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时期的记忆

上海的新冠疫情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有余。自己经历了从正常生活到疫情扩大,然后感染新冠被隔离,直到4月11日解除隔离回到家中。虽然疫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但想通过记录一下到目前为止自己的经历,带给读到的人一些不同的视角。

关于这次疫情最初的记忆,是从3月8日开始的。那天是妇女节,办公室除了我都是女同事,下午可以提前下班。到四点多的时候,听说对面的办公楼因为疫情原因要关闭,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都提前回家免得被隔离。

那时上海已经不断有疫情从各个区报出来。之前也有过为了避免风险临时在家办公的情况。大家走的时候都不太紧张。在此之前上海因为和其他城市不同的精准管控,做到了快速处理疫情的同时尽可能少影响居民的生活。自己还没有经历过全员核酸检测或是隔离。甚至有一次隔壁的楼道因为有密接者被封锁了,其它单元的人还是可以正常出入小区没有任何限制。

相比而言,大家更喜欢这样的管控方式,也都为上海的高效防控感到自豪。

因为家里没有办公桌,每天到家旁边的星巴克上班。省去了乘地铁出勤,每天的时间更加充裕。早上在KFC吃完早餐,然后在星巴克点一杯红茶拿铁,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星巴克的音乐有时比较吵,也考虑过找找其他适合办公的地方,但翻翻公众号推荐的咖啡厅看上去更适合打卡而不是坐上一天。

之后的三四天,逐渐感受到疫情的影响越来越大。不是从官方公布的消息和数据,而是星巴克已经坐满了需要居家上班的人,需要早点出门才能占到位置。App里所有的电影院都不再营业。快递很难从外地寄过来。外卖可选的门店越来越少。在长春出差的同事也遭遇了当地猛烈的疫情,被隔离在酒店,冒着雪去做核酸检测,艰难的叫车去机场逃离当地。

3月12日,去了一趟岚皋路花鸟市场,给鱼缸补充了几条鱼,沿路看到有小区已经被封控。

3月15日,小区进行了第一次全员核酸检测。

3月16日,房东告诉我住的小区可能要开始封控了。本以为不会这么快,结果晚上出门才从门卫那里得知要从当晚开始封两天做核酸排查。赶紧在周围准备吃的:面包、水果、速冻食品、披萨等等。虽然只有两天,但是隔离让每个人都很紧张。市场里到处是抢购的人群,街上提着大大小小购物袋的路人行色匆匆。

隐约感到事态的失控。没有明确的防控计划和安排,谁也不清楚自己的小区什么时候会被封控或是封多久。只知道疫情已经成为每个人生活里最大的主题。

3月19日,小区已经解封。早上出门去肯德基吃早餐,发现所有的店铺都不能堂食了。这才意识到周围并没有恢复常态,疫情的影响依然在加重。所以当天做了几件事:下单了本地发货的XBox游戏机,之前怕买回来放家里吃灰,但如今隔离在家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于是决定先买回来以备不时之需;下午到宜家买了简易的办公桌,非常幸运的买到了店里最后一个现货,这个办公桌在接下来的日子被我视作至宝;晚上和朋友抓紧约了一次饭,打车到全城唯二还营业的浦东三钢里吃了羊肉串,还玩了桌游。约定要是有机会下周继续来这里,然而心里都清楚可能性不大。

接下来几天,虽然小区解除了封控,但除了超市和盒马也没什么营业的场所。每天像退休大爷一样逛市场买食品,同时也活动一下身子。屋外春光明媚,却很少看见行人和车辆。

3月21日,一架东航飞机失事,心情愈发压抑。电视里新闻好像就剩下:疫情数字不断上升,搜索飞机幸存者和黑匣子,俄乌冲突,全球能源问题。

3月22日,XBox到货,每天的娱乐选项除了架子鼓又多了一项。研究了半天怎么绑定账号和购买会员,下载了两个游戏:埃尔登法环和急速地平线5。

3月25日,感觉生活逐渐慢了下来。工作之余,早上起床跟着视频练练八段锦,下午拿出来瑜伽垫打坐冥想再喝杯茶,晚上找一部老电影看看。好像已经适应了疫情下生活的隔绝和单调。曾经在寺庙里参加过一个内观课程,越来越觉得那段锻炼让自己受益终生。使自己在当下可以更好的调节心态,给自己创造一个尽量舒适愉悦的空间。

