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抱着葛秋语走进一间卧房,把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卧房很干净,装潢到是很符合现代简约实用的感觉,整体上看起来和一般家里没什么区别。
比较奇怪的是这个客房里只有一张床和椅子,还有一个台灯,其他什么都没有。
除了睡觉,好像什么也不能做。
老翁看着熟睡的葛秋语,挠了挠头。
“麻烦,明天早上怎么解释呢?还有她不上班的吗?明天她要是上班怎么办?”老翁一想到明早尴尬的场面就头痛,不过他也没办法,如果丢在那里指不定明天早上会被什么奇怪的人捡走。
可是这个空间的秘密他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甚至不惜杀人。
“算了!明早再说。”老翁伸了个懒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今天还是照旧吗?”进到屋子以后,从墙面上突然传来了声音。
老翁点点头,天花板一点点变得透明,木质地板下陷了一分钟后变成了一个圆形的浴缸注满了热水,老人躺了下去。
头顶的夜空星河灿烂,老人的目光也变得深邃,那浑浊的眼眸也逐渐变得清晰,仿佛回到少年时光。
“不知人世间还有谁愿意撕裂夜空,倾洒星河,把那亘古的斑斓如梦,流光溢彩还给这个世界。”老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进入了梦想。
待得老人入睡后水被排了出去,老人睡觉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睡眠舱,地板合了起来,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次日上午十点,葛秋语迷迷糊糊的起了床,脑袋还很昏沉,她的看了下手表已然是十点钟。
“恩!十点了!我在哪?”葛秋语猛地站了起来,房间内漆黑的一片,她打开了台灯发现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
“这里怎么和牢房一样!该不会?”葛秋语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放我出去!”她一喊门自己开了,这诡异的一幕让人更觉恐怖,她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一边用她手表自带的照明系统照亮着四周,一边开始发求救信息。
遗憾的是这里并没有信号,二十二世纪还有什么地方没有信号,葛秋语越想越恐怖,开始加速寻找出口。
没过多久她就来到了一楼,她侧过头看见老翁正在室内健身房锻炼身体,赶忙藏了起来。
“葛秋语啊!你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怎么可以对陌生人放松警惕!”她一边责骂着自己,一边四处寻找着可以防身的工具。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这是墙壁上传来了声音。
“啊!”葛秋语吓得一下子尖叫了起来。
“唉哟!”在一边做着引体向上的老翁也被吓了一条,手一滑跌了下来。
葛秋语顾不得这些,她心一横窜了出来正要跑的时候却看见老翁正在地上一边搂着屁股,一边埋怨地看着她。
“小姑娘!这一大早你嚷嚷什么呀?”老翁站了起来,痛苦地走到旁边的吧台喝了口果汁。
“老爷子,你.......”葛秋语还是很紧张,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
“你什么你啊!我问你嚷嚷什么?”
“你好客人?主人在问您嚷嚷什么?”墙壁又开始说话了。
“谁!谁在说话!”葛秋语望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一时转不过脑筋。
“盒,别吓唬她了,嘿嘿。”老翁看这葛秋语惊慌失措的样子,又嘿嘿坏笑起来。
“主人,我没有,这是家里来的第一个客人,我要好好招待她。”墙壁又发出了声音。
“额,说话的该不会是屋子吧。”葛秋语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翁。
“我不是屋子,我是这个屋子的管家,盒。”
“抱歉,失礼了。”葛秋语对着墙壁说着。
“小姑娘,你不用上班的嘛?”老翁又开始做起了引体向上。
这时葛秋语才回过神来,转过头来问老翁:“老爷子!怎么从这里出去啊?”
