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易散琉璃脆》(古风言情)

〖彩云易散琉璃脆〗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现在已经到了九月,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闻到这花香,老夫我就忍不住陶醉于其中啊”这说话的先生顿了顿,想到了什么,说:“正弦啊,你来背诵背诵关于这桂花的诗句”先生对那坐在首端位置的素衣孩童说道。那孩子并未起身,点了点头便开始背诵:“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先生笑了笑,点了点头,转身向后方看去,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位成呢?徐位成呢?”那素衣孩童旁边的有个扎着小总角的布衣孩童大声说道:“先生,位成大哥带着无德去后院折桂了,说今日课堂不来上了”说话的便是先前那素衣孩童的书童,叫孙音忠。那先生听到此话脸涨的通红说道:“岂有此理,朽木不可雕也。带我去寻他,徐大将军不在,我就要尽到我这个先生应有的职务。让我代替他父亲好好训他!”

  后院处,在一颗桂树上站着一个黑袍孩童正采那桂花采的一头劲,树下面有个穿大红夹袄的小男孩在不停的捡着掉落的桂花,也忙的不亦乐乎,在他两正为下一步做打算时,却不知危险正在降临。

  国子监里的先生执一红褐色戒尺气势汹汹的往这桂花树下赶着,走到这树下正仰望树上那采桂的孩童,刚准备叫喊,却被掉下来的桂枝砸到了脸,先生抹了一把脸叫道:“位成,无德,你们两个又逃学,给我过来!”树上孩童吓了一跳,险些跌落,那树下的孩童则弱弱的说了一句:“张太傅,你怎么来了?”那先生也不理,将那树下的孩童与刚下树的位成一手一个拎了回去,张太傅把黑袍孩童单独拎到一旁,把另一个穿红袄的孩童放到一边,转身向那黑袍孩童走去,走到旁边,将那黑袍孩童胖乎乎的小手拽了出来,重重的打了五下,那孩子也不哭,只不过因为太疼,手止不住的抖,张太傅问道:“位成,你父亲在外戍守边关,叫我对你严加看管,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课,你叫我如何不生气?你说,你为什么又在上课时候跑出去采桂,还带着无德一起?”黑袍孩童擦了擦眼泪回答道:“先生,正弦喜欢吃桂花糕,可他腿脚不便,我便寻思着采点桂花来,我想多采些,便叫上了无德与我一起,先生你要罚便罚我,可别打无德”太傅听到这话愣了一会,想到了正弦的样子,叹了口气,摸了摸位成的头说道:“是为师的不好,不顾青红皂白便将你打一顿,我不惩戒无德,也错怪你了,你要是想要桂花糕,为何不要那厨子做,还非得自己去,还容易出现危险。你手还疼吗?”位成摇了摇头说:“不疼了先生,如果我是要厨子做,便是少了那份心意,”

  太傅笑了笑,拉着位成往外走,无德看到,问了一句:“先生不惩戒我吗?”太傅摇了摇头,又把位成抱起来说:“无德你快回去吧,明天也不要瞎跑了”又对怀里的位成说:“为师叫你师娘给你烧两个鸡腿,补偿补偿你”位成一脸幸福的问:“先生,我明天逃课采桂花还会有鸡腿吗?”太傅笑了笑说:“我会把你打死哟。”

  前方第一战线,虎头山处,一身穿银色甲胄的将军威风凛凛的站在山头眺望着远方淡淡说道:“明日,明日我就让这外族覆灭于我手下,不留一个”说话的正是徐位成的父亲徐义胜,当代皇帝能坐稳这个龙椅缺少不了徐义胜的战功,这也是为何位成能与身为皇子的正弦,无德一同进入国子监学习的原因。天刚刚亮,徐大将军便已经召集好了兵马准备来一次大总攻,这三个月前前后后打了十余次小仗,临近春节,将士们都盼望着回家,这也是为何徐大将军要来一次剿灭性的战争。:“将军,各方人马已准备完毕,等您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下山攻杀”一将领在一旁说道。徐义胜点点头说:“大夏的士兵们,打了这一仗就回家吃饺子,都把劲给我顶上,一次性给这些外族剿灭干净!”众将领点点头,不敢出声,怕影响山下的外族敌人,徐义胜扬起马头叫喊道:“给我杀!”

  一时间,人马齐鸣,向山下冲杀而去,还未起床的外族士兵被吓破了胆,在此刻乱了方阵,徐义胜满脸血迹,在这战场中大笑不止。

  大夏境内,皇宫里,当朝皇上李统正在听取文武百官汇报官文,一公公快步走到皇上面前,低头对皇上耳语了几句,就听得李统大笑说:“好!好!好一个徐义胜,不辜负朕的期望,哈哈,哈哈哈。”

  李统站了起来,对殿内文武百官说道:“众爱卿,徐大将军,在虎头山一战,取得了胜利,明日回京,朕要大摆宴席三日,众爱卿记得来,哈哈哈,哈哈”刹那,殿内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说什么徐大将军果然战神转世,徐大将军护国神器什么的,但有一个突兀的声音传了出来:“也不知道消息孰真孰假,还是等徐将军回来再说吧”说话的这人便是当朝丞相,王易心,也是皇上宫内王贵妃的胞弟,也是二皇子李无德的舅舅。“哎,王丞相何出此言,前线来报,那还有假,好了, 你无需多虑,到时候来吃席便是了,好了,今日早朝到此,退朝!”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王丞相也不好说什么,退朝后便去了姐姐的宫内与其商议此事。

  而另一边的位成听到了这个消息,高兴的睡不着,跑到自家娘亲房里说道:“娘,我听宫内大人说,爹在前线打了胜仗,明日到京。”现在已是冬季,距那次位成被太傅打手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而徐义胜也是在此之前出征,位成也有三个多月没见到徐义胜了。位成的娘张慧芝听到小儿的话,也笑了笑,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睛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一早,位成便早早到了城门口等着将军凯旋,临近晌午,外面才浩浩荡荡的吹落打鼓起来,位成随着人群站在道路两旁等着自己的爹从城门这过去,随着锣鼓声越来越近,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首先印入位成眼帘,骑在马上的,正是位成的爹,徐义胜,看他戴着一朵大红花从人群中穿过,位成大喊了几声爹后,马上的人终于看到这个小不点,急忙跳下马,抱起位成,拿胡子刮了刮位成的脸说道:“脏仔,有没有想爹。”位成见反抗不过,只好被自家老爹抱上马,浩浩荡荡的骑入皇宫,到了正殿前,徐义胜下马,将位成放到一边,亲自上朝面圣。

  过了一会,就看到李统穿着龙袍满脸喜色的走到正殿门口,后面跟着徐将军,李统对着天井的众多将领说道:“辛苦各位了,朕为你们接风洗尘,特地准备了三日大席子,各位等等就可以入宫用膳了。”徐义胜点了点头,下面便欢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统点了点头,说了声免礼,便招呼人带各位将领用膳去了,小小的位成在一旁看到,心想自家老头这么威风,还不错嘛,不过正弦他爹好像更厉害点,位成摇了摇头,他还小,不想想这么多,他只想今天的午餐里有没有大鸡腿。

