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年最后一天,敲下关于204的故事。
回到家,被陈先生和唐小姐超级嫌弃,一个嫌弃我把那么多书堆在客厅不收拾就跑了。一个嫌弃我像流浪狗就邋里邋遢回来了。当然,迫于晚上的大红包还没拿到手里,小文仔只说超级想我。
后来,当我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狗样子的时候,发自肺腑的大呼,谢一起玩的你们不弃之恩。
本命年最后的一周,带着与之前再见的心态踏上了前往阳光圣城的绿皮火车。第一次一个人出门,没有多大的兴奋,也没有什么目的性。就是计划把没吃过的东西都吃吃,没住过的地方都住住。所以当到达拉萨后的第一站就是去了玛吉阿米。当晚住在邦达仓,对于一个习惯了暖气的人,第一个晚上想法就是,明天一定要找个有暖气的地方住。然并卵,当第二天,准备起床就已经十二点多了。犹豫换哪个地方住的时候,贵州妹子兰兰来了。14年离开拉萨时遇到的大叔说朗玛厅怎么样怎么样好玩,所以当时计划,一定要去朗玛厅看看。恰好有兰兰这个伴,所以说好,等晚上她休息好,一起去。
总觉得自己会把自己蠢死,在春运这个大迁徙时代,我竟然只买了去的票,没有买返程。也是被自己蠢到了。看网上只剩下三十出发,初一到的票后,决定去车站看看。没想到好命的买到了最后一张卧铺。所以我相信命,也相信做好事终会有好报。那天早上,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让我帮她个忙,做一件不难但蛮麻烦的事情,恰好手边有电脑,有网。于是就顺手不情愿的做了。
其实,后来想想或许买不到回家过年的票也未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哪有那么多的好与不好。只是身处不同的境遇,怀有不同感慨而已。
第一天的下午还去了小昭寺,总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冥冥中有万缕千丝的联系。14年去时,恰好俯首摸到了释迦摩尼像,这次再去遇到他们的法会样的东西,也去了楼顶的天台。主要当时一个人,自己还是把自己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所以,主要还是我矫情。
饿了一天,随便选了个藏餐厅,进门后,一个小姑娘就超级亲昵地拉着我,往里走。然后还对妈妈说姐姐什么的我听不懂的藏语。对于听不懂,我只能尽最大可能笑到最灿烂。点了酸奶和炒饭,炒饭味道一般和内地没什么区别,酸奶味道有点腻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料乳的不同。
上食品卫生学时,老师曾说过,酸奶和啤酒是地域性差异最大的食品,所以去每个地方,一定不能省略的就是尝尝当地的酸奶和啤酒。这次去拉萨,这些都至少感受过了。虽然酒量差到四杯半就倒了,
说到我酒量的故事,今天发现好像又能往前推很多年。跟唐小姐说,诶呀,没尝到青稞酒真的好可惜呀。文仔补刀,还青稞酒,一罐健力宝就喝醉的人好意思说青稞酒。。。。。然后大写的尴尬。所以这些年一直和很多人都没上过酒桌。最后一天要走了,总是觉得再也见不到了,然后四杯半后,直接趴桌子睡着。简直,自己都。。。。。虽然比高二那年,半杯后下午上课直接往后倒,进步了很多。
可能第一天,不适应,觉得有点累,和兰兰吃过晚饭,回去就早早躺被窝,想着九点多去朗玛厅玩。玩玩手机,躺躺。然后开始了遇见你们之后的日子。
遇见是个很奇怪的字眼,我们会与很多人擦肩而过,与很多人挥手告别。这些人,来来去去,很多后会无期。但是就是在你内心深处画下浓重色彩,擦不掉,抹不去。然后,然后就是没有然后。前两天刚看的本书上说,这个世界最浪漫的事情就是没有然后。这些是不是就注定,我们的故事就是三个词,萍水相逢,短暂相聚,后会无期。
你们中有人进来女生宿舍,结果看到已经睡了的我和兰兰,问,要不要一起去唱歌。想着自己不怎么喜欢唱歌,而且唱歌这个活动哪里都可以进行,干嘛跑去拉萨那么远去唱个歌。所以委婉拒绝。但是犹豫一个人的孤单,所以当狮王二次邀请后,我和兰兰起床和你们一起去唱歌。四个广东人唱粤语歌。。。。。但是!但是!但是!一定要说,你们红日唱的没有小煜好听!那天的狮王忙着想办法灌醉两个来自新疆的蒙古族妹子,斯琴和萨那。而我则在自己的小故事里,左右徘徊。听着一些些熟悉的歌,觉得句句歌词都在说自己。唱着听着,然后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后来的故事,狮王断片了,我却依旧还记得。你说,来拉萨啊,要开心啊。这里是拉萨欸!谁会认识你!然后我笑着泪流满面。
