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去定义活着,我想我会说,有生命力,能自由思想。但是,这想必只是理想世界中的一座指向标,在现实世界中,用这几个字去定义,太过空洞了。
余华用了十几万字写下了《活着》,但却也无法定义活着。当人们读到富贵这悲惨的一生时,或许能够感知,活着就是在接受所拥有的一直在失去,然后再不断放过自己。可恶可憎、可怜可悲的富贵,在现实世界的摧残下,一直在放过自己,努力地活着。
而相反的是顾城,理想世界丰满至极的他,选择了杀死了妻子,然后自缢在了一颗树上。他的精神世界填充了无数读者的内心,人们带着他的诗,作为精神世界的力量去活着,可他却没能放过理想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落差。
可见,有人在现实世界,不断放过自己地活着;有人借着精神世界的力量,向往着去活着;有人一生追寻理想世界而活,毋宁死。在苦难中,人们对于活着,各自有着各自的定义。
我重新尝试去定义活着,有生命力,能自由思想,在现实世界中努力去丰满理想世界,在理想世界接受现实世界的落差。
但这个世界,绝非只有苦难这一个元素。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构建了世外桃源。桃花源中的人,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不受战争侵扰。但是我却无法想明白,桃花源中的人,如何去定义活着?
还有无数的乌托邦文学,在试图构建一个理想的世界。他们的做法自然无可厚非,但是乌托邦,绝不是我所向往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憎恶。
乌托邦的世界,被比作是一块银子,热寂之后,整个世界都同凉热。个体之间没有差异,也不允许存在差异。
不允许差异的存在,其实是一种思想上的统治。就比如一个道理,人们不是因为它说得对而认可它,而是大家都认可它你也必须认可它。舆论的弱势方,注定要受到攻击,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对即错的,差异是合理可以存在的。
罗素说过:“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本源。”人最可贵的,是生命力,是能自由思想的权利。
可是谁又是真正思想自由地活着?
如果要说一个人真正拥有思想自由,那么就是在他刚出生的那一刻。之后,他就一直被这个世界影响着,一直被这个世界固化着他的思想。
遗憾我没有拥有过真正的思想自由,因为我出生的那一刻,脑海中在想些什么,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我如何定义活着?
王小波说过:“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所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