  现在已经到了十二月,还没到春节,无德便被王贵妃接走了,说是要回家另请老师来教,这一年,徐位成,李无德,孙音忠十二岁,李正弦十三岁。

  春节当天,喜气洋洋,欢乐的气息布满了皇城,皇城内外皆热闹非凡,徐家张夫人带位成去皇宫内探望她的姐姐,也就是当朝皇后张慧灵,他与位成的母亲张慧芝是亲姐妹,所以位成与正弦也就是表兄弟关系,到了宫内,张夫人便安排位成去找正弦玩,自己去找自己的姐姐了,位成跑到正弦房内,看到正弦正在看书,说道:“弦哥,你也真无趣,都过年了还在这读书,别真变成一个书呆子了”正弦看了看位成也不说话,旁边的音忠说道:“位成大哥,我听说你剑术最近在大伯的教导下更进一步,今年有望进入皇城护国卫吗?”看音忠说到这个,正弦也把视线转移到位成身上,也等着他回答这个问题,位成看两人看着他,不由摆出一种架势,跑到正弦跟前抬起头说道:“那是当然,哥今年都十二了,如果能顺利进入护国卫,等到十五,我就跟着我老爹军队出外征战了,算是练练手,提升提升自己的能力先”音忠一脸崇拜的看着位成,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正弦先说了出来:“脏仔,武力虽然重要,但是没有学识,还不过只是一介武夫,你还是要多学学四书五经先”位成听到这话,瞬间黑了两次脸,一是正弦叫他小名,二是正弦督促他学习。听到这话的音忠也是一脸疑问,还没等他开口,位成看了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位成对音忠说道:“你要是问我,为什么弦哥叫我脏仔,那我就要问问你,这次想在床上休息几天”说完,位成还扬了扬自己的拳头,音忠默默说了一句暴力狂,其实话虽这样说,但正弦和位成一直把音忠当弟弟看,要不然音忠也不会叫徐将军大伯,又和他们一起在国子监读书了。音忠看了看天色,便出门了,他要去厨房拿正弦的桂花茶了,那茶是秋季时晒干的桂花干留着给正弦做茶做糕的产物,当音忠出门时,正弦突然问:“脏仔,你觉得于依怎么样”位成看了看正弦,想了想摇头说道:“潮平两岸阔。”正弦听到,愣了一下,过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徐位成这讲的什么虎狼之词,刚打算问问这句话是怎么从这个文盲嘴里冒出来的,还有怎么把这诗句给应用到这上面的,才发现位成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春节过后,让人期待的便是元宵节了,徐义胜也一直在家陪着母子俩,安安静静的度过了春节,因为已经将一个外族全军覆灭,所以皇帝给徐将军批了个长假,可以在家休整一年再回边疆守卫,这段时间换其他将军看管,徐义胜便在家养精蓄锐,顺便练练兵也教教自己的儿子,春节过后没几天,护国卫的名单都贴出来了,徐位成榜上有名,顺利加入了护国卫,而且也是一个十三岁的青少年了,这让徐位成很是得意,由于年纪还小,所以安排的工作便是骑着小马东逛逛西溜溜,然后,到他最爱的地方,那地方就是,春满楼。

  这日,徐位成刚牵着他的小马溜到春满楼,便看到自己的梦中情人,玉兰姐,位成看到楼上的窗户口露出了玉兰姐的脸,便开始说:“玉兰姐,我最近学了一手新文,我来背给你听听,”玉兰笑了笑,把整个身子都伸了出来,位成看到,继续说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样,不错吧?”还没等位成得意,便看到玉兰姐笑了起来,位成正疑惑呢,就听到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脏仔背的不错啊,怎么不背给为父听听?”徐位成慢悠悠的转过来,啊的一声便骑上小马逃走了,逃走的时候掉落了一个丝带,那正是张太傅送的,也正是因为听正弦说今日位成将一首蒹葭完整背出张太敷一高兴将这暗红色的丝带送给了位成,用来鼓励一下,徐义胜正打算来玩玩位成,没想到看到这出,徐将军将丝带收起来,放到自己的内衬里,摇了摇头笑说:“和老子当年一样,”

  跑回家的位成小心脏扑通乱跳,想了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转身骑马入皇宫找正弦,正打算兴师问罪呢,就看到吴于依也在,一想才记起来今天是元宵节,吴于依看到位成来,很是高兴,从正弦旁边跑来说:“位成哥哥,你也来了?我刚打算等等找你呢。”位成点了点头,看了看正弦,看到正弦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然后转头问吴于依:“刚刚正弦在教你经书吗?”于依点点头,位成说:“那你干嘛突然跑过来,正弦书还在手里呢,你这样一点不尊重正弦。”吴于依听到这话委屈的低下了头说:“这不是看到你来了嘛。”位成还想讲什么,正弦却说:“好了好了,脏仔,于依也没有那样不尊重我,你怎么比我还敏感,于依,过来,这还有点没说完”于依努努嘴,跑到一旁生气了,位成也不管,走到正弦旁边,说:“弦哥,今天元宵节,要不然我带你去跑跑?放心,我不骑我老爹的那个枣红马,怎么样?”正弦看了看自己的腿,摇了摇头说:“你去吧,把音忠和于依带上就行,我这样就不去了”音忠在旁边听到:“我也不去,我在家照顾主子”正弦刚想劝音忠,结果刚刚还在生闷气的于依突然跳过来说:“那好吧,就我和位成哥一起去吧”位成看了看三人,点了点头,他其实也不讨厌于依,只是对这个刁蛮小公主有些小意见罢了。吴于依看到位成点头,在旁边跳了起来,不一会,徐位成就带着于依骑马走了,正弦看着他两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腿,轻叹一口气,转身回房了。

  临近天黑,正弦便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正疑惑呢,就看到大门被人推开了,原来是位成,正弦问道:“于依呢?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位成说:“她玩着玩着就困了,我送她回家了,晚上才是重头戏,我来接你和音忠过去玩”音忠从房门出来说:“位成大哥,我就不去了,你带着弦哥去玩吧,我要留着打扫卧室呢”看到正弦要说话,音忠又说:“真无聊,我都懒得去,弦哥你自己玩吧,给我带个糖葫芦就行”正弦只好作罢,位成从马上下来,把正弦从轮椅上抱下来,在音忠的帮忙下把正弦抬上了矮脚马上,又找了个绳从正弦腰间穿过,系到自己腰上,这才好,一切准备妥当,位成刚调转马头就听到背后的正弦轻声说了句:“谢谢”位成一愣,笑了一下说:“言重了哦弦哥”正弦听到这句话,煽情的部分直接过掉说:“言重可以用在这里吗?”位成再也不搭话,直接提起缰绳就走。

