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觉得妈妈应该是像全天下的父母一般,将全身心的爱投注,但现在我却明白她的真情是不一样的。
记忆中的母亲,总是一个冷漠的人,不会表达自己,不会在我摔倒时立刻搀扶,而是默默看着我爬起来。似乎相隔甚远。
偶染风寒,我咳嗽着,从心底传来一阵疼痛,妈妈轻轻抚上我的额头,触到我的微烫,连忙拿上一件厚外套带我去医院。天已然是全暗了,街上的行人也都稀少了,她开着车,不时转过头来轻声询问我的感觉,看着我苍白的脸色,眉头皱起,车速又加快了些。
我坐在椅子上等她,而她在医院里不停地穿梭着,跟在医生的旁边,不停地认真问着。终于,一直风风火火的步伐停下来了,坐在我的身旁,静静地看着我,看着点滴,滴答滴答,眼中似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终化成一声轻叹。天被大片大片的黑意漫盖,夜深人静,她时不时地抬头,又摸摸我的手心,静悄悄地。忽然,她疾步向护士站奔去,借来一个热水袋,小心翼翼地抬起我的手,垫在手下面,自己微微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缓缓睡着了,热水袋在我的手掌下散发着暖意,将我寒冷的心一圈一圈的包围。灯光淡淡照着她脸上的皱纹,眉头终于散开了,仿佛她本应这般舒适的活着,无需这般的担心,我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托住她的头,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有些自责,她这般真情待我,而我只增添了她的烦恼。
半夜,我挂完水,我主动牵着妈妈的手,降霜了,我挡在她前头,拉着她冰凉的手,将手心的温暖传到她的手上,向前走。
我这才明白,妈妈的真情一直都在,只是它不似夏日暴雨的猛烈,它是春日的绵绵细雨,是浅淡之中的爱,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