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公司办公楼的大厅里,小标满头大汗的在人字梯上更换着日光灯管。
迟到的四川周大嘴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在屁兜里拿出一包五块钱的黄果树烟打开抽出一颗递给正在忙活的小标,说:“小东北啊,昨天晚上和老婆运动之后没盖被子,受了点风寒,今早上起来就感觉不舒服,感冒发烧流鼻涕的,就是上厕所都拉黄尿,可麻批的遭了老罪了。”
小标听了之后笑了,哎呀,老周师傅,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感冒成这样还来上班干啥啊?在家暖烘烘的好好休息多好啊,我看你来都来了,上午你就先在值班室的椅子上歇着吧,我这灯管能换多少就换多少,换不完我下午再来闹哇。
周大嘴听小标这么说,裂开他那满口黄牙的大嘴笑成了一朵花儿,竖起指甲里满是泥垢的大拇指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东北年轻人,忒讲究,够意思,以后有前途。那你辛苦了,等我见到咱们领导,我一定在他的面前好好的夸夸你。我就先过去了啊。
两个小时以后,换完灯管的小标回值班室,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周大嘴骂骂咧咧的跟带班的班长发着牢骚:东北龟儿子的,我真想铲他两耳屎,日他个先人板板咧,换个电杠还找我的麻烦呢,我都说了我今天不舒服,让他辛苦辛苦,他还跟我拉稀摆带的说:他一个人换不了,都他一个人干了,要我干啥啊?
小标不等他说完就推门走了进去,跟班长打了声招呼:那个啥,办公楼大厅的灯管我都换完了啊,没什么事我就去旁边的屋里喝口水,有事你在安排啊。说完就走了。
在看那周大嘴,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刚从上衣兜里掏出来准备敬给带班班长二十三一包的芙蓉王也尴尬的停滞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