  到了街上,真可是热闹非凡,皇子一般生活在皇宫内都没办法出来,况且正弦腿还有问题,所以一切对于正弦来说都是很新奇的,位成骑着矮脚马走走停停,就是为了让正弦多看看这些民间乐事,突然,位成看到了前面的灯谜会,便骑着小马赶了过去,正弦看了看这些灯谜,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因为,他都会,不一会就拿到了几个小礼物,又往前面走,是诗句填写的,有上句接下句或有下句写上句的,在这题上,位成来了兴趣,可是他一题都不会,第一题就是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前一句是什么,位成看向正弦,正弦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位小哥答对了,送你一个小礼盒,祝你玩的愉快。”老板从摊位上拿个小木盒出来,递给了正弦,正弦手上已经很多礼物了,但他还是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位成在前面骑马,没时间注意正弦的礼物是什么,一打开,发现是两根手链,一条红,一条蓝,正弦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于依的画面,不由得笑了笑,位成听到正弦笑便问道:“啥东西啊,让你笑的这么开心”正弦回答道:“一条蓝色手链,等等你帮我送给于依”位成应了声好,马儿在慢慢的踏步,正弦脸上的笑一直挥散不去,突然,他想到了今早的事,又看了看自己的腿,考虑了一会,看了看位成说道:“脏仔,我这里还有一个红色手链,好丑,等等你给戴上,然后再把那条手链拿去给于依”位成假装生气说:“好东西都自己留着了,丑的都给我了,亏我对你那么好”正弦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解释。

  回到皇宫后,位成把正弦放到床位上,就打算离开了,正要走时,正弦叫住他说:“等等如果于依问你,你就说你送的,别问为什么,知道了吗?”位成对此表示疑惑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草草回答知道了,马儿跑到吴家大院,敲了门,打开门的就是吴于依,于依看到来的是位成很高兴说:“位成哥,你怎么来了?”“来给你送东西,你怎么醒了?”正说话呢,位成把口袋里那个盒子拿了出来递给了于依,于依打开盒子发现是个普普通通的蓝色手链,正感到疑惑,突然瞟到了位成手上的红手链,便问道:“位成哥,这是你送给我的吗?”位成正打算摇头,又想起正弦的话,只好点了点头。吴于依在一旁高兴的戴了起来,一直道谢,位成转身骑马就走,临走说了一句:“快回去吧,外面冷”位成就是普通的关心一下,但对于于依来说,就是一场丰富的内心戏。

  这一年很稀疏平常,徐义胜也一直在家休假,只不过,位成发现了正弦的一个秘密,那天位成与正弦外出踏青,音忠去徐府练习剑术,因为他也想进入护国卫,所以就他俩出去,结果在游玩途中,正弦摸了摸一种植物的汁液便开始过敏,位成把那个植株采摘回去,问过太医才知道这是一休草,最毒的毒药之一,一般都没什么人用了,因为大夏将这些毒药全部收集到一块销毁了,就连他们去游春的地方被发现一休草后,也被皇宫里的人给清除了,不过这件事正弦和位成都没放到心上,毕竟摸一下也不会死,只是过敏罢了。

第二年夏,徐义胜接到了皇上命令,说是外族再集,甚至比上一次更多,让徐将军过去镇压一下,临走前,徐义胜交代了儿子一番话,无非就是好好读书,勤加练武,到明年十五岁就可上他军队了,位成点点头问道:“老头子,这次能不能把他们全部剿灭,回来多陪外面几年”徐义胜笑笑说:“废话,也不看看你老爹谁,老子可是大夏护国之光,大夏战神。”位成轻轻摇头说:“再吹我都看不下去了”徐义胜装样要打儿子,位成却跑到一边,把时间留给他和母亲,张夫人说:“义胜,家里有我呢,你别挂念,守住大家,才能守住小家”徐将军点点头,煽情的话他也不怎么喜欢说,只不过临走前莫名其妙对位成说了句:“可别小看你老子,你老子就是死也不会跪着”位成在那边远远的吼道:“老头子别说丧气话,我等着你吹牛成功呢”徐义胜笑笑,骑马便走了,位成母子俩等到人马走完才往家走。

  这年位成,音忠和消失消息的无德都为十四岁,正弦也十五了。

  死门关,位于大夏最西北处,这里的外族数目相对于虎头山而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现在已经到了深秋,两三个月过去了,徐将军这却毫无进展,“这块骨头,要比我想象的难啃啊,我们这的兵力也消耗不起了,需要向朝廷借兵,王二,你明日去朝廷问王丞相要那另外半块龙头牌,要不然我们迟早会被外族消耗而尽,我这半块龙头牌你一同拿去,方便行事。”徐义胜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道,那叫王二的士兵听到指令后立刻上马,返回京城,只不过一来一回要五天,但这五天还是消耗的起的在皇宫内,经历了几天的长途跋涉,王二已经累到不行,抵到京城时已经是深夜,皇上已经睡着,但另外半块在王丞相那,徐将军吩咐过,找完王丞相,还要拿龙头牌要给皇上报备一下,王二太过心急,便在丞相门口坐着,想着天亮后拿完龙头牌去给皇上报备后,便速速赶回,想不到的是,蹲在门口的王二后面那扇门开了,王府的仆人看到后吓了一跳,进去禀报后,便让王二进去了,王丞相在房内仔细问过后,去房内将龙头牌的另一半取了过来,王二连忙道谢,然后出门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王丞相去问为什么不走,王二说:“小的还没和皇上报备,等报备后再行离去”王丞相眼睛一转说:“你先去吧,到时候我帮你说”王二摇摇头说:“请大人不要为难在下,徐将军交代过,必须要拿龙头牌亲自去见皇上报备”王丞相怒道:“你这小小的士兵也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我堂堂一宰相还能骗你不成?还有,延误了战机,你能付得起责任吗?”其实王丞相讲了半天真威胁不到王二,久经沙场的老兵不可能怕死,大不了被丞相盯上,横竖都是一死,但是战机呢?他耽误不起,本来局势就不有利何况是用来借兵的龙头牌,稍作考虑,王二作揖道:“那就麻烦丞相了”王易心点点头笑着说:“这就对了,你到时候拿着龙头牌去西北的军营就可调动人了,那你还不速速启程?”王二点头道:“小的现在就走,还请丞相务必将消息传到”王易心摆摆手,王二一拽马头,便火速往西北方向赶了,看到王二离去的背影,王易心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对身边的手下说道:“备马,进宫寻王贵妃”

王二马不停蹄的急忙赶向军营,在西北军营处将从徐将军那带来的半块龙头牌与王丞相的那半块一同给军营话事人看后,取得了援军,不过王二要先行一步,因为前方战线还需要他,这些援军要等两日后才能到。

  第二日一早,王二终于抵达到了徐将军的大本营,将这喜事汇报后便去休息了,徐义胜看着远方的银杏树,暗暗道:“也不知道会抵达多少援军,外族到底还有什么手段。”想到这他不由的叹了口气,又说道:“也不知道脏仔在护国卫干的怎么样了。”

  京城,皇宫内王贵妃处。“姐姐,徐义胜那好像状况不好,前几日还来人问我要那半块龙头牌,那厮还未见到皇上便走了,要我来帮忙通知皇上,不过这事我并未向皇上禀报”王易心看着他姐姐说道。王贵妃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借这龙头牌是要向皇帝禀报,这样一来还能给徐大将军落下个把柄,按照这个速度,应该已经汇报过请求援军的事了,易心,你再派人马去西北军营处将援军的进程拖慢些,事成后,将这报信人除去,如有必要,不建议再除去几人,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春秋大业,哈哈哈,哈哈。”王易心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京城,徐府。位成走到张夫人旁边说:“娘,我看城门下的探子说,这几次前线的战线并不太平,也不知道老爹怎么样了”张夫人看了看现在已经高自己一个头的儿子说道:“你要相信你爹,虎头山那一仗那么难打,你爹也不是拿下了,好了,你去巡城吧,不要多想了。”位成点了点头,向母亲告辞后便去巡城了,等位成走后,张慧芝一人说道:“我又何尝不担心呢,这次的外族结了个联盟,比虎头山那里的外族不知道凶悍多少倍呢。”