就这样认识了你们,来拉萨四个月的无锡人八百,到拉萨三个月把自己捯饬成金毛狮王的狮王,骑单车来拉萨的广西人阿展,白教活佛霞姐,傻傻分不清,问一晚上到底谁是谁的毛毛,来自军校的小弟弟和兵哥哥的综合版小哥。痴心追霞姐的护法。超级豪爽单纯漂亮的新疆妹子斯琴萨那。说到这,忽然想到,回来跟文仔说,欸欸欸,遇见两个新疆的蒙古妹子,你敢信,新疆竟然还有蒙古族,而且长得超级漂亮。文仔淡淡来句,你是不是忽然明白了一个词。我心领神会,然后威胁说,诶呀,红包啊。
她说的那个词叫,自惭形秽。
相遇,22号到23凌晨。
第二天,依旧一觉睡到中午。于是又续住邦达仓。和兰兰约去色拉寺看辩经,起床,想着随便在楼下吃点东西。吃到一半遇到下楼晒太阳的毛毛和小哥。兰兰说想要去很多藏传佛教第一寺去看看,然后博学的毛毛开始讲关于宗教,小哥也为我普及了下关于基督教三大派的基本知识。两点多起床的狮王也加入我们。但是好像狮王加入后,我们浓烈的学术探讨气息就终止了。他一直在那边哀叹,中间另一个广东帅哥因为帮美女拍了张照片,结果被请吃饭了,他觉得超级不能接受。于是,上楼,两个相机全副武装,带着我们去大昭寺广场晒太阳。广场上几乎全是虔诚叩头的藏民。背靠点灯的那个小屋子我们席地而坐。在那里认识了八百带来的绿松哥,还有一个我甘肃老乡,大家戏称他为饿不死。一个真正活在诗意里的人。流浪在拉萨的大街小巷,写文字,拿微薄稿费。背包里我扫一眼,发现厚厚的印有铅字的纸张。很多关于流浪在拉萨人的故事,有传说中的拉萨五块哥,有专门守在广场钓妹子的。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我第一次认识了他们的根据地,从此,每天都是川菜。。。。虽然大嫂的饭很好吃,可是我真的是拒绝的。大嫂来自重庆。第一天过去,有人说,排队排好,然后喊,大嫂好。一脸闷圈。以为大嫂和绿松哥。。。。。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还有一个在拉萨跑出租的大大哥。他们出去买东西,然后来料大嫂加工。所以,我竟然在拉萨吃到鱼!
好像在拉萨我开启了夜生活模式,第一天去唱歌回来四点多,第二天去朗玛厅,回来也四点。那晚兰兰没去,但是里面的表演真的超级棒。还可以自己上去跳锅庄。。。虽然我不会。。当时发誓回来一定学跳广场舞。当阿展喝醉后,全场最无聊的就是狮王了,眼睛满场扫扫扫,就跟扫描摄像头一样.扫美女,看哪个能搭讪。哈哈哈哈,但是,莫名其妙,还是觉得他是个超级好人。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够了,看到两个妹子,然后我竟然帮他上去搭讪。。。。想想也觉得是醉了。
后来回去,上楼回204的时候,我跟在他后面,问他,你未婚妻不嫁你啦?专门跑过来花老婆本啊?他说,嗯。然后我竟差点信以为真。 就像我感谢八百,是因为他讲给我他的故事,让我明白,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远比你自己经历的要困难很多,而我自己,说到底,不过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他们是外力所迫,而我,不过是因为自己看不开。没有什么过不去。那天,徐彬发消息我,说,他真的要放下我重新开始了,然后我替他开心。也谢谢他。也明白,这个世界太多故事是他爱她,她爱他的故事。太矫情,太小孩。
每个久居拉萨的人都带着厚厚的故事,我也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男的会因为感情的问题,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到在拉萨这样的地方一呆几个月。这种事情,只有小女孩才会做出。所以,我开始更加不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你会被温柔以待。
