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世纪王公贵族文艺青年的玩物

15世纪新的绘画风格很快传遍尼德兰,对从事手抄本、挂毯、雕塑等其他类型创作的艺术家产生了影响。各国宫廷仍然对奢华艺术品青睐有加,但绘画的艺术地位和赞助人数量都在增长。来往于各国的商人所购买的画作中,画中将赞助人与神圣人物描绘得关系亲近。这些作品既表达着赞助人的虔诚,也昭示了他们的社会抱负。

15世纪晚期,宫廷赞助人仍然偏好昂贵材料所制的艺术品,尤其青睐金器。他们也订制手抄本和挂毯。

贵族对珍玩宝器、个人书籍与挂毯的嗜好
整个15世纪,贵族赞助人都在订制小型的珍宝器。《大胆查理像》(Statuette of Charles the Bold),现藏于比利时东部列日大教堂的珍宝库中。此像高53厘米,材质为金银,细节部分镶嵌着珐琅,表现的是手持圣物盒的大胆查理,身后站着的是他最喜爱的主保圣人圣乔治,圣乔治被表现为手抬头盔致敬的姿态。公爵身着铠甲,跪在垫子上奉献圣物盒。这件作品显示了特洛伊的技巧以及此类艺术品在勃艮第宫廷的影响。

盖拉德·洛伊特:《大胆查理像》约1471年。53×32×17.8厘米。列日大教堂珍宝库

宫廷也偏好珍贵的书籍
手抄本代表所有者的身份与影响,仍然保持着吸引力,按照每日时刻来组织祈祷文的日课经尤其受到女性的青睐。《勃艮第的玛丽日课经》(Hours of Mary of Burgundy)书中有玛丽的纹章,是一部工艺、装饰奢华得手抄本。图中描绘的是一位一桌优雅的年轻女子阅读书籍的场景。金色的锦缎、透明的面纱、珠宝与花朵围绕着她,一只小狗趴在她的膝头。

女子坐在一座私人礼拜堂之中,窗外对着一幅光线充足的哥特式教堂内景。通过窗户,人们可以看到圣母与圣子坐在祭坛处,两侧各有一位天使。在这幅作品中,画家创造了画中画,因为教堂内景被框在了女子礼拜堂的建筑之中。

《窗前女子》出自《勃艮第的玛丽日课经》。约1480年。18.7×13厘米。维也纳奥地利国家图书馆

宫廷也繁荣了挂毯制造业
挂毯用彩色羊毛线或者丝线织成,通常由宫廷阶层或教会中的高层人士订制。以《珀涅罗珀织布》的残片为例,它是图奈尔主教在1480年前后订制的系列挂毯“著名女士”的一部分。这块挂毯上描绘的是奥德修斯正在织布的妻子。根据荷马《奥德赛》,珀涅罗珀以织布为由回绝了许多求婚者,她坚称在没有完成织布之前绝不再婚,而每天晚上她都把白天织好的部分拆开。

《珀涅罗珀织布》残片,约1480年。波士顿美术馆。

尼德兰的木板绘画
宫廷贵族收集珍玩、插图抄本和挂毯之时,中产阶级对于木板绘画的需求继续增长。

雨果·凡·德·格斯:《波蒂纳里祭坛画》(打开状态)

雨果·凡·德·格斯:《波蒂纳里祭坛画》(打开状态)约1474年-1476年。木板蛋彩与油画,中央画板2.5×3.1米;两侧屏各为2.5×1.4米。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

雨果·凡·德·格斯为美第奇银行在布鲁日的代理创作的巨型祭坛画。祭坛画宽达3米的中央画板上表现得是圣母、圣约瑟与牧人在伯利恒敬拜新生圣子的场景。

《波蒂纳里祭坛画》中央画板
《波蒂纳里祭坛画》两翼画板

两侧屏上的人物是捐赠者的波尔蒂纳里家族成员,他们成跪姿面向中央图像。开阔的风景将三块画板统一在一起,光秃的树木与冬日的天空表明这是在佛兰德斯,而不是在圣地耶路撒冷。

风景与人物的写实描绘手法与人物尺寸的变化自相矛盾。天使、跪着的波尔蒂纳里家族成员与其他画中人物相比形同侏儒。两翼上的主保圣人却与中央画板上的圣约瑟、圣母及牧人大小相同。

在中央画幅上,天使沐浴在自然与超自然的光线里,他们的运动姿态摇摆不定,艺术家在前景中刻意绘制了一朵优美的花卉静物与一捆麦秆。小麦代表圣餐礼中的面饼,花卉则预示了圣母的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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