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兰先生所写的《中国哲学简史》虽自称是中国哲学史的“小景”却是我中国哲学启蒙一顿“大餐”了。从古到今,娓娓道来,相互联系,讲述了中国哲学的演变与发展,不知不觉在阅读和思考中提升了知识的宽度和思维的深度。当然,要想深入,还得看《中国哲学史》来学习。
《中国哲学简史》全书以西方人觉得儒家是宗教开头,可实事求是地说,儒家确实不是宗教,这点上老师在宗教与信仰课中也有过详细解释。虽然《四书》被封建时期中国人捧为“圣经”拜读,但仅仅因为这要称之为宗教就少的太多了。缺少“天堂”、“地狱”的“儒教”也许只有在那个皇权至上的年代里才有可能被推之为国教吧,似乎在时光的长河中有一个朝代差点就实现了。而我又多么希望有一天,“儒教”成为国教,让中国人不再在世界上被称为“没有信仰的民族”还有国人自己不自暴自弃称“中国人只信仰金钱”等言论。而事实上,中国人是有信仰的,只是儒家思想渗透在中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但由于没有宗教华丽的外衣,所以在时间的沉淀下,很多人都视而不见了。在游历部分城市后发现,老济南人身上体现儒家思想最甚,比孔子之乡的曲阜更为突出,蕴含在那眉宇言谈中,在那“老师”的二字中,那正是儒家精神与现实生活糅合的生活哲学。
关于儒家的理想主义派孟子:提到孟子,自然离不了著名的“性善论”。人性善与恶,向来是中国哲学中争论最激烈的问题之一。记得上学期沙龙同学也提到过,进行一番讨论,也没争论出什么结果,最终各执己见,不了了之。当然在这个问题上确实很难有结果,不然前人早有了。孟子说:人性善,认为人性内有种种善的成分,也承认有其他成分,若不加之控制就会通向恶。但是孟子却把这些成分排除在人性之外,称之不代表“人”的方面,将它们归到“动物”方面。这点我不赞同,人生命中恶的方面当然也属于人性,善与恶是人性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它俩的存在人性才完整。而且人性并非一成不变,又怎么能单纯用“善”、“恶”区分呢?很少有人能做到在他的生命中一直保持“性善”与“性恶”的状态,即使是被称为圣人的孔子。我觉得人的一生人性发展状态如下:刚出生时,既不善又不恶,是天然的;在社会生存发展过程中,由于环境人性开始显现,变得既可善又可恶,然后根据自己的选择,走向善或恶。但还是会不断变化,并不是这次选择了“恶”下次就一直是“恶”,还是有变“善”的可能性,反之亦然。就好像俗话说的再坏的人也有好的一面,再好的人也有坏的一面,人性就是“善”“恶”矛盾的结合体,又或许根本就无“善恶”之分。因为衡量善与恶的标准是后于人类出现的,是人在社会中创造的,而并非原始就存在。
公孙龙的白马飞马的理论:名家一个主要领袖公孙龙有一次骑马过关,关吏说:马不准过。公孙龙回答:我骑的是白马,白马非马。说着就连马一起过去了。这是一则传说,真假就不得而知了。而在他的著作《公孙龙子》中的《.白马论》的主要命题就是“白马非马”。其中有三条论据:一,“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说两者内涵不同,所以白马非马。二,“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故黄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审矣”。用西方逻辑学解释马的外延与白马的不同,所以白马非马。三,“马固有色,故有白马。使马无色,有马如己耳。安取白马?故白者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马与白非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也。”这一点强调的是马的共相与白马的不同,马的共相就是一切马都有的,只是“马作为马”,而白马就是作为“白马”了。这当然不同,不过如果一个人见过的马只有白马那怎么办呢?这还成立吗?公孙龙认为“白马”乃“实”,可变、有生有灭,而“马”不变、绝对,当提到马你想到的永远是那个样子,肯定不是羊或是牛。起先看了公孙龙的理论时我认为白马非马,读到后面说白马即马的理论,长篇略有道理的理论让前面的白马非马观点又有所动摇,思考再三,也难分不清谁说的更对。后来想想公孙龙的理论是为过关,而后面的墨家也是为了反驳对手。每个人用他们各自的思想能达到他们的目的就好了,又何必在乎白马非马或白马即马呢?你说是它就是,你说不是,它就不是,哲学本来就没有对错。
颜回“不知”与“无知”:
《大宗师》中有一段孔子与颜回虚构的对话,指的是颜回用弃知的方法得到了“内圣”之道,弃知的结果就是没有知识。但“无知”与“不知”不同,“无知”是原始的无知状态,“不知”是经过有知的阶段后才达到的。原始的无知与忘记后不知并非相同性质。个人觉得“不知”的解释有些牵强,从哪里可以看出“不知”前“知”呢?还是觉得换成“知无”好些。比如“大智若愚”,愚也是“知无”的形态,是精神的创造。忽然想到金庸武侠小说中一般大师教弟子武功时教到顶层时,通常会叫弟子把之前所学招式全部忘记,无知胜有招,就是最高境界了,大概也是这番道理吧。复习考试也是如此,起先觉得什么都不会,学完一遍不断记忆,感觉脑子里充满了知识点,到了一定时间点忽然感觉空空如也,担心上考场脑子一片空白,写不出,但真正答卷时却不是那样,而是胸有成竹、一气呵成。
禅宗:
禅宗被大家熟知的就是老禅师与弟子的故事,人们通过把禅师的话记录下来,叫做“语录”。如《五灯会元·黄檗运禅师法嗣·临济义玄禅师》:“上堂,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竖起拂子,僧便喝,师便打。”这就提现了禅宗中教授弟子的原则和方法,运用“启”,让弟子“悟”,修行的结果就由弟子个人的领悟程度决定了。还有老师上课经常提到的禅师的“大拇指”与这“棒喝”都是禅宗精神的写照。禅宗当中的“第一义不可说”,禅师每每遇到此类问题大都静默,称第一义的知识是不知之知,修行的方法是不修之修。基督教修行是向善赎罪,佛教就吃斋念佛寻求超度,只有这禅宗最不确定最玄妙了,一切化为两个字:悟性。正如无得之得中提到:“山是山,水是水”的说法,在你迷中,山是山,水是水;在你悟时,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或“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后来的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一切其中的各般感受也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片面的把禅宗看作是佛教的外在形式与道家的内在精神相融合发展的产物,不知是否正确。
关于西方哲学的传入,冯老在讲述西方哲学对中国哲学的永久性贡献是逻辑分析方法即正的方法。而中国的佛家和道家都用负的方法。正的方法试图做出区别,告诉我们它的对象是什么,而负的方法试图消除区别,告诉我们它的对象不是什么。正的方法与负的方法是完全对立的吗?以及为什么各自采取不同的方法,到文末还是不理解。书的倒数第二段说:在使用负的方法之前,哲学家或学哲学的学生必须通过正的方法;在达到哲学的单纯性之前,他必须通过系统的复杂性。那我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认为:学哲学要先知道它是什么,再分辨出它不是什么?这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我喜欢哲学,喜欢中国哲学,喜欢书中的一句话:哲学教人以怎样成为圣人的方法,成为圣人就是达到人作为人的最高成就,这是哲学的崇高任务。
我现在不是圣人,未来也不会是,但是“圣人”的要求将伴随终生,当然还有喜爱的哲学。
人必须先说很多话然后保持静默。
【本文由“seeker行客”发布,2017年5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