  西北前线,徐将军大本营,徐义胜在军营内连连踱步,说道:“王二说了援军两日会到,这都第三日了,怎还未见到半点人影,何况这外族兵临城下随时都可能会向我们发动进攻。”旁边的将军也都是一番愁苦脸相,显然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徐位成来到春满楼下,也没了心思去找玉兰调情,突然后面传来个声音,“位成哥,位成哥!”徐位成转身一看,看到穿着羊毛夹袄,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吴于依屁颠屁颠的跑来,手上还戴着位成转交给她的蓝色手链。“哟,你怎么在这?”位成问道。于依拿着手上的糖葫芦说:“拿糖葫芦吃的,喏,给你一个。”位成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吃甜食,正弦应该喜欢吃,你等等回国子监读书时,给他带一份,哦对,给哭包也带一份。”吴于依收起糖葫芦,有点失望的说:“那好吧,等等,哭包是谁?”位成笑道:“你先别问,到时候你去那叫一声哭包,谁脸色不好看谁就是哭包,哈哈哈”吴于依点了点头,仆从从后面叫于依回去了,于依向位成告了别去买了几根糖葫芦便回到后方马车里回国子监了,位成等到于依走后,又开始了巡逻。

  国子监处,张太傅板着脸正在训斥于依:“于依,你是小女孩,怎么也天天去外面跑,你看音忠和正弦都在这学习,你怎么和以前的位成一样了,位成加入护国卫了,自然可以不学习了,而你呢,还在乱跑。”于依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太傅,又低下头,从后面掏出来个糖葫芦,伸出来弱弱的说:“先生吃。”张太傅愣了一下,笑着叹了口气,拿了过来吃了一口点头道:“嗯,还挺好吃,下次不许了,快回去吧。”于依笑起来说:“谢谢先生!”

  到了房内,于依走到正弦旁边拿了三根糖葫芦递了过去,正弦略微惊讶说:“给我买的吗?”于依说:“位成大哥说你喜欢,托我给你带的”正弦有些失望的说:“这样啊,但还是谢谢了”于依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喊道:“哭包,哭包!哭包是谁?过来吃糖葫芦”听到于依这样一喊,全班都看向了于依,这个班并不是只有他们几个,皇家贵族的子弟也有不少在这学习。

  正弦突然笑了起来,看向了旁边的孙音忠,音忠此时嘴角抽抽,暗暗道:“肯定是位成大哥搞得鬼,他之前明明答应我不喊这个名字了”见没人回答,于依便往自己的位置上走了,正经过音忠的时候,发现他脸色不对,想起了位成说的话,低头问道:“你不会就是哭包吧?”听到这话,正弦笑得更厉害了,看到正弦这个反应,于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又说道:“是你就承认呗,又没啥丢人的,不就一个外号嘛,呐, 糖葫芦给你,位成哥也叫我给你带了一份”音忠颤抖的手接下了这份沉甸甸的糖葫芦,咬牙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位成大哥。”正弦在一旁一边狂笑一边安抚受气的音忠,忙的不亦乐乎。西北前线,徐义胜说道:“已经第四日了,这西北的军营怎么回事,这几日外族动静越来越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攻上来了。”“报!”一士兵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将军,外族,外族人好像要开始进攻了,他们已经在军营外摆好阵型,随时准备进犯我方。”

徐义胜大叫道!“他丫的,还真给我说中了,这外族小儿也太狂妄了,众将士随我出征!”说着,来到军营外,这几日徐义胜的盔甲就没敢脱掉,生怕外族的突袭,他骑上战马,对后面穿戴整齐的众将士说:“不管怎样,如果没有援军,那我们就拿出以一当百的勇气和魄力去对抗敌人”徐义胜顿了顿又说道:“援军还没到这是我没想到的,我想肯定有人在里面搞鬼,我猜是外族人潜入我方西北军营,阻挠派兵,等这次胜利,我必纠察,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徐义胜没往下说,只是突然喊道:“若国负我,吾依然原为国效力至死,吾精神之不灭,大夏依永存!吾在,国在,吾不亡,大夏不亡!众将士听令,给我杀!杀完了就等着回家过年,我们身后还有大夏子民千千万,我们不能在这停了气!”众将士刹那间冲向前去,外族兵马也在这时动了身,两方不停交战,一时间沙烟滚滚,马蹄声,吼叫声,兵器相交声混为一体,流下的血液沿着大地的裂缝四处蔓延,徐义胜不愧为大夏战神,在千军万马中,一人依然抵挡着外军来犯,众将士都杀红了眼,因为他们都想着回家过年。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战场的天平发生了偏转,势头再猛的大夏军也打消不了人数的劣势,大夏军这边人数急速减少,但他们依然在奋斗,徐义胜看到这种场面,心中一片苍凉,他怒吼一声,又冲进敌方之中,“狗杂碎们,居然能把你大爷我搞伤”徐义胜看了看身上的口子淡然说道。“看我不把你们全部杀完。”突然,后面传来了声响,“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果然,徐义胜身后冒出了西北军营的援军,徐义胜笑骂一句:“狗日的,终于来了。”刚转过头,一支箭从远方射了过来。“噗!”徐义胜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羽箭,一时间说不出来话,他颤抖的将羽箭拔下,身边的敌人已经被援军杀光,他拿左手捂住脖子,突然跪倒在地,他想到了什么,又从旁边拿了支长枪,支撑了起来,他把长枪枪头朝地上用力一插,因为动作太大,脖子的血流的更多了,他吐了口血,把怀里的一个丝巾拿了出来,将自己与长枪绑在一起,此时的他头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神志不清了,他用力的睁开双眼,用模糊的视线看了看他眼前冲杀的士兵,和身后他为之守护一身的大夏国土,这位大夏战神永远的闭上了他的眼睛。

  此刻,皇宫内,李统正高坐龙椅之上等着文武百官禀告国事,有一位大臣从大门进来,拿着一份崭新的奏折,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死门关战事有报,我方兵力损失许多,但敌方也受害不少,也没落得优势”李统点点头说:“果然这次必以往更难打啊,朕知道了”“还有一件事”这大臣突然支支吾吾道,李统看着他,示意叫他说出,大臣又看了看奏折说:“徐义胜,徐大将军,以身殉国了。”“什么?你说徐将军,死了?”李统突然站起来叫道,“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他身为第一将军,怎么可能区区外族杂碎就会杀死他,不可能。”众大臣从惊讶后醒来听到李统说的话开始沉默,因为他们知道情报不会有假的,大夏战神死了,他们的保护伞没了。

  李统跌坐在龙椅上,沉默良久说:“徐府那边通知了吗?”那大臣点了点头,李统沉思一会,看了看旁边的公公,公公得到示意说:“皇上龙体不适,今日朝堂早退,众大人请回吧。”