我感谢八百,感谢狮王。他们让我看清很多东西。也感谢后一天晚上在大昭寺门口遇见的美女清清。那天我们吃完晚饭还不到12点,这对于习惯了前两天节奏的我们都还太早,说,我们去转转经。就是围着大昭寺藏民磕长头的街道走走。走到大昭寺后,绿松哥说自己要磕磕长头。然后,自己脱了鞋子,开始虔诚的五体投地。而我们看到有个坐在台阶上哭的女孩,上去安慰。最后,她还是被找不到鞋子,单脚在广场上跳的大哥给逗笑。狮王说一起去玩,最后由于我们去的那家朗玛厅关门,换了另一家酒吧。女孩的朋友圈里说,你会爱我,在61分,在25小时,在星期八,在13月。最后喝的酩酊大醉。不过是个找存在感的小女孩,从四川来找自己在部队的男朋友。希望得到重视,希望被宠。不过是个想被爱的小女孩。醉了也一直让我打电话给他男朋友。他的朋友来接,我们问她,这个人,你认不认识,是不是你朋友,她满是失望,然后说,是XXX(来接人的名字)。
我感谢清清,如果不是那天,我可能也会以为,有些东西是真的。可是,不是。人性本露。
早上到邦达仓又是四五点,邦达仓又锁门了,害怕又被说,我,狮王,兰兰就绕着大昭寺转转经,然后坐在大昭寺里,像流浪汉一样。早上来朝拜的人看着坐在里面的我们三笑,貌似还有人拍照。狮王我觉得是习惯了。。。忽然想到还有一天自己就要走了,然后不知不觉,嘴角尝到咸咸的泪水。就要分别了,可是我竟然还不知道狮王叫什么。就要分别了,短暂相逢,寂静欢喜。我看开了那些纠结于我的故事,但是,渡我的人,我竟还来不及好好、认认真真说声谢谢。我问狮王,你来这么久,应该已经很习惯于离别了吧。他未语。看看表,快六点了,我说,我想去甘丹寺。狮王和兰兰,以及后来被兰兰叫过来的八百说一起去。我说不用不用,都一夜没睡,你们回去休息。其实并不是我坚强,或者我独立。只是我明白,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对你好。与其自己失望,不如从一开始就说自己不要。哪个女孩不希望被宠上天,只是,我明白,有些东西不是糖果,是你说想要就能够拥有。不是拥有了就属于了你。我多想能够像清清一样,想耍小孩脾气就耍耍小孩脾气,想作就作一作。我不可以,因为没有人承担你的作。没有人为你的不成熟买单。所以,最开心的方法就是自己从一开始就从不曾想拥有。告诉自己,不是我不能拥有,是我不屑于拥有。自欺欺人,但却至少,百毒不侵。
到甘丹寺天还未明,挂了经幡,没有祈求任何东西,包括再到小昭寺,我也未曾祈求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想要就会有求不得的痛苦,不如不要。什么都不想要,就可以无欲则刚。
和狮王绕着山转一圈,天才亮。逛完几个大殿我已经实在走不动了。这算是我第一次转山。转山转水转佛塔,仓央嘉措。所以,命中注定,有些地方还会再去。比如,转水转佛塔。回程,才11点,平常这个时间都还在睡觉的。狮王拉着我问藏族同胞,我们年纪差多少。大家友好的说,差不多。差不多!md姐比他小一轮!竟然说差不多,这是在说我老?颜面无存啊,生无可恋。。。在那个建在山顶的寺庙上,我偷拍了张狮王拍照的照片,自己觉得自己拍的超级漂亮。搞笑的事情是有个公厕,但是上面的男女是藏文,然后我自己就笑死了,这是要凭感觉,看图猜意思吗?
参观完三个寺,回去已经五点多了,我约了他们说晚上一起吃饭,第二天我和小哥就要走了。回家过年。然后有了我四杯半就睡着了的故事。舍不得。不习惯这样的离别。太不够坚强。可是,不得不。
我们都不愿意离别,所以最后的时间恨不得一分钟变成两分钟过。不愿意就那么睡觉然后再见,其实,哪里是再见,明明就是后会无期。本来想给每个人都写一封长长的信,可是,没有机会。毛毛,兰兰,小哥,狮王,我大家散了以后又找了地方坐坐。狮王说,回家,回家好,早点回去,以后也别再见。然后不争气的眼泪狂流。最后嚎啕大哭。不会有人见过我嚎啕大哭以后还能见我的。是不是注定,后会无期?后来,尸王问小哥和我,能不能留下来。一遍遍问,能不能 ,留下来。有那么一瞬间,什么回家,什么过年,都不想去想。就这样。
如果不是广场上的八百,我想或许,真的会退了票多留几天。很多事情,我辨别不了,所以我会被骗。我可能只是看起来聪明的姑娘而已。实际上,笨得要死,而且喜欢钻牛角尖。不会被骗的最好方式就是从来不曾相信。我会记得那些叫我桂林或者大葱头的人,那些后会无期的人。那些给我无限前行力量的人。我不喜欢这样的离别。不喜欢这样的结束。可是不得不接受。
我始终会记得,小胖(邦达仓的小姑娘)追出门喊:“爆炸头!”
狮王回头:“欸,小胖!”
那天天很蓝,阳光很刺眼。
猴年再见。鸡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