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挂断电话，姜然愣了一会儿，努力回忆上一次程皓喝醉是什么时候，但是想不起来了。一个学医的大学霸，的确不是像会喝醉的人。姜然甚至都脑补出了一段沐婷故意找借口把自己骗过去然后制造各种误会的场景。
姜然还是穿上外套去了程皓医院后门的小吃街，程皓和沐婷面对面地坐在一家餐厅的二楼露天台上，沐婷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地看一眼对面的程皓，然后转头朝下面看，看到姜然注意到他们，她冲着姜然招招手。姜然点点头然后上楼去。
程皓安静地趴在桌上，如果不是沐婷说，姜然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两人合力把程皓弄回医院的宿舍。程皓工作的医院是市里条件比较好的医院，医院给主治医师基本每人配置一室一厅的宿舍。所以程皓平时都住在宿舍，反而在C市自己买的房子倒是没有人住。
两个人把程皓放到卧室床上，然后从卧室走出来。其实姜然心里是不太痛快的，明明知道沐婷对他有意思，他还敢跟沐婷一起喝酒，这是想要酒后乱性的意思吗？想想上次在古镇，不就是喝酒误事吗？
一边的沐婷显然看穿了姜然这姑娘的心思，开了口解释道：“我下了夜班过去吃宵夜，看他已经差不多喝挂了，所以给你打电话。”言下之意就是我没有跟他一起喝酒。
姜然有些尴尬，被看穿心事的尴尬，心里也惊讶于沐婷会这么直接地跟自己说这些。
沐婷好像会读心术似的开了挂，接着说道：“你不用惊讶我为什么打电话把你叫来，还跟你清清楚楚说明白，我不是电视剧里的心机婊，没那工夫玩什么阴谋论。这个世界，要什么不要什么，光明正大地就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才能得到与强者匹配的东西。很显然，不管是从哪一方面，你都不是最合适他的，他会迷途知返的，感谢你为我调教男朋友。”
如果说姜然现在没有冲上去给沐婷一个耳光，那一定不是因为被沐婷的这番论调征服了，而是这姑娘保留了残存的理智和教养。
对面的沐婷显然没有要住嘴的意思，接着说道：“很显然，程皓也意识到了自己不是你的良人，他只是在挣扎罢了，虽然不知道是谁让他清醒认识到这件事的，但是我还是很感谢那个人。好好享受你们分手之前的这段时间吧，毕竟不长······”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很显然姜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沐婷没说话，挂着一副无所谓，反正你蹦跶不了多久了的表情走了出去。
沐婷走后，姜然忍着怒气回到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泄愤似的在他脸上胡乱掐。没几下倒是把男人掐醒了。
男人迷迷糊糊之间看见姜然，什么也不顾，像只哈巴狗似的爬到姜然身上就开始啃。姜然心里恼他，自然不会配合。一脚把男人踹开。程皓好像再没有了力气，躺在那里就睡了过去。
姜然坐在床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这吵了架没等到男朋友来哄自己，反而等来了示威的情敌。看着睡得那么死的男友，姜然似乎明白了郁结于心这句话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姜然在程皓还没醒之前就离开了程皓家。
程皓醒来发现家里没有人，模模糊糊记得昨天好像看到了姜然，起床到处转了转，倒是没有看到姜然。只是看到了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真的了。程皓赶紧梳洗，这是要去给媳妇儿送手机，和好的大好时机，怎么能不动作迅速一点呢。
另外一边，姜然回到家睡一觉起来，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于是敲了敲对面的门，李一白也不在。姜然叹气。转身，刚好看见回来的李一白，于是就对李一白说，你手机借我用用。
电话接通，还没等到姜然说话，那边程皓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声音有些低沉，“李一白，你以后少给姜然打电话，如果我不是姜然的良人，那你更加不会是！”
姜然被这话惊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知道手机落在程皓那儿了，就没事了，他会送过来的。
她把手机还给李一白，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家了。李一白本来想叫住她，但是看她表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也就忍住了。
姜然回到家以后，还是有点蒙。等到程皓把手机送到姜然家的时候，就看到姜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姜然接过手机，也不理程皓，就径直回了卧室。
回到卧室的姜然，坐在床上发呆。实在想不通，就给洛阳阳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先听到了洛阳阳哭哭啼啼的声音，洛阳阳是谁啊？那是女战士，谁能让洛阳阳掉眼泪。
姜然赶紧问：“阳阳你怎么了？”那边洛阳阳明显情绪崩溃了，对着电话就是一顿喊：“姜然你是不是贱啊，你为什么要跑去跟李一白说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妨碍你了吗？你知道他今天说什么吗？他说如果不是看你是姜然的朋友你觉得我愿意多看你一眼吗？姜然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很有成就感啊！姜然你因为你家那点儿子破事儿你这么多年了吊着他们两个你有意思吗你？你是不是觉得你心里有病全世界的人都应该顾着你啊······”
后面的话姜然没有听见了，姜然没有回答洛阳阳，她真的被洛阳阳吼蒙了。程皓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借口，端着一杯水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姜然坐在床上傻傻地握着手机哭，偏又哭得压抑，不让自己发声。
姜然也想大声哭，但是她害怕会让洛阳阳更生气。洛阳阳说过，她最讨厌姜然哭，尤其是在她面前哭，那会显得洛阳阳像个夜叉女。那时候姜然觉得洛阳阳在心疼她，现在想想怕是那时候的洛阳阳就是在厌烦她了吧。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只有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差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