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离别后才觉得刻骨铭心,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是生命最美好的事情。”
2011
“诶同学,对不起啊。”我踏入高中校园的第一天,一个男孩搬着一张桌子慌张的向我道歉,我皱了下眉,没有回头。他坐在了我右手边稍靠后的位置,很喜欢他的名字,张子森。
后来张子森找老师给自己调换到了我后面的位置。然后就是找我聊天,“前面的美女,你扣扣号多少啊?” “你的雅字怎么写?” “你有没有男朋友,我追你好不好?”,结果那段时间全班都知道他在追我。我问他“你喜欢我什么?”他说“你看着很安静,应该会很温柔吧。”
或许那个时候的女孩子都喜欢有点坏坏的男孩吧,我记得初见子森时对他并不反感,即使知道他喝酒抽烟打架逃课,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对感情敏感如我,还是拒绝了他,但他仍然会每天陪我聊天,望着我发呆,提醒我天冷记得加衣。就在我稍有迟疑时,那天课间我听到了学校广播里的通报“高一B7班张子森因违反校纪被学校予以劝退。”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联系,再联系时,我问子森“你为什么会被劝退啊”, 他说“因为我朋友受欺负了,我不能眼看着别人欺负他 。”我说“那你被劝退了,你要怎么办?”他的回答很简单“男子汉打碎了牙也要往自己肚子里咽。”“如果噎着了呢?”这次他没有回答。
张子森转到了另外一所学校,依然会每天找机会和我聊天,和我吐槽着学校有多么的不好,“我翻墙出去找你好吗?”“你找我干嘛?”“因为我想你了啊。”“我又不想你”“但我就是想见你。”
2011那年的除夕夜,子森在QQ里对我说“我要成为第一个给你送上祝福的人。” 我:“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当12点的钟声响起后,我在留言板上看到了他的新年祝福。后来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从来没有熬过夜的他,为了成为那个第一不知准备了多少咖啡。
2012
三月份的某一天,我说“在一起吧。” 张子森回答“好。”我嬉笑他“你从2011年追我到2012年。” 他笑着对我说“因为女朋友好啊,再久我也愿意等。”
暑假的一天我接到子森的电话,让我照顾好自己,他说他不准备上学了,要随他爸爸一起外出,第二天早上就要离开。当时我措不及防,在电话里说不喜欢异地恋,并且明确的提出了分手的想法。张子森拗不过我,然后在电话里对我说“过了这个暑假,是走是留你再决定。”
第二天中午,我再次接到子森的电话,原本以为是告别,就听到他说“我在某某路口等你,到了我再告诉你原因。”我既感到震惊,同时又很疑惑,等我赶到时就看到他满头大汗的站在树下,他毫不在乎的说“本来啊是要和爸爸一起走的,但我放不下你,就自己跑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校园外的男生在一起,大不了我再回到学校不就行了么。” “不要分开好不好?”
那天他穿的是白色T恤,他转身时我发现他的衣服后面很脏,我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那是血。因为他爸爸不同意,所以子森就跪在那里,他爸爸气极就用鞭子抽了他。当时我很心疼这个男孩,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在网吧睡觉疲倦的样子,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子森在我学校的附近找了一份暑假工,挣到了学费,又通过托朋友帮忙,进入到了我所在的学校,期间没有开口向家里要钱。
我们真的度过了一段像正常校园男友那样的生活,子森也在慢慢的改变,已经很少去打架了。有一天我问他想考哪个大学,他停顿了一下才回答我:“其实我并没有学籍,根本就不能参加高考。” 可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他说“这样不就能陪你了么,能陪你两年也挺值的。”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有一天张子森对我说“我要和朋友出去几天,你照顾好自己。”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才道出了原因“之前和某某有过节,今天和朋友在路上碰到他了,朋友要为我出气,我就上去帮了朋友。”我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以至于他要躲出去。我对他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冬天的夜比较黑,在我上下学的那条路上晚上基本没什么行人。我和往常一样,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只是看到我的前方有一个中年男子,当我们将要擦肩而过时我刻意'和他拉开了距离,我走过他身旁,他停了下来看向我,然后转过身朝向我走的方向,当时我回头看见他一直在跟着我,就一路狂奔回了家,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当时我就拿出手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子森,其实我的本意只是想让他知道而已,但他的第一反应是“我回去陪你。”我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我知道他现在回来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我劝他“这并没有什么啊,之前又不是没碰到过类似的事情,大不了我可以找警察叔叔啊。”但他很固执“以前我在你身边,现在我不在,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能保护你,所以我一定要回去。”第三天,他就真的回到了我身边。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吧,就像青春要以成熟来买单。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就在七夕的前一天下午,我们失去了联系。我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在看守所的他,也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子森也会经常问我“我那么不好那么坏,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我知道你本性并不坏啊。”我说。其实张子森真的已经改变了许多,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我们的明天。可是有些事情却永远也无法抹除,年少时犯下的错,总要有人来买单。也许青春,总要留下遗憾。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子森对我说的那句“智商倒退十年,我也不想失去你”时固执的语气。可能是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对,又或许是地点不对,总之我们最后没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