小区给每户发放了抗原试剂盒做为核酸检测的补充,每天的确诊人数达到两千。

3月28日,开始更大规模的封控,浦东和浦西依次四天。

之后几天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封控做准备。每天去超市和食品店抢购东西。有些商品经常断货,蔬菜水果也不能囤积的太早。计划了采购的顺序:先买做饭的用品,锅、大米、调味品;再准备一些可以长期储存的速冻和方便食品;最后一两天,去菜市场买鸡蛋、蔬菜和水果。

不可避免的排队和拥挤,在已经存在不少潜伏感染者的情况下,又进一步加剧了病毒的感染。

3月30日,距离大封控还剩不到两天。家里的一只猫又出现了排尿问题。可能是老毛病膀胱炎。担心隔离期间猫的病情加重就赶紧带它到宠物医院检查。幸好医院在隔离期间有人留守,就给猫办理了住院,又回家取了常吃的零食和罐头送过去。

3月31日,第一次在家正式做饭。蒸了米饭,炒了一个菜试试水。吃了太久外卖,觉得味道还挺不错,拍了照给家里显摆。吃完饭觉得有点撑就又去了一趟超市。其实在出门的时候就有点不舒服,腰和背感到酸痛,又不太像坐久了的感觉。回想起来,那时可能就已经感染了病毒。但是宠物医院并没有人感染,所以推理下来很可能是前一天在菜市场或商场里感染的。

购物回来时恰好遇到迎面的大风,被吹了一路。到家之后就感觉轻微的发烧,以为是受凉了,但没有太在意。下午开月会还和同事说自己身体健康。结果下班后就发烧比较厉害。吃了点稀饭,喝了感冒灵冲剂,觉得很难受就上床睡觉了。夜里像以往发烧感冒一样出现体温升高和出汗。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有些微烧,嗓子发炎不太舒服,但感觉已经好了六成。

这时还觉得是前一天着凉的缘故,直到下午才意识到有可能感染了新冠。也没有具体的证据,只是自我的感觉。既然已经恢复了不少,就没觉得害怕,反而有点兴奋,觉得这样获得自然免疫也不错,因为报道来看这次的症状都比较轻微。但又担心下午排队做核酸的时候会不会传染到邻居和其他人。因为还不确定,就没告诉邻居,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决定自己先在家隔离看看。

4月2日,早上查健康云,昨天核酸的结果一直是未上传,又开始有点担心。这时除了嗓子基本完全恢复了,头脑也很清楚可以正常工作。只是睡醒觉觉得有点冷,在屋里多穿了件卫衣还开了电暖器,晚上打鼓的时候又热的开始出汗。晚些的时候,接到电话通知我的核酸结果异常需要复检。这时候基本确定了自己已经感染,开始在网上搜新冠的症状、病情如何发展和后遗症、以及在方舱医院集中隔离的情况。跟几个朋友讲了自己的情况,有人让我不要太担心,也有人叫我赶紧准备被隔离的物品。

当天小区给发了一批食物,还是挺丰盛的,有鸡腿带鱼和各种蔬菜。根据朋友圈里大家的指点做了炸带鱼,回想起来用了小半瓶的油还有两个鸡蛋简直太奢侈了。

用抗原试剂盒自测了一下,结果还是一道杠正常。又在想说不定没感染只是自己在吓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理都完全没被不确定的新冠感染而影响。炒菜越来越得心应手,随便挑个食材做出来的菜自己都很满意。每顿饭都发给爸妈看,等着被他们夸赞一番。唯一的担心是家里还有一只猫,要是自己被隔离了如何处理。

4月4日的夜里,终于接到电话告知我已经确诊阳性,叫我在家不要外出等防控中心的安排。终于一只靴子落地了,有点激动,到两三点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4月5日,又接到很多次小区和防控机构的电话,要么是问我的住址叫我别出门,要么是流调问有什么症状、去过哪里、接触的人、接种疫苗的情况。

