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洛邑布衣
不出三日,旭尧用了小秦医生的药以后觉得身子果然轻松了许多。
一日清晨,他正要起身,看到翠卿又准时来送饭。
旭尧突然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田,对她说:“谢谢你,一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
翠卿刚要回话,只见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与翠卿同龄的女子,这女子身材匀称,长相迷人,风韵犹存。定睛一看,原来是格老爷仍待字闺中的大小姐格菲。
“那么我生病的时候,旭尧,你会照顾我么?”格菲小姐醋意横生反问旭尧。
诚然,这格大小姐多年未嫁,只为等她的意中人旭尧。
“我在赌,我用我的十年青春在赌,赌你会不会听到我生病了问候一句,会不会来看我,会不会心疼我。我知道结果了,这是我自己找的痛,自己别喊疼!”说着说着,格菲小姐便开始啜泣了起来。
旭尧是一个开明而又重感情的人,这么多年,他喜欢的一直是翠卿——一个旧社会谁也不敢喜欢的寡妇。“如果你生了病,我当然会和翠卿一起照顾你!”
“你……”格菲小姐气得对旭尧大声抱怨。“今天你生病!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伤心了!所以我以后不会再同情你了!对你已经无话可说!只剩失望!你找你的翠卿吧!”说完,便跑了出去。
“格菲!格菲!……”旭尧根本喊不住她,扭头对翠卿说:“她怎么还是孩子脾气?!”
“嗨!说的有道理……”翠卿噗嗤一笑。旭尧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也笑了。
此后,旭尧和翠卿的关系越处越融洽,他疼爱翠卿的孩子俊彦甚至超过了爱自己。在每天忙碌的工作之余,旭尧总不会忘了教翠卿多识《圣经》上的几个字。他对翠卿是那样的忠心。他的公义、正直、勤劳、能干,获得了俊彦极大的信任。
一天傍晚,他们来到教堂唱赞美诗,唱着唱着,俊彦突然站起来对翠卿说,“娘,我知道这些年你为了我付出太多,我想让你下半辈子有个人照应可以吗?不要再孤身一人了,看着上帝,答应我,可以跟旭尧叔叔共度此生吗?”
“不!我是你先父的肋骨,是他的肉中骨,他已经归于泥土,神已经将我救赎,我不会再惧怕,我和神已经同心为一,在我心里不能再走入另外一个男人!”翠卿依旧挺直了腰板,双手紧握祈祷:“我故去的先生,非常抱歉!我永远不会再嫁给另外一个男人,除非我离开了这滚滚红尘!”
“神啊,那你也该听从我的祷告吧!求您赐予我一切力量,我愿意在一切苦难中试炼,帮助翠卿和俊彦他们这两个孤儿寡母度过一切难关!”
当翠卿和俊彦听到了这句话,全都流泪了。这让翠卿想到了曾经在窑厂艰苦的生活,工人们住的地方就像牲口棚一样,起早贪黑、繁重的工作、监工的督促……这一切仿佛过电影一般教人历历在目……
……
不久,时光便进入了1937年春天。其实那一年,乌云笼罩着中华大地,用蒋介石的话来说,是“危险最大且内忧外患”的一年。照理说这是不该出现的情况,他以为共产党“小米加步枪”,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翻雪山过草地”早就气数已尽,却怎么没想到小日本变本加厉对中国发动了总攻。那一年, 蒋介石以为即将在胜利曙光的映照下,彻底统治中国。其实他错了,整个世界的战争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国共还得继续合作下去。
就在中国军民抗战极为艰难的时候,英、美等国坐视不救,企图同日本妥协,然而社会主义苏联却向中国伸出了援助之手。苏联志愿军航空队于1937年11月开始进入中国,旭尧突然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用最短的时间内熟习苏制飞机,并制造改装出空军武器,负责烟台的航空任务。翠卿和俊彦他们也加入了这次兵工制造任务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