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ch-22
第22条军规规定,疯子才能获准免于飞行,但必须由本人提出申请;凡能意识到飞行有危险而提出停飞申请的,属头脑清醒者,应继续执行飞行任务。即“如果你能证明自己发疯,那就说明你没疯”,诸如此类。
约瑟夫·海勒(Joseph Heller)在他1961年的小说《第二十二条军规》中创造了这个词,描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官僚机构对士兵的荒谬限制。这个词是由丹尼卡博士这个角色引入的,他是一名军队精神病医生,他援引了“第二十二条军规”来解释为什么任何要求被认定为精神失常的飞行员在提出这个请求时就证明了他自己神智正常,因此不能被宣布为精神失常。书中这样描述:
“你是说有圈套?”
“当然有陷阱,”丹尼卡医生回答。“第二十二条军规。任何想逃避战斗任务的人都不是疯子。”
“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第二十二条军规。它规定,面对真实而直接的危险时,对自身安全的担忧是理性思维的过程。奥尔是个疯子,可能会被免于飞行。他所要做的就是申请;一旦他这样做了,他就不再是疯子了,也就必须执行更多的飞行任务。奥尔如果是疯子就会飞更多的任务,如果不飞他就是理智的。但如果他是理智的,他又必须飞行。如果他要飞,那他就是疯了,不必飞;但如果他不想这么做,他是理智的,他就必须飞。”
尤索林被第22条军规中绝对简单的这句话深深打动了,他恭敬地吹了一声口哨。
破解
这是一个由错误假设导致的悖论。
按照常识,人们假设任何一条规则都应当是有意义的。一条用于判断是否应当停飞的规则应当可以就不同情形确定停飞或不停飞,有的情形将导致停飞,有的情形将导致不停飞,因为这就是规则存在的意义。然而第22条军规是这样一种规则,无论何种情形,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奥尔不能停飞”。如下表所示:
·不是疯子-不能停飞
·是疯子-不申请停飞-不能停飞
·是疯子-申请停飞-不是疯子-不能停飞
这与人们的依据常识的所作的假设相矛盾——一条用于决定是否停飞的规则应当就不同情形得出停飞或不停飞的结论,而非永远只能得出不停飞的结论。我们可以说,“任何一条规则都是有意义的”这样的一个假设并不成立。就像陈述中有无意义的陈述,规则中也有无意义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