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渴望,静水深流,却全然渗透在我们的生命中。 ——《父亲与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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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财政会议,中午爸爸打来电话说:闺女,中午你妈做的鱼,来这儿吃饭吧。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心底升起一片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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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爸爸嘴里,我有一个外号——丑小鸭,那时的我不知道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只知道里边有“丑”字就是说自己长得丑了,不然爸爸为什么管我叫“丑小鸭”呢?从小爸爸对我就十分严厉,可慈爱更多于严厉。那时整个大环境都不是很好,村子里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辍学。虽然家里生活很苦,而爸爸坚决要供我读书。爸爸说,不读书就没有出路,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孩子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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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离家里很远,我住在学校,爸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跑十几里路到学校来看我,给我送好吃的。我知道家里条件差,妈妈身体也不好,家里还有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和年幼的弟弟,一家六口人也就只靠爸爸一个人。我不想让爸爸花费,爸爸说:放心,咱家里有钱,吃好,你现在学习任务重,营养跟不上,身体不好可不行啊。等你将来有了工作,好好孝敬爸爸就行了。
看着爸爸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眼睛忽然模糊了,却强忍让自己也高兴起来。
中招考试前,妈妈让我报考中师。我立刻答应了,说:我也正想当老师呢,这样太好了。我报考了中师,考试分数高出录取分数线50多分,如愿以偿地走进了师范学校。
放榜那天,爸爸回来高喊着:我们家“丑小鸭”被录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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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4500元的赞助费让爸爸妈妈东奔西跑、东拼西凑了好一阵子。
4500放在现在不算多大的数字,可是在95年的时候,对我们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看着他们每天说的最多的话题是,今天借了多少钱,还差多少钱,明天去谁那里借的时候,我都躲到一边儿偷偷地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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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冬天,爸爸来看我。因为第一次来,爸爸在校园里转了半天,打听了半天才找到我的教室。爸爸穿着一个破棉袄,趴在教室门外的玻璃窗上往里看,同学的议论纷纷让我看到站在门外的爸爸。这么冷的天啊,爸爸骑着自行车在寒风中行进了多长时间啊。难过在我心中不断涌动,眼睛痒痒的,涩涩的,那是我的爸爸,我多想让爸爸在暖和的家里坐着,我不想让爸爸受寒风的侵袭!可是爸爸来了,他就在教室外边!我大声叫:爸,你怎么来了?爸爸说,你妈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你,在这还习惯吧,缺什么不缺?
爸爸,女儿什么都不缺,女儿只希望爸爸能少受苦,少受罪,这就是女儿的愿望啊。我对每一个进出教室的同学微笑着介绍说,这是我爸爸。爸爸穿得破又怎样,他也是我爸爸,我家里条件不好,不是件丢人的事,相反,我爸爸省吃俭用把我送到这里读书,我倒觉得爸爸是最伟大的。我不怕别人知道我家里穷,这正是我奋斗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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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我毕业了。从工作单位报到回来,爸爸说:我这个“丑小鸭”也当上老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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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从什么时候,爸爸不再叫我“丑小鸭”,是不是因为在爸爸眼里,他曾经的“丑小鸭”闺女已经变成了他心中的白天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