  听到这个消息,有一人却满脸喜悦,他就是王易心,当朝丞相王易心。退朝后,他便急忙赶往王贵妃住所报喜去了。

  徐府,张夫人伏在桌上,泪流不止,一旁的位成呆呆的站着,一言不发,传信人从口中拿出个丝带递给位成说:“徐大将军以一当百,冲入敌军厮杀,最后是被敌方一支箭射中咽喉而亡,死的时候他依靠长枪站立,用的就是这丝带绑住自己,直到死,徐大将军也是站着的。”张夫人听到这些,哭的更厉害了,位成手中紧紧握住丝带,暗暗道:“老头子,你没骗我。”然后留下两行清泪,滴落在手上,传信的看这悲伤的氛围不敢再留,说了一声下午徐将军遗体便回送到就告辞了。

  次日,徐家开始办白事,位成跪在棺材旁一言不发,皇后来到张夫人旁安慰自家妹妹,正弦和于依就在旁边看着,不知道怎么安慰位成,音忠则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大伯,你醒醒啊,大伯。”前来致哀的人都不知道徐家那来的侄子,他们不知道的是,除了位成和正弦把音忠当亲弟弟待,徐义胜也很照顾音忠,还教其武功以便防身。

  满朝文武尽数全到,连王家都来了丞相王易心,只不过他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不来也难免被别人说闲话。

  时间就这样流逝,上次死门关一战后,外族也元气大伤,安静了许久,整个大夏也迎来了他们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只不过这次春节,徐家却没了以往的欢乐。

这一年,李正弦十六岁,徐位成,孙音忠十五岁了,消失三年的李无德也十五了。

  春节一过,朝廷便开始大招人马,补空死门关的士兵损失,大夏军前线战场也群龙无首,需要一人担当,朝廷的武官都在推迟,连大夏战神都死在死门关,谁敢去?

  这日,位成到母亲旁,看着面容憔悴的母亲,似乎不忍心说接下来要讲的话,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娘,孩儿今年已有十五,也可以去参军了,我是来向母亲告别的,还请母亲同意。”张夫人看着位成说:“我已经失去了你父亲,本意我是不想让你去的,但,就像我说的,不守大家,怎护小家?你要去,我不会阻拦你,但万事要你小心,以自身性命为准。”位成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跪在张夫人面前说:“孩儿知道了,还请母亲保重身体,孩儿走了。”站起身后,位成出门骑上了马直向军营报名了,到了军营,指名点姓要去西北前线,报好名,又去了皇宫一趟,找到张皇后说道:“姨娘,我要去西北前线了,还请你通告皇上一声,我要去我爹生前的军队,并且要当那支军队的统帅”张皇后听了一惊,说:“你娘亲可知道此事?”位成点点头,张皇后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向皇上书房走去,议论了此事,正好王易心也在书房,也参与了讨论,李统说道:“位成年级尚小,怕难以服众”王易心在一旁说道:“徐位成年级虽小,但其功夫了得,以前在护国卫时也是数一数二的武功,何况他还是徐义胜之子,当选统帅,也并未不妥”听到王丞相的话,李统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叫张皇后去找位成过来,赐予帅印。

  位成来到书房,跪下说道:“我主隆恩,谢皇上成全。”李统取来帅印,拍了拍位成的肩膀,便将帅印给了他,徐位成起身看到了王易心,点头示意后便离去了。

  当天晚上位成便启程进入西北前线,到第三日响午才到,他一路走到大本营内部,人员缺失,守卫什么的早不存在了,新招的兵还未到,大本营内只有一些生还的将领,他们都是徐义胜的下属,现在徐义胜去世了,西北前线群龙无首,他们便在大本营里浑浑噩噩的过着,等着朝廷给他们派送新统帅,徐位成一进去便看到几位熟悉的叔叔,他们都在徐家吃过饭,他们不仅是徐义胜的下属,也是徐义胜的过命兄弟,但他们都已好久没去徐家了,那时候位成还小,现在早已变样了,大家看到这个年轻的人进入大本营,都瞬间拔出剑来做攻击状态,徐位成一看这架势,将自己的帅印拿了出来,看着各位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毫不怯场说道:“我,徐位成,就是你们新来的统帅,今日起,我将带领你们杀外族,守家乡!”众人看到帅印皆一怔,又听到徐位成的名字,眼中慢慢有了生机,一大将突然跑来:“位成?真的是你吗?都这么大了,你怎么来了,张夫人知道吗?”位成笑着点了点头,走向大本营最高席,说:“我知道各位叔叔伯伯都是我父亲的老部下,大家可能觉得我年级尚小,难当大任,但,我徐位成有着信心,也希望各位相信我,我来这,就是为了报我父亲被杀之仇,还希望各位鼎力相助。”徐位成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将帅印放在桌上,先前那搭话的大将突然跪倒在地,说:“我愿为少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众人见状也纷纷单膝跪地喊道:“愿为少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几日过后,大本营的士兵都补充齐全,开始操练,徐位成也不停的与各位将领对练,提升自我实力,也在学习兵法,只为打一场胜仗。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三月,春的气息也传到了西北,新来的士兵也都渐渐变成合格的战士,他们急需一场战争来证明自己。

在死门关旁有一道关口叫清水湾,这里匪帮众多,专门打劫大夏去西域的商队,也养活了不少人,这一日,位成召开大会,和大家说:“各位将士,我们的训练期也完成的不错,正好朝廷下达了命令,要我们在五日内把清水湾的匪帮全部剿灭,如果完成,每人将会得到二十两银子”要知道二十两银子是他们一个月的俸禄,所以众将士听到这个消息也全是很兴奋,位成看到大家的反应很是满意,又说道:“明日一早,立刻剿灭匪帮!”

  第二日一早,众将士便赶到清水湾,可是并未发现匪帮踪影,位成安排大家在此地修整,自己去探探路,结果刚走出三两百米,那泥土之中便冒出了两三人,向位成冲杀过来,位成急忙从马上跳下去,一剑封喉,转身下移,又将另一人大腿割伤,趁这人没站稳,一剑直入心脏,最后那个看到情况不妙,转身就跑,位成眼睛一咪,伸手从后背取出弓箭,一箭射了过去,射到了树干,位成尴尬的摇摇头,幸好旁边没人,又急忙拉弓,又没射中,再想搭弓时,那人已经跑的没影了,位成察觉不妙,急忙上马去喊众将士冲杀,等众将士再赶到时,先前这地方已经站满了人,位成笑了一下说:“正愁你们跑路不来了,谢谢你们昂。”那匪帮也是中原人,听到这话,正赶到疑惑,就看到对方将士不要命的冲杀过来。

  这匪帮头目心想:情报有误啊,不是说都新兵吗?怎么杀气这么重。也顾不上这么多,他也提刀应敌,位成在马上并未冲杀,他对她手下的士兵十分自信,他只是在想为什么那两箭会射偏。