把感染新冠的消息告诉了邻居,几个朋友和公司的同事。不想让父母尤其是我妈担心就没跟他们说。

我接种疫苗的情况是只在今年一月打过一针科兴疫苗。后来没再打第二针和加强针。要说是不是后悔没有完全接种,其实并没有。但是挺庆幸打过了一针,是否因为这一针帮我减轻了感染后的症状也不得而知。

之后大家不断询问我的病情。虽然已经有上万人在上海感染,我依然是很多朋友认识的人里第一个确诊的,而我认识的人里居然也没有一个感染的。当时只有嗓子还不舒服,发炎有痰,轻微咳嗽,要从早到晚不停的喝水,跟自己一直都有的季节性呼吸道炎症没什么差别。没其他的症状也就没有病况好转一说。因为每天确诊和无症状感染者数量已经超过两万,知道自己迟迟未被转移隔离应该是没有地方可以安置。同时也清楚当前严峻的形势下应收尽收是不容商量的,心里只希望能尽快转阴就可以避免集中隔离或者可以少隔离几天。

家里一直没备什么药,发现感冒灵都过期了。后来小区给发了些中药汤剂。自己又下单了枇杷止咳糖浆,清热口服液和维C咀嚼片,也是饿了么上少有还能买得到的东西。有的朋友说他们发了连花清瘟,网上这个药早就已经断货。

根据网上的信息列了一个集中隔离需要带的东西清单。不少人发给我宠物救助的信息,打过几次电话没联系到人。后来想想不太放心,决定还是把猫放在家里。

4月7日,算起来已经感染新冠一个星期,所有的小区和居民都还在隔离中。

因为食物开始紧张,每天的晚饭就是把中午剩下的菜和米饭做成炒饭。吃完晚饭,正和我妈视频,接到了小区的电话,通知我当晚要被接去集中隔离。该来的还是来了。打电话的人既不知道具体的转移时间,也不知道隔离的地点,还是只能参考方舱医院尽量带全东西,包括工作需要的电脑和那个简易办公桌。为了保证猫独自在家没问题,在收纳盒里倒了两大包猫粮,宠物饮水机加满水,又在阳台上放了盆子接水备用,把全部猫砂甚至种菜的土倒在两个猫砂盆里,装好了摄像头,还在门外留了钥匙以防万一。至于鱼缸里的鱼,只能祈祷它们自求多福了。

据说方舱里不能洗澡,又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在家里等电话。到了夜里十点多,终于有人在楼下叫我换好防护服去小区门口集合。于是带好全部的行李出门。没有人来家里做消杀。

来到小区门口,已经有人在等了,一共大约十个人。有些年龄挺大的人只带了很少的个人物品,还挺惊讶的。反而是年轻人带的东西多,有人还拎着一袋子零食。看来老一代面对艰苦的条件更加淡定,而我们对早已习惯的富足生活难免依依不舍。

半个小时后,一辆公交车停在了门口,说明我们不大可能被接到外地酒店,很可能要去方舱。上车点了名才发现有两个人没来。区委大姐竟然没有确认人数,大家只好在车里等。一个侧面反映了很多的小区管理员平时缺少工作经验,如今就暴露了问题。区委大姐只好跑去找人,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带着人回来。估计这户人家不想去隔离,做了最后的抵抗还是无果。

大巴开动,在路灯下空荡荡的大街上行驶,前面还有一辆警车开道。没多久就到了隔离点,距离我们小区不到两公里,看到门外的牌子原来是延安中学的体育中心。大家比较失望不是条件相对好的酒店,但运气的安排也没有办法。下车按男女分开登记、消毒和领入住物品。只有脸盆、毛巾、牙刷和牙膏。有老年人跟工作人员说自己身体不好想换个隔离点,也是无果。大家都清楚这些工作人员也只是在按指令办事,没有什么决策权。

当上楼来到隔离场地的一瞬间,我几乎心脏骤停:灯火通明的篮球场里放满了行军床,这就是我们接下来不知道多少天里唯一居住和活动的场所。心里甚至有点希望大家能一起抗议争取离开这鬼地方。但还是按照安排来到自己的床位,铺好床单和睡袋,扫码登记入住信息。有一栏问是否愿意担任志愿者提供帮助,还是没犹豫的选了是。

