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来已经第十六年一起过生日了。
一年没落下,整整十六次。
已经无法找回第一年的10月14日,一起拍的照片——可能根本就没拍过,那时的手机,还没有摄像头。那一天,我送了他一件班尼路的长袖衣服,灰白相间。晚上,我们在江边一起庆祝,很冷。衣服送出去后,他转头就套在我身上,发抖的嘴唇才平缓过来。非典才过去不久,发烧在广州还是件非常让人侧目的事情,绝对不能着凉。我们呆在一起好久,聊了些什么呢?记不起来了,可能是那门准备重修考试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或是回味上个月才去过的开平雕楼?
唯一肯定的是,没有讨论过,十六年后的我们,会怎么样。
刚满未满二十岁的年纪,是不屑理会三十岁的老人家的。
那是一个,无论做什么,都让人点赞、被人原谅的年纪。谁又料得到,后来的日子,就那样一天天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唯一所幸,是握着的手,没有松开过。有人搀扶,才没有跌出下去了就起不来的一跤。
真的就那么一帆风顺吗?没有。就在过完第一个生日的冬天,我们就分了一次手。仅有的一次。之后,大二的学生,有新认识的圈子;两年后,面临“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的魔咒……再后来,重要的日子,重要的人,像跳棋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来。天大的事情,大不过一个及时的拥抱。如果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话,或许就是“适应彼此”。我的新想法,你会努力配合;你的冷落,我始终相信有合理的原因。
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直到去年,出现了一次“差点失去你”的小高潮。
人生如戏,高潮迭起。
生活的手腕,我很小的时候就领教过了。往后会如何,我心存敬畏。
只愿一直有你作伴。
“让你再挑一次,还会是他吗?”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