  京城内,皇宫。李统大笑不止,原来位成战胜的消息已经传到中原,五个匪帮全部剿灭,让众臣不由赞叹虎父无犬子。正弦和音忠听到了消息也很开心,音忠也在今年进入了护国卫,每天也不能陪在正弦身边,音忠为此自责,可正弦不怪他,反而让他好好表现,到时候还可以去位成那当兵,音忠对正弦说:“位成大哥就是厉害,才短短数月,就有如此战绩。”正弦点点头说:“脏仔从小不喜欢学习,当将军一直是他的梦,四书五经看不下去,但兵法书却看得津津有味,这是他应得的。”音忠突然说道:“话说,为什么位成大哥的外号是脏仔啊?”正弦笑着解释说:“那时候我腿还是好的,徐姨夫带我和脏仔去田里玩,脏仔看到泥巴就想往里面跳,还差点出不来,所以就叫他脏仔了,不过这事就我和徐姨夫知道,所以就我和徐姨夫叫叫罢了”音忠点头,没想到天天欺负他的位成大哥还有这趣事,那时候音忠还未当正弦的书童,无德也没来国子监上学,而位成和正弦这对表兄弟就天天在一起玩。于依得到了这个消息也很开心,心想自己看上的男人果然不凡,虽然位成对她是很热情,但她依然很骄傲。张夫人则是走到徐义胜的灵牌前自言自语道:“义胜,咱儿子也上前线立功了,他也长大了,如果你也在,那该多好,这样位成也会很高兴,也有和你吹嘘的资本了。”

  而远在西北前线的位成则收到了一份礼物,徐义胜的那匹枣红大马,自从徐义胜死后,这只大马在战场上迷了路,被附近人家捡到,这地方的官员也很爱马,听人说有匹好马便前来观看,仔细一看,发现是以前大夏战神的马匹,急忙送到京城,那时候徐位成已经到了西北,自然不知道,而这马也伤势严重,在宫中修养几月才好,正好这次位成立功,这匹马也就自然而然的归位成了,那马看到位成,便亲昵起来,发出愉悦的叫声,他遇到了小主人自然很开心,只不过它的马头时常往位成后面看,位成看到这一幕,不禁难过起来,这大马也在寻找他的老主人,可他的老主人已经去世了,枣红马看了看位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开始难过起来,位成抱着枣红马的马头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再失去主人了。”

  五月开始,一位熟悉的陌生人出现了,他便是二皇子李无德,消失了四年,再度出现人们面前的他变得冷漠,连见到他大哥正弦也是冷眼相望,因为今年有场考试,是专门为皇子所准备的,其实就是为皇帝选太子做准备的,而出题人则是国子监张太傅。

  考试那天,因为音忠去外面巡城了,所以正弦自己去考场,各位皇子都到齐了,正弦想到上次无德看自己的眼神,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变得如此陌生,便主动搭话:“无德,这几年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脏仔当上西北前线的统帅了,哭包也加入护卫军了,你最近怎么样?”无德冷冷看了正弦一言说:“与我何干?”又看了一眼正弦的腿说:“都残废了还凑什么热闹,回去养你的花花草草和小兔子吧,我知道你喜欢百合花和兔子,还托人给你宫内送了过去,哈哈,哈哈哈。”正弦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没想到无德会这样说自己,顿时火气上头:“你怎么变成这样!我这腿还不是,还不是,算了,你走吧。”无德轻笑一声,径直向自己位子走去。

  考试结束后,正弦和刚回来的音忠聊到这事,音忠气的想立马找无德算账,正弦拉住他摇了摇头,不打算让他深究此事,音忠只好作罢。

  成绩将会在六月发榜,在五月末的时候,西北前线却出了一件大事,外族来犯。

  西北前线大本营内,位成对众将领说:“近日外族又来屡屡冒犯我方,各位要加强自己的训练强度,等到真正的大战来临,不准掉链子,知道了吗?”众将领点头,开会结束后,各位就进入了训练当中,位成进入自己房间,那曾经是自己父亲的房间,他在床上坐着,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在看地板的同时,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了!这地板有块凸起的地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位成取出佩剑,将那块板砖撬开,发现了一本黄纸书,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父母的日记!位成惊讶的开着,前面写的大多都是军中之事,还有思念家人的话,位成看的感动又难过,一直到最后几页,也是父亲战死前那几天的事,他突然感觉,父亲的死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战死沙场,上面写道,一个叫王二的士兵前去京城请兵,结果到临死前一天的日记里还没到,父亲上面写的是,一般两日甚至一日就能抵达,因为西北军营离前线不远,为什么到第三天还没到?位成不禁疑惑,位成想了想,按理说,两块龙头牌集齐才能叫兵,另一块是在王丞相的手里,那这件事肯定和王丞相有关系,这个叫王二的人呢?怎么我来大本营这么久这个人我都没有耳闻,难不成死在战场上了?种种疑惑叫位成无法入眠,他急忙去询问各位大将,那些生还的大将都说是第四日才到,那时候已经开战许久了,清底的也是他们,但为什么我不知道?剩下生还的大将都有了赏,死的人也有补偿,但都是西北前线的人,为什么西北军营没有赏?他们帮忙援兵按照惯例也是有赏,只不过没主力多,不对,不是有赏,是惩罚,为什么到第四日才抵达,这多出来的两天在干嘛?经过询问才知道,那个叫王二的也确实死在沙场,那我明天必须得去西北军营问问情况了,位成心想道。

  第二日一早,位成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军营门口叫到:“西北前线统帅徐位成,给我开门。”此话一说,那军营的大门立马打开,两旁的守卫都站在一旁,想看看这战功赫赫的少帅到底多年轻,“这连十八都没有吧?这么年轻就是统帅了?”有人小声议论着,位成看向众人说:“你们这管事的呢?为什么半年前支援西北前线的事朝廷没有消息?”一个守卫支支吾吾的说:“我们营长在半年前下令这个命令后便失踪了,我们一直向朝廷禀告此事却一直没有反响,但每月还是有人来发军粮和军饷”位成听到这话陷入沉思,和这些守卫交代一些事情后便回去了,位成心想:是不是该回京城问问王丞相到底怎么一回事。

  六月放榜日,皇宫内一片吵杂声,“第一名是无德啊,这么厉害,二哥果然人中之龙。”看到榜单后,众皇子开始夸赞无德,正弦看了看自己排名,第二名,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对那太子之位不感兴趣,但无德不一样,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在人之上的感觉,尤其是压在正弦头上,不过他并未出言讽刺,正弦看了看排名就转身离去了,他想回家吃饭了,是有点饿了,正弦心想道。

  时间来到六月中旬,前方战争已经开始,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也就是双方摸摸对方的底,可皇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正弦每日学到深夜,都会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可那天下午他就饿了,音忠不在,他只好自己去取饭,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厨房出来,无德!是无德,他怎么在这,正弦心想,不过距离太远,无德没看到他,他自己进了厨房,寻找他的那个小桌子,御厨知道正弦有吃夜宵的习惯,便专门搞了个桌子,上面放的是正弦的夜宵,大家都知道,所以也没人拿,其他皇子也不会拿,正弦看到自己的桌子,推着轮椅快快乐乐的过去,刚打开一盘菜,发现是自己最喜欢的卤鸡,刚拿手去抓,发现不雅观便放了下来去寻找筷子,就在寻找筷子的途中,正弦突然感觉全身发痒,摸了卤鸡的手突然红肿,这是?这是!正弦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过敏的东西,又想刚刚从厨房出去的背影,心凉了一大半,把那盘卤鸡倒在了垃圾箩里,刚想出门,便看到个仆从过来,正弦认识他,这是自己父亲的仆从,也是来拿饭的,李统也有吃夜宵的习惯,每日在书房批奏折到深夜,也会饿,正弦一看天色,原来天也黑了,仆从从正弦旁边走过,请了个安便离去了,正弦回到房内全身发痒,音忠看到便询问怎么了,正弦回应,只是叫他去外面找个郎中,音忠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找御医而去找郎中,但他还是照办了,郎中到后简单看了看给了点药就走了,安慰道:“什么东西过敏这么严重,既然这么严重就不要去触碰了,涂抹这些药,明早就能好了。”正弦点点头,便叫音忠给人家拿点银子送人家出去了,可这夜,正弦睡不着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什么突然回来后对自己恨意这么大,甚至想杀死自己。

