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接触神话是很早的,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嫦娥奔月之类的神话故事从小学就已经知道不少了。后来又出现了一些电视连续剧,尤其是十几年前的央视频道经常推出关于二郎神嫦娥等电视剧。尤其让我印象深刻的一部是有关蚩尤的,里面舒畅饰演的炎帝之女让我对神女很是崇拜。
西方神话接触就极少了。第一个真正全是知道点儿的一定是被锁在高加索山上的英雄普罗米修斯了。英雄之称在希腊神话里不适合普罗米修斯,这个词一般是特指宙斯与人类之子的。而我这里称其为英雄是他对于人类来说给了人类驱赶黑暗的火种。小学语文课本里那一页普罗米修斯被铐在断崖上巨鹰盘桓在身侧随时要啄其肝脏的画面是极其震撼的。所以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典型的英雄形象。
后来想要更进一步地了解希腊神话,就往新华书店跑。那时候译林是我经常读的版本。但是感觉太枯燥了。首先一团乱麻的人物关系,这一点来说还是中国神话比较质朴一些,没有那么多乱伦的关系。然后就是宙斯跟一群情人的纠缠。这尚不成熟的我来说实在是一个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的神话。我的探索希腊神话之旅很快夭折。
《神在人间的时光》完全不同。他把神放在了一个舞台的位置,我只需要准备好可乐爆米花于观台等待那一个个或风流或贞洁或奸诈的人物上演他们的故事即可。作者不是简单复制希腊神话故事,部分与罗马神话有差别的说法也会提及。并且每一个故事都会配有插图(都是绘画或者雕塑)。比如第一篇讲主神宙斯与欧罗巴的故事时就配有《欧罗巴被劫》的图画。这些都让那些干涩的文字顿时生动起来。
希腊神话体系庞大并不只是体现在人物关系和神人关系的错综复杂上,里面也有很多神或者英雄他们本身的经历就是一部书。拿奥德修斯来说,他的经历从特洛伊战争到伊斯玛洛斯到伊塔刻,当然一路上远不止经历这几处,每一处都是一场冒险,巨人、女妖、海神波塞冬、食人部落以及政治斗争都是阻碍,说其是小型的《西游记》也不为过吧。不过不一定是西游罢了。
希腊的神太人性化了,几乎就是拥有了神力的人。我们看到善妒的赫拉就想到吃醋并开始河东狮吼的妻子。阿尔忒弥斯就是一位美丽高贵但有严重洁癖症的处女座、学生时代让所有男生着迷而本人却“志”不在此的“女神”。小爱神厄洛斯,我们熟悉的丘比特就是熊孩子一个,铅箭金箭不分就算了,还乱射,让中者痛苦甜蜜交织。
较比之下,中国的神更像神的样子。希腊的神灵太亲民了(你看宙斯)。“当我们看到冥王哈得斯风风火火地恋爱时,我们感到如此欣慰和开心,就像看到我们假正经的老班卷入了一宗桃色新闻,让人觉得希腊的地域甚至比天堂有趣。”
诗人余光中就在这样的月光下咏叹:“今夜的天空很希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