢喜、暖洋洋的幸福感扰我,这样的神交,一万年多好。夕阳洒在她可爱的脸上,灵动着清明的眼眸,背着双手,徐徐微笑地走到我面前,伸手递给我一张她大头贴。
“给,这是我刚刚和小伙伴去拍的,送给你。”马上就转身就跑走了,留给我跳动的马尾辫和美丽的背景。我接过照片,一切都没有回过神来。
那天是2009年8月1号,最后一天补习班。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第二天她就不在那里了,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教室,回忆这里的林林总总。多少希望像电视里放的一样,她能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再那有刹那间的眼神相望。多少希望她能出现在眼前,与我一起面对而坐,就这样坐着。多少希望我们能去公园散散步,这样一起走上一段也好。
后来我们都上了高三,我们的联系只有通过手机断断续续的联系。我上高三之后继续在那里报了每个周末的补习班,别人都以为我是冲刺高考,其实我只是想每周能回去看看我们曾经学习过的地方,怀念发生这里的事。
每周末我想办法联系你,不是在你空间留言,要么是在你QQ上留言,要么是给你发短信。我以为你学习忙,手机不怎么开机,或许其实你并不中意我,所以你不会想我,不会联系我。但是我宁愿相信你是与众不同,手机对你来说并不像大都数人一样不离手。我的留言十天半个月才回有回复,甚至更久。因为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的情况。因此我们的交流也是断断续续,星星点点。
后来高考我并没有考好,如临深渊,时令夏天则深感寒冬。一天待在房间,丢了魂似得,本来想打电话给你,问你考的如何,报哪里的哪所大学。但因为自尊心太强,没有联系你。因为我猜你会报考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而我报不了。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了。后来我多少后悔当初没有远见,如果勇敢的打了哪个电话,和你填一样的志愿,或许现在陪在你身边是我。
大学我去了重庆,你却在浙江。不仅仅因为距离,后来我知道你家很富有,珠光宝气,让我这星星烛火难以匹及。也让我对你的感情更加没有了幻想。大学我们时不时有点联系,你还是老样子,除了直接打电话一般等你的回音要很久。我倍感欣慰的是,每个传统节日我们都会通电话,不是我打给你就是你打给我,跟我讲家乡话,让我思乡的心情感受到温暖。
因为你太好了,让我对你只有女神般的仰慕,却没有往日追求的勇敢了。大学我谈了好几场恋爱,都了了终散。一颗心住进了一个人,真是再难以开始自己新的感情,虽然我们一直是以好朋友相处着。
大一,我还记得一次QQ视频,也是唯一一次视频,你那边光线很暗,几乎看不清你的样子,透着微弱的光你给我做了一个爱心的手势。那时我有女朋友,我当时真想马上买机票飞你身边和你说说这绵长的思念。我忍住了冲动,我当时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做。
我也从来没有真正说我喜欢你。记得难得有一次,你在手机旁边,我们聊了起来。我说其实我一直心里有你,暗恋你了很多年,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不敢靠近。可惜我现在有了女朋友。你说我怎么不早点她说,这种事情自己是个害羞的人,需要我主动。
大三的时候,浑身解数难以爱上当时的女朋友。我决定和她分手,不想这样耽误一个人,因为我并没有这么爱她。我也想知道相互爱情的味道。
有一天,你居然突然发微信给我你说逛超市买了很多东西,领回寝室累死了,有你在就好了。我忘记回复了什么,我记得锁屏了手机沉默了很久。
有一天你在QQ空间写到“如果我和毛毛同一个大学,我想在星期天没课的时候就会缠着他,抽一小段时间,陪我去图书馆看看书,不要说话,不要聊天,只要静静做我旁边,认真的看书就还好,快到期末考的时候,那就更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去图书管认真学习,如果真的和毛毛在同一所大学里,我还希望每天他能背几个英语单词给我,我也能背几个英语单词给他,就这样把时间用的很有意义……”
我终于勇敢地给你写了一封信,用快递给你寄过去。信里我把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喜欢你什么,如何想念你都写详细的在了里面。里面有一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多年以后,你若未嫁,我若未娶,我们就结婚吧!”