我们是第一批入住的,夜里又不断有人到来。强烈的灯光加上持续不断的噪音,想睡好是不可能的,加上自己比较挑床,虽然自带了枕头和毯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在行军床上辗转反侧。医护员叫我们都要带好口罩,想想要在全是感染者的半封闭空间里呆很多天,口罩应该也避免不了交叉感染,一直带着反而产生细菌不利于呼吸,于是决定不戴口罩了。

4月8日,早上六点多起床,去卫生间洗漱,一晚上已经来了快一百人。后来数了数,这一层大约有六七百个床位。但总共只有四个很小的卫生间,开始担心如果人全住满之后洗漱上厕所的问题。

忘了记录一点,这个隔离点是室内篮球场改造的,没有WiFi网络,甚至没有个人的电源接口。全场只有四个提供充电宝的机器,要扫码取充电宝给手机充电,据说是免费的。因为有必须的工作要处理,所以要先想办法解决电源的问题。自己带了插线板,但是长度不够从充电宝机器那里引过来。于是想找人合作把插线板连起来用。没想到带插线板的人都没几个,只能说大家都比我淡定多了。最后把充电宝旁边几个插线板做了整合,才勉强把电源连到了床边。

处理完电源问题,已经八点多了,工作人员开始按床位给大家发了早餐。还挺丰盛的,毕竟在家封了一个星期,早就从吃什么有什么变成有什么吃什么。

吃完饭,装好办公桌,用手机热点开始办公。给公司写邮件告知了现在的情况,也不得不把感染新冠被隔离的噩耗告诉了爸妈。还发了朋友圈。等处理完工作,微信里全都是大家发来慰问的消息。很多好久都没联系的朋友也来关心和鼓励,心里暖暖的,原来无论何时何地连着大家的友谊从未断绝。

得知了邻居还有同楼层的几户人家也都阳性确诊了,不知道是不是从自己这里感染的。自己从一号开始只下楼扔过两次垃圾和取过一次药。无论怎样,心里还是有些内疚感。其实自从感染了新冠,自己心里对新冠、隔离等问题就变的有点敏感。比如有人说我为什么确诊了还出门扔垃圾和取药。但小区没有人给我提供上门的帮助。我的行为确实有些自私,但我也希望尽量保护自己的同时保护社会。

午饭是盒饭。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每顿都是荤素搭配,而且是工作人员挨个发到每个人的床前,所以大家都没什么抱怨,毕竟家里可能还没这些吃。即使后来有几次饭发的很晚,大家饿的肚子直叫,只要最后领到了盒饭还是会对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当然人多了,就有素质极差的人因为一些小事对医护人员大吵大闹甚至辱骂,大家也都理解和支持医护人员,纷纷为他们打抱不平。

睡了会午觉,下午按床位编号所有人依次做了核酸检测。医护人员还经常挨个床位给大家测体温。目前没人清楚解除隔离的条件是什么,有人说需要两次核酸检测为阴性,也有人说至少要呆上两周。

进来后发现方舱医院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其实应该叫隔离点。至少我们这里既没有医生,也没有药物和医疗设施。唯一给我们发的药物是一盒连花清瘟。而且这里的条件并不利于病情的恢复,连正常的休息都得不到保证,还有心理压力和生活的种种不便。当然,也有人的亲属被隔离在条件更好的酒店,单人单间,饭菜也更好。了解到这些,大家不敢羡慕怕觉得更加难熬。

晚上九点多就睡着了,夜里时常被直射的灯光和周围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打扰。

4月9日,在隔离点的周末开始了。其实除了睡眠不能保证,还有随着人越来越多上厕所、洗漱要排队、不能洗澡之外,觉得在这里也是很有意思的体验。已经一个月没怎么去过人多的地方,还挺享受这里的热闹和喧嚣。早上起床练一下八段锦。用电脑看看视频或是读书听歌。午睡以后找人少的地方打坐冥想。每顿饭吃完就在行军床之间溜达边消食边看今天又来了哪些有意思的人。

