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猪

最近读了王小波的《一只特例独行的猪》,心血来潮地重开了豆瓣,光明正大地抒发一下小情绪。

一开始看到这本书就被它的名字所吸引,以前我关注了一个公众号,名字叫做“一直特例独行的猫”(估计很多人都是她的粉),想必是受了王小波的影响。我是一个很容易跟风的人,盲目也好,明晰也罢,别人都在读的书,我怎么能错过呢!


全书翻下来,大半是读不懂,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还停滞在三岁左右,有点失落。王小波的语言很风趣,他解释说这叫“黑色幽默”,具体定义是什么我倒说不上来,想来有点阿Q精神,把苦难的日子过成酸溜溜的诗,在别人笑不出来的时候放声大笑,不只自己笑,还逗着别人笑,这其中王小波又有一项特别的能力——让人笑过之后还能思考人生,深读社会,这一招真是绝。

我是寒假看完的这本书,真是不容易——寒假诱惑特别多,吃的喝的玩的竟然一样也没抵挡住我对这本书的好奇。我看完的时候对自己有一种崇拜感。从识字到现在大二,我看的书也不少了吧,其中多有言情,玄幻,名著甚至耽美,也看散文,但都和王小波给我的感觉不同,他的神奇之处在于让读者看不懂也看的下去。我以前看书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看的下去就看,看不下去书一扔就滚蛋,但是读王小波却能一句话看十遍,还愿意抄下来,写自己的理解,思考笔者的心路。读王小波,至少是让我养成了一个新的好习惯。


这本书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只猪,不服管教,特例独行,最后回到自然去了,还长出了獠牙。这只猪让我意识到王小波说的那句话的确是对的,而且相当有道理,“对生活做种种设置是人特有的品性”。我甚至因为这句话而感到羞耻,因为我特别喜欢设置生活,给自己设定目标,把每天的生活规划的井井有条,那些曾经让我觉得骄傲的习惯一下子变成了耻辱就好像是他们圈定了我的生活,让我也成了一只圈养的猪,只不过这猪圈是我亲手搭建的。但后来我想,既然人不应该如此设置生活,那么那些懒散邋遢的赌鬼酒鬼岂不是要掌控全世界了!由此我意识到设置和设置还不一样,没有目标固步自封的设置就是猪圈,目标明确不断跨越的设置和计划就是梯子,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同样做时间管理而效果不同的原因吧!


除了猪以外,王小波还研究同性恋。这一点让我更喜欢他了,因为我是一名忠诚的同性恋拥护者。和我这种脑残不同,王小波是更客观的研究者。“社会学研究同性恋文化,仅仅因为它是存在的东西”。同性恋自古以来就存在,古人好像也没有很强烈地反对或打击(毕竟当时也没有领证才能结婚这一规定),反倒是越来越开放的今天,人们竟狭隘起来,或许是拥护的人多了所以反对的人也多起来,毕竟人们总是喜欢说“不”。几乎所有话题——不管是不是热点——都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评论,一方面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会完全相同;另一方面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发表观点不同的评论也是一种表现),这两个因素一个是客观条件决定的,另一个是主观态度引导的,是哪一种原因也许只有评论者本人知道。同性恋的存在无可避免,人们会觉得难以接受无非就是这种现象不太常见罢了,就像我们看到两个女孩子手拉手一起去厕所感觉很正常,而两个男孩这么干就多少别扭了点。我们这些旁观者,以平常心对待再合适不过了。


王小波是一个特别的人,毫不避免地提及甚至大谈性事,很多人不会这么做,就算这么做也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而王小波却不同,他的分析角度很特别,让人为自己的羞耻心感到内疚。人们总是喜欢那种会拿捏分寸的人——既能够表达出自己想说的话,又不会让人反感——读王小波的文章就像是在和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对话,感觉全身上下的汗毛都振奋起来(我发誓这绝不是对前辈的刻意恭维和马屁,而是发自内心的深情表白)。对于性,他提到维多利亚时代,在疯狂压制情色的政策下,一大批地下色情作品鱼贯而出,其中不乏大师作品,又说及丹麦放宽政策之后出现的风轻云淡。很明显,越打压越生长。而如果把性当做刷牙洗脸一样自然的活动来看的话,是不是人们就不会如此变态的渴望了呢?我起初没有办法理解这样的观点,作为一个从小接受保守教育的乡下人,我实在不想和人谈及性事,甚至有几分厌恶,就连电视剧里出现的一些风月场景也会让我脸红。但是我似乎很容易就会被别人的观点所左右,当我顺着王小波的想法走下去的时候,我发现他说的其实不无道理。一方面人天生就有一种反抗精神,总喜欢对别人说不;另一方面就是人总是充满好奇心,所谓禁止就是最大的诱惑。任何生物都以繁衍子祀为己任,最典型的飞蛾,破蛹后就找异性交配,下个子儿就死了:生命再短暂也要留出造孩子的时间。而人呢,进化出了无敌的思想(至少在地球上是这样),以实现自身价值为最终目标,但性爱仍然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且不说老一辈人如飞蛾般看中子祀,但说其好处,也会让人难以忘怀。本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我们却偏要想得复杂肮脏,处了人类,也是没谁了。


很多人都渴望成功,甚至有些时候会急功近利,当需求得不到满足时,人就会变得暴躁,暴躁往往是掩饰自卑的良好盾器。玉,是要慢慢雕琢的,太急太快,就会产出残次品。就像写小说,要写出一部佳作来,必然不容易。现在,当我察觉出自己没来由的暴戾时,就是我走的太急,胡子眉毛一把抓的时候,希望2017年的自己不再自卑,平稳前进。


看了王小波的《一只特例独行的猪》,深深地被他俘虏了,虽然有很多不懂,但还是勇敢的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拙见只为激励自己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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