我从没奢求过立刻拥有你,我也从没有想用因为我喜欢你来换来你喜欢我。那时候你是多傻的姑娘啊,单纯如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像涉世未深的小公主,怕你因为寂寞只是需要一个男朋友。
信寄出去后,我一直在等你的回信。终于一天接到了快递的电话,我猜就是你的回信。我就立即穿鞋子跑到传达室取快递。从寝室走到校门口要十几分钟,那天我五分钟就到了。结果没有带学生证,不让我领。没办法大夏天的我又跑回寝室,路上打电话给室友,帮我把学生证从楼上扔下来。来来回回,已经是满头大汗,快递拿在手上那个兴奋和紧张别提了。一直在犹豫到寝室拆还是回寝室拆,最终压不过心中急切,在学校的小树林地下坐下拆开了快递。是个本子,我立马就翻了起来,第一面没有字,第二面没有字,最后一面也没有字。这是什么意思?苦苦思索,难道是无字天书,要用水泡一下吗?抖了几下没有夹什么东西。最后在中间页找到了一句话:
“多年以后,你若未娶,我若未嫁,我们就结婚吧!----丹丹”
可想而知我当时心情,完全傻了,这样的回复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
过了几个月的一个晚上,你说家里人介绍你相亲,你没有看上。给我看了你妈妈给你买的戒子,那晚你说做你男朋友吧。那晚我过了很久半夜四五点钟给你回的微信。因为那会我独自一个人做在寝室的楼梯上,抽着烟想很久。我又傻了,后来我还是拒绝了你。因为我还是无法战胜,内心的自卑,我只是一个穷书生,家里一穷二白又是农村,真心觉得配不上你。虽然你说你不在意,我们可以一起奋斗创造生活。我当时想,等我毕业找个工作,有所成,潜力初现,那会如果你还单身,我定然毫不犹豫。我给自己三年时间。
也许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心中有我,对我也有好感。但是我一直的不主动,畏怯胆小让你不再抱有希望。有一天,你发微信说你有男朋友了,告诉我了他叫什么。还说如果我们同一个大学,也许结局就会不一样,哪怕是同一个城市的大学。。
我当时祝福了你们。我还幻想着,没有结婚,我们的约定没准还会实现,终有有缘有份的一天。
时过半年,我再QQ空间看到了你们的结婚证。后来我看到了你们有了一个可爱的闺女。
青春在窥探对方心思中过去,既得心思也从来没有要求等对方,一切突如而来,没有准备。即使把青春全部耗在暗恋里了,也是抓不住最美好的爱情。我们知道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分,心里都早知道会是这样,如梦一场。
后来,我有了新的女朋友,很贤惠,很懂事,很爱我,挺合适,和你很不一样。
2015年11月22号是周日,那天下午你发来微信,是婚礼邀请。
“毛毛,有空能来吗?带上你的家属。”你的第一句话。
“12月31号吗?好巧那天我回L城,领结婚证。那天有时间我就来,来不了红包到啊。”我早几天就看过了你结婚的消息,只是没有想到会邀请我。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收到她的婚礼邀请,也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后来才知道,那一天不仅她办婚礼,我领证,而且更巧的是我前女友也是这天领证。
“希望你能来,有你的祝福,我会藏在心里,印在脑海里。”这句话,让我更想去见证那一幕。
那天,还是来了,我带我的未婚妻参加了她的婚礼,远远的看着穿婚纱的她,没有前去给她打招呼。静静坐在哪里,看完了整场婚礼。当她来一桌一桌敬酒,来到我这桌,我起身祝她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介绍了与我同来的未婚妻。
童话般的约定,如今有了结局。
缘分说不清道不明。错过一次,就不再相遇。这些遗憾,让我的人生有忆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