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捧三月流水绘我眼观四季流转;邀深秋皎月映我心辨人间是非;递馨香书扉予我晓通事之理。
最后,她温柔地捧起我的脸对我说:‘‘孩子, 你到底是什么样,是由你自己塑造的。”
我天性活泼,热衷于与朋友辩论事物好坏优劣。可我在面对多人的场合会变得胆怯不堪,唯唯若若不出个所以然,直引得底下发出阵阵窃笑。在一次家庭聚会后,我高估了自己,试图妄自与同伴比试辩论,然而在众人充满好奇的眼神中我不可置否地败北了。
巨大的懊恼与羞耻感如同深海潮水般险些将我溺毙而亡。我独自蹲在院子高达的槐树下低声啜泣,却不经 意间听闻一阵熟悉聒噪的蝉声一我抬起头, 在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是一只青碧色的蝉正在槐树上蜕皮,它艰难地挣扎于幼壳的束缚中,一次又一次地企图碰触那抹盛夏的蓝。我且暂时忘记了之前的种种不愉,只是惊愕地望着这一幕,生怕错过这生命的奇迹。
在那只蝉挣脱的那瞬间,半透明的骨翼随之展开,淡淡的阳光在头上流转,像是一池浅浅湖泊涟漪微漾,微光粼粼。我不禁一边赞叹着蝉的坚韧,一边又对这个美丽的奇迹缄默着。
我开始尝试着在父母的面前展示自己的口才,尽管内心非常害羞可我还是选择直视着父母的双眼,从父母再到亲戚长辈,久而久之,我也逐渐适应了被大家注视的感觉,仿佛理所应当,浑然天成。
在一次偶然的阅读中,我发现蝉竟要在地下苦心潜伏十三年到十七年不等,才能换得盛夏一次歌唱一我再一次被这生命的奇迹震撼了。
我不再沉迷炫耀自己的功绩,那毕竟已成过去,而我的目标在前方。我认真钻研书籍中的任何细节,在每一场辩论前做充足准备,甚至将自己分裂成两个人进行互辩。
朋友说我变了,变沉稳了,也变自信了。对此我报之以一个浅笑,转而继续投入到知识的海洋。经过三年的努力,我一举摘获市里辩论赛的第一名。巨大的喜悦冲击着我,却没有使我昏了头,我还需要精心塑造自己 的“十三年”十七年, 这,还未结束, 这,才是刚刚开始。
匆匆山月拂过了惊蛰,蝉塑造自己有了歌唱的奇迹,而我塑造自己,也将会有独属于我自己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