老翁停了下来,挠了挠头说:“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带你出去。”
“什么意思?”葛秋语觉得莫名其妙。
“我帮你蒙上眼睛,然后带你出去。”老翁看起来有些尴尬,他是出于无奈但这提议听起来确实显得鬼鬼祟祟。
“啊?”葛秋语想起昨天老头把自己灌醉的事,越发觉得可以。
“你干嘛那么看着我!你肯定在想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老翁似乎对别人的态度很明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一点都不像一个老头。
“老爷子,你的要求好奇怪,还有这是哪里啊?好像不是我们昨天见面的地方。”葛秋语一边说着,一边像门口挪着脚步。
“我劝你别动,盒,把路堵死。”老翁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
紧接着葛秋语面前的路立了起来,变成了一面墙。
“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葛秋语越发害怕了。
“怪我吗?你昨天喝了一杯就倒了,我只好带你回来睡觉,不然把你扔在外面吗?”老翁看着柜子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昨天不是你灌我的!”葛秋语很不服气。
“我的天呐!一杯黄酒也叫灌?才一杯啊!”老翁暴脾气又上来了。
“人家酒量差嘛。”葛秋语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好像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那不叫酒量差!你就没有酒量!没有!”老翁一边歇斯底里的吼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像玻璃球一样的东西。
区别是那东西看起来似乎是流体状的。
“老爷子,这是什么啊?”葛秋语总是能在老翁这里看到稀奇物件。
“给你洗脸用的!”老翁走了过来,一抹坏笑又挂在了脸上。
“额,怎么用呢?”葛秋语向后退着,她很确定老翁此刻绝对是不怀好意。
“这么用!”说完老翁就把球体砸到了葛秋语脸上,奇怪的是那感觉就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惊悚了。
葛秋语开始溺水一般挣扎,水珠浸透了她的全身,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水珠消失了,她也来到了昨天晚上吃烤鱼的地方。
烈阳烘烤着她身上的水滴,浸满水分的运动衫把她的身材一览无余的展示了出来,葛秋语从老翁的墨镜上看着自己的样子,惊叫着用胳膊遮挡着敏感部位。
“老头儿!你神经病啊!”葛秋语又惊又怒,她虽然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老翁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不讲礼貌。
“哎,年轻人就是不禁逗。你不是要上班嘛,来换身衣服。”说着老翁递给了她一身白领套装。
“你想得美!”葛秋语怒不可遏地吼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不过她转过身来又看见了一件古董,一辆加长版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美什么?难道我还不够周到吗?”说完老翁就把手里的衣服丢给了葛秋语,走到一边摆弄起了手表。
葛秋语看了看手表,现在距离十一点还有二十分钟,如果坐车回家再使用小区的公共时空穿梭机应该可以在十一点前到公司。
葛秋语的公司规定迟到两个小时就按旷工处理,九点以后就算迟到。
葛秋语别提旷工了,连迟到都没有过,最近她有可能升职为服装设计主管,任何的细节都要注意才行。
无奈之下葛秋语只好很不高兴的在车里面换好衣服,车子等葛秋语一进入就开始了无人驾驶,她到公司的时候甚至离十一点还有五分钟。
领导发觉她迟到了还有些意外,还安慰她多休息。
毕竟年年拿全勤奖的葛秋语迟到,实在是件新鲜事。
其实到了二十二世纪已经有很多人都在从事自由职业了,不过葛秋语似乎更喜欢稳定的工作。
坐进办公室的她松了口气,昨夜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被陌生的老头抱回家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和别人提的。
“哪有这么为老不尊的人,要不是看在他送我一个古董的份上.......”想到这里葛秋语好像想起了什么,早上太过匆忙忘记拿小马扎了。
她懊恼的挠着头,开始纠结今天晚上要不要再去一趟。
仔细想想再去找老头似乎有些丢人,毕竟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挺尴尬的,但是那件古董可以让她少奋斗十年,提前退休不是梦想,财务自由指日可待,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她走到窗边看了看天上的空中房屋,下定了决心。
下班以后她回家烧了些菜,自从和前夫离婚以后她有两年没有下厨了。
她的前夫不想要小孩,这年头生孩子一点都不痛苦,试管婴儿技术让女人摆脱了生孩子的艰辛,甚至列入了女性的基本权益。
但是前夫坚决不同意生孩子,理由是自己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时间久了,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大,于是离婚了。
从那以后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关于感情的事也渐渐不做考虑。
一想起来自己在给别的男人做饭这件事,她也觉得哭笑不得。
那个老头也能被称为别的男人嘛?
不过空着手过去总不好,再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头请她吃烤鱼,她也得回请才对。
于是她拎着饭盒慢慢悠悠的前往昨天和老翁相见的地方。
“嘿!小姑娘又来了!来快坐,吊杆都给你准备好了!”老翁看着她嘿嘿一乐,赶忙给她摆好昨天的马扎。
“老爷子,昨天谢谢你,这是我给你做的晚饭。”葛秋语冲她摇了摇手中的饭盒。
“恩?我瞧瞧。”老翁一点不客气,一把抢过了饭盒。
葛秋语笑着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嘿!小姑娘还会做咖喱,这东西可好久没吃了。还凑合,不够辣。”老爷子把饭盒放在腿上,愉快地吃了起来。
“老爷子,你昨天把我带到哪里去了,怎么早上你把那个水球往我头上一砸,我就回到这里啦?”比起老爷子对这菜满不满意,她更好奇昨天自己睡在哪里,又是怎么在一瞬间回到这里的。
老翁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悠悠地说:“那里啊!是人界。”
“人界?老爷子,你又逗我。我们不就在人界嘛。”葛秋语显然对老翁的回答并不满意。
“不!在那里的夜空中,流淌着不朽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