  第二日一早,整个皇宫沸腾了,李统,大夏第一位皇帝驾崩了。

  李正弦刚赶到大堂内,就看见四处的眼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正弦一看正在啼哭的人,不正是昨夜去厨房那个帮父亲拿夜宵的丫头嘛,只见那丫头说:“我刚到厨房,就看见大皇子出了厨房门,而且还把一只手藏在衣袖里,我拿完东西和大皇子请了安便走了,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正弦听了这话,把目光聚集到无德身上,却发现无德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正弦以前觉得无德笑起来很好看,但今天看起来,他觉得恶心。这次王丞相说:“想不到大皇子为了取得太子之位不择手段,藏着的手里恐怕就是毒吧?自己没有实力比过二皇子无德便采取这种方式,可真是卑鄙下流,看起来这么秀整的一个人怎么会干出弑父之事?”一时间,四处指责声都传到了正弦的耳朵里,正弦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正弦看向无德,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口,张太后来到正弦面前冷不丁的突然打了正弦一耳光,张太后眼含泪水说:“弦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把李正弦拉回他宫中,进行软禁,等事情调查明白再进行李正弦的审判。”正弦看着张太后,从小到大,自己的母亲就没打过自己,今天他受了委屈,没想到这个最亲近的人却给了他最深的伤害,他本来想着找母亲商议此事,可现在他在母亲心里扣上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帽子,正弦留下泪水,低落在他的双腿上,他推着轮椅往回走,转头对母亲说:“娘,连你也不信我了。”张太后看到自己儿子这样也于心不忍,可事实就在面前,软禁他是为了拖延时间证明正弦的清白,王丞相冷笑道:“人证无证具在,就别狡辩了,来人,把大皇子带走。”正弦就这样被带到自己房里,他写了一份书信,藏在了兔子窝,又把音忠叫过来,音忠显然不信这件事,所以正弦叫音忠去前线叫位成回来证明清白,正弦也想过叫郎中来,只不过他深知这皇家游戏,他把这一招留给位成,如果现在把郎中叫来,只会害了他,他没有位成的实力,所以只能帮忙,音忠答应了此事,当晚便奔赴前线,张皇后给正弦争取到了半个月的时间,所以正弦深信位成会帮他的清白证明的。

  正当音忠启程后,并未发现后面也有人紧随其后,等到第二日天亮,快到前线不远处,后面那三人终于露了头,这里虽然离前线近,但这地势偏僻而且人烟稀少,正好动手,一支箭射中音忠的马后腿,音忠从马上跌落下来,看着面前三人,认了出来,这是王府的守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这里想要杀害自己,“你们是王易心派来杀我的?”音忠问,那三人也不废话,直接跑了过来,音忠也拿剑交战,两人与音忠杀的难舍难分,毕竟音忠也是有武功底子的,而且够硬,正在交战呢,后方突然跑来一个男的,正是躲藏起来的那个,那男的速度飞快,音忠刚想抵挡,结果交战的那两个的剑又刺了过来,“刺啦!”那男的手中的匕首刺入了音忠的大腿上,音忠大腿一软,瞬间将剑刺入那个匕首男的胸腔上,还没等剑拔出来,一把锋利的剑割破了他的喉咙,音忠吐出嘴里突然溢满的鲜血,躺在了地上,他想,想起了弦哥,位成大哥,还有一直很照顾他的徐大伯,他笑了,它很满足,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变成了当朝大皇子的书童,有大夏战神当大伯教武功,认识了欺负他叫他哭包,但也罩着他帮助他的西北前线统帅,认识他们很幸福,他们把自己当弟弟,不在意自己出身卑贱,自己也当上了护国卫的一员,只不过他不甘心,弦哥的任务还没完成,还没看到位成哥给大伯报仇,还没参军当将领,他慢慢闭上了眼,嘴里念叨:“对不起了弦哥,最后一次没帮到你,真不好意思,位成哥,别叫我哭包了,我这次可没哭哦。”音忠死了,死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但死的时候,音忠嘴上是挂着笑的。

  位成站在大本营内,下方有人来报:“少帅,我们全军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准备冲杀。”位成听到笑着点了头,这次准备的兵力大大超过之前的人数,装备全取精良,他对这次战役特别有信心,他想到胜利后正弦小嫉妒的夸赞和音忠的臭屁还有母亲的认可就不由笑了起来,位成自言自语道:“哭包今年也十六等这仗打完,就叫他来参军吧。”

  此刻的正弦站在窗台边,离音忠报信过了五天时间了,正弦对着自己的兔子说:“是不是前线太忙了,脏仔还没回来,也是哦,因为这件事去麻烦他,没关系,还有十天时间呢,完全够了,到时候我证明无事了,你们一人一斤白菜。”

  音忠离去第十天,大战开启,位成带领众军准备进军,他看着下面浩浩荡荡的人马说道:“各位,今天我们将一雪前耻,将他们一网打尽,用他们的鲜血来告慰我们死去的将士的灵魂,还有,我爹。”众将士为之一振大吼:“保证完成少帅指令,吾在,国在!吾存则大夏存!杀啊!”说完,位成一马当先,目光直接锁定对方首领,众将士也很卖力,剑都砍坏了几个,这次战争强度远大于之前任何一场,尸体流出的血把将士们的脚甲都给浸泡了,远处观望就是一片血色红海,而位成全身被血液侵染,那匹枣红马更是融入进去,终于,战争进行了最后阶段,位成下马手刃了对方的首领,拿起头颅对天喊道:“老头子,你的仇,脏仔给你报了!啊!”说话这话,位成便泪流不止,瘫坐在地上,他太累了,为了今天日日睡不着,只为给父亲报仇,他做到了。

  音忠离去第十二天,西北前线还处于剿灭外族的喜悦当中,正喝酒呢,位成突然看到大本营的狗掉了块布来,那是块蓝色的布,上面绣着海浪,位成一看,酒醒了一大半,他急忙从狗嘴中拿出这块残缺的布条,上面沾满了血迹,位成的右眼皮疯狂跳动,他看向狗跑来的远方,立刻上马往远方奔驰而去,到了一块人迹罕至的大路,发现四处都是这种碎布条,由疏到密,直到看见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四周除了碎布,还有碎肉和血液的痕迹,干了的血迹已经发黑,尸体也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但他依然肯定,这是音忠,音忠的衣服和正弦颜色相同,只不过音忠的衣服上面绣着海浪,而正弦上面是祥云,位成看着音忠的尸体,居然难过到哭不出来,他怔怔的看着这个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个从小被他欺负却不打报告给自己父亲的小哭包,这个喜欢打扮自己出门都要摸香的小哭包,如果看到自己现在这番模样,肯定很难受吧,位成骑着马又往前跑了会,发现又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位成心生异感,下去查看,并未发现异常,用脚一踢,居然掉落个铁制圆盘,徐位成拿起一看,上面赫然出现一个大大的“王”字,位成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上马回到大本营,他通知了一下大本营的安排,派人将音忠的尸体收了起来,便骑马奔向京城。