在我的床周围形成了三个比较大的论坛。一个以卖菜大叔为核心,主要聊生活琐事和当下的小道消息。一个是窗边并排坐的几个上海人,他们聊当下的形势,这次疫情政府出现了哪些问题。还有两个东北大哥组成的对口相声,他们轮流逗哏捧哏,和周围的人开玩笑,每次他们开始聊天我都赶紧关掉郭德纲听他们讲。

到了这一天下午,整个球馆已经完全住满了,甚至又在一个角落开了一个区域收容新来的妇女和老人。

然后发生了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医护人员拿着个单子来到不远处一个人的床前,让他准备一下健康云的核酸码。经过询问得知:如果昨天核酸检测结果是阴性那今天可以再做一次检测,如果两次都是阴性就可以解除隔离。大家立刻兴奋起来,都想围上去赶紧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名单上。幸好名单看上去挺长的。没多久,我和周围不少人都得知自己可以再次做核酸。

算起来,这次的奥密克戎从确诊到转阴的时间大约是一个星期,大多数感染者认为的恢复时间基本一致。所以我们很多人在被集中隔离的时候,其实已经转阴或者差不多转阴了。

不管怎样,大家都心情不错,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了希望。

4月10日,早上发现健康云的核酸检测结果显示是阴性,太高兴了,赶紧在朋友圈给大家报喜。一是因为战胜了新冠,二是有望早日回家。

下午工作人员叫我们填了解除隔离登记表,接下来应该就是等小区或者管理部门派车来接大家回去。所有人又全部做了一次核酸检测。

没事做的时候,回忆整理了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打算回家以后写文章记录下来。

4月11日,在方舱的第四天,早上起来继续练八段锦。发现昨天的核酸结果又变成了未上传,难道是传说中的复阳了?问了问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结果。但还是隐隐的不安。如果一旦有了希望又再次破灭的话,非常担心自己是否否在这里坚持下去。

下午正要和同事开会,又开始做全员核酸检测。我们所在的这个隔离点看来是周一、三、五、日都会全员做核酸。如果结果是阴性之后的一天可以再单独做一次确认结果。而邻居所在的会展中心方舱虽然条件比我们好一些,但是做核酸的频率低很多。所以相对而言我们这里能更快解除隔离,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排队做完核酸以后,工作人员拿着名单叫人去前台登记,然后看到有人开始收拾行李。真的要接我们出去了!整个方舱都沸腾起来。即将解除隔离的人都急着要出去,但来接的车似乎一次只有一辆。年轻的工作人员缺少组织管理的经验,没给大家排号,造成所有人都围在前台抢位置。到最后有人和工作人员发生了激烈的语言冲突。

最后在大家的协商下,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床位按顺序等待。没过多久终于轮到了我。和东北大哥告别,祝他们也能早点转阴出院,把没吃完的葡萄干都留给了他们。在前台领到了解除隔离证明,然后带着行李走出隔离点,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在这里真心感谢一下所有为疫情付出的医护和工作人员,他们真的非常辛苦。

也希望被隔离的人们都能早日解除隔离,回到正常的生活。


后记

这篇文章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天,现在已经是4月17日,有不少话写了又删掉,最后只能留在心里。回到家中时,我所在楼层的大多数人包括邻居叔叔阿姨都还在方舱隔离中。小区和整个城市都仍未解封。

接下来的问题是每天怎么吃饭。我们的小区到目前发放过两次食物。包括米、油、蔬菜和一些肉类。明天应该会发放第三次物资。通过大家自发的团购买到了鸡蛋、牛奶、包子和油,同楼道好心的邻居送给我了一些葱和蔬菜,我还用包子跟别人换了精油以物易物,之前从不联系的人们在此时风雨同舟共度难关。

这种特殊的处境是从未经历过的,从生下来就衣食无忧,如今会珍惜几滴油或几粒米。开始理解父母过于节俭的性格,毕竟他们经历过的是更加艰苦的时代。

今天上海的确诊和无症状感染者依旧超过了两万。未来事情的走向不得而知。想起来一句话叫多难兴邦,这次疫情已经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希望我们的国家和民族也可以像战胜病毒后可以获得抗体一样在将来变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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