  音忠离去第十三天,正弦看到了于依,正想打招呼,后者就远远躲开了,正弦不由苦笑一下,说道:“第十三天了,可能老天不想让我活吧,于依,连你也嫌弃我了,是吗?”正弦看了看身边最爱的百合花,将它全部采下,放到了兔子窝说:“以前你们想吃我都不给你们吃,这百合花也够你们吃到那约定之期了。”兔子当然听不懂正弦讲什么,它只知道今天不用吃青草或白菜,正弦看了看天上的夕阳说了一句:“往事难忘,一枕高楼到夕阳”然后拿起刚刚割花的短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第十四日,送饭的仆人发现正弦的死亡,当日便准备起了新皇登基,这新皇就是正弦同父异母的弟弟李无德,不过由于龙袍需要订做,便推迟了两日,王丞相昭告天下:“大皇子李正弦下毒弑父导致先帝驾崩,后畏罪自杀,经朝廷众臣推选,立二皇子李无德为新帝,两日后登基,举国欢庆。”位成就待在城门下面,听着王易心宣读此事,手里拳头紧握,他的兄弟,正弦,居然死了,他还没等到自己凯旋而归就死了,那个爱笑爱花爱吃糖对权术不感兴趣的正弦死了,还被盖上了弑父之罪,这不可能。

  当晚,位成先回了自己家,和母亲交流了此事,并且先让母亲隐瞒自己回来的消息,此刻全城已经知道徐家少帅将外族全部剿灭的事,等着第二日西北前线军凯旋,谁能想到,正主早已回到京城并且已经潜伏到了正弦的家里,看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说是自杀却没血迹,清理的这么干净?位成心想道。突然他看到了以前正弦养的百合花都只剩个花茎了,又往旁边一看,看到了两只兔子在吃百合花,奇怪的是,兔子窝旁边有一块很干净,可兔子窝很乱,到处都是吃剩的百合花,位成走过去抱起一只兔子,发现兔子肚子上沾着点干掉的血迹,又拿起另一只,发现也有,位成心想:”是在这自杀的吗?”位成抱着两个兔子,想将兔子窝拿起来检查检查,却发现掉下一封书信,位成放下兔子连忙打开,看到那清晰秀丽的字就知道这是正弦写的,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说明正弦知道自己会来,位成想了一下,赞叹正弦的智慧,因为他知道位成知道他喜欢百合花和兔子,便把百合花割了喂兔子,吸引注意力,可别人不知道,选择这里作为自杀的场地也是为了吸引位成的注意力,不过被清理掉了,这样一想,位成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难过了,因为书信的内容,太让人伤心了,看完书信,位成将书信叠好放入内衬,他心中已经有了一套复仇计划。

  第二日早,城里热热闹闹的,准备迎接西北前线军的到来,这时徐位成孤身一人来到城外,将那郎中带回宫里安放起来。时间来到中午,城门开始吹锣打鼓,热闹非凡,西北军整整齐齐的进入皇城,等待好戏的到来。

  位成在安置好郎中后,便骑马去与来京城的西北军队汇合。此刻西北大军已经进入皇城,坐在龙椅上的正是小时候的玩伴,李无德,只不过那是以前了,李无德看到徐位成也是一惊,因为他想不到那个孩子王真能成为一国统帅,虽然早有耳闻,但亲眼看到还是很震惊。

  李无德的龙袍还没到,身上穿的是四爪的蟒袍,大红色,特别鲜艳。李无德看向迎面而来的徐位成厉声道:“徐大将军真是威风,居然将外族全部剿灭,真是令朕惊讶,不过,你为何看到朕不下跪?”王丞相在一旁看到,也说道:“徐将军不会在边疆待久了,中原礼仪都忘了吧?再不下跪我就让你跪,别真以为当个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徐位成面带微笑的径直向龙椅走来,四周卫兵突然向前将位成团团围住,位成轻笑一下,后来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门外喊了声:“杀!”从门外冒出了十几只羽箭,直接将位成周围的卫兵一招放到,位成摊着手转过身来,依然微笑,王丞相看到此景声音颤抖的叫到:“你要谋反?”位成点了点头说:“你说对了。”

  一时间二三十名将领冲了进来将王,李两人擒住,押到了城门口,王丞相出了宫门看到自己的亲卫军死的死跑的跑就知道今日要完了,至于护国卫,那早就是位成自己人了,到城门上,徐位成站在前面,旁边是那个郎中,看着满城百姓的目光聚集到这,他开始发言:“大家,我是徐位成,你们认识我可能是因为我是西北军统帅,大夏战神的儿子,但是今天我要多一份身份,也就是你们的新皇,二皇子李无德与其舅舅,也就是当朝丞相王易心勾结起来,谋害其父亲李统,又将其罪责推给了大皇子李正弦,王易心又派人杀害李正弦的书童,孙音忠,导致其死在荒郊野外,尸体被野狼啃食的面目全非,而后我在另一具尸体上,发现了这个东西,我怀疑是黑吃黑,或者自己受伤而死。”说到这,徐位成丢下来个刻着王字的牌子说:“这就是罪证,而另一个人证,也身在我的旁边,也就是他们污蔑给李正弦的毒杀父亲一罪,李正弦从小便对那种毒物过敏,那位帮他看病的郎中也就是这个人,接下来就让他说。”“我是城外的一名郎中,那天深夜大皇子家的书童来寻我过去给大皇子看病,徐将军说的没错,大皇子正是过敏的症状,因为那天大皇子给的钱财过多,我便多留了一份留着备用,那包药,现在在我手上,我刚从宫内拿出,上面的封条不可能作假,我这个人什么时候给的药就会把当天日期写上,你们也可以看看。”说完,郎中也把这包药丢了下去。徐位成看着王易心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然后看向李无德说:“你哥临死前还在信中托付我不要杀你,可是我做不到,你哥那双腿就是因为你太调皮,他为了去救你导致被马踩废,可你却一次次羞辱他,我也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就这样,再见,无德。”

  无德的头颅也应声落下,掉在地上的时候,眼睛还在望着宫殿的方向,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刚被母亲接走时,母亲说的皇家无兄弟情,会不会记起来张太傅教的七步诗,不过他再也没机会想了。

  次日,无德订做的龙袍正好到达宫内,位成穿上后,走向宫殿,接受万民朝拜“吾皇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响荡整个京城。看了书信的内容,位成询问过于依,为什么当时躲开,于依回答说是因为看到守卫来了,手里的桂花糕也没送出去,晚上再去时便得到了正弦自杀的消息。

  第三日,徐位成与吴于依结婚,同日称帝,称国号为弦清。王贵妃打入冷宫,张太傅升为丞相,自家娘亲与姨娘同时封为皇后。

  第二年同日,徐位成携带儿子前去扫墓,看着眼前三个矮坟,突然说了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忽然看到正弦墓前的百合花摇动了一下,位成转身仔细一看,连着自己父亲与哭包墓前的花都开始慢慢摇动起来,位成伸手探了探,笑了起来,根本没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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