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克蕾儿,你一提到我就想起她了。当时我经营一家书店,你看到了吧,做生意的小商人,就是落得这样的下场啊。我们经年累月为大家服务,但一旦退休了,根本没有一个人来看我们。我向客人道了无数个日安、无数个谢谢、无数个再见,但自从我离开店里,两年来连一个访客都没有。在这弹丸之地的穷乡僻壤,难不成大家都以为我跑到月球上去啦?小克蕾儿啊,她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我可是看过不少教养很差的孩子,要知道,教养不好的孩子可远不及教养差的父母多。她的话,我还能原谅她没办法跟我说谢谢,至少她有很好的理由,啊,对了,你该知道她还会用写的方式来表达。她常到书店来,总是看着一堆书,从中挑选一本,然后坐在角落读。我先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他会预先帮她把一些书放在旁边,只为她哦。每次离开的时候,她都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字条,她在上面涂鸦般画着:‘谢谢女士,谢谢先生。’不可思议吧?想象一下,如果她既不聋又不哑,那会如何。对了,小克蕾儿患了某种自闭症,是她的脑子里出了问题。她其实什么都听得到,只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你知道是什么把她从闭锁的监牢里解放出来的吗?是音乐,猜得到吗?这是一段美丽又悲伤的故事。”
---摘自《偷影子的人》
我们身边总是来来往往许多人,可是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抛掷脑后了,那些曾经在你眼里的对你展开美丽面孔的身影是否还在?你已没有想过要去探究的心思了。这世态炎凉,仿佛被披露的一点都不剩。可是,我想反抗,想辩驳。
小学聚会上,三三两两的坐落在玻璃窗前,回忆曾经眼馋不已的小零食,花花绿绿的小本子,各式各样的小玩具以及三两次出现在梦里和蔼可亲的小卖部老奶奶。想起那些小小身影的我们,怀里是梦寐以求的东西,脸上不自觉开了花,甜甜的向老奶奶道了别。如今,消息互通,原来的小卖部已被拆除,老奶奶也已走了,但是记忆里的那道和蔼的身影还是在的,它陪伴着我们的小时候。
在初中宿舍小聚会时,我们谈起了初中在校门口卖沙茶面的阿姨,一个笑容满面的阿姨,总是特别照顾我们这些离家的小姑娘,加汤加料的,总是满满的一碗捧至我们的眼前。阿姨的丈夫是学校里的体育老师,凶凶的样子,与满面笑容的阿姨形成了对比,有时他也会来帮忙,虽然他有点小可怕,却不影响我们对阿姨以及她手中沙茶面的喜爱。后来,听说我们毕业之后,阿姨又摆摊了几年,之后丈夫生病了,就在家陪伴丈夫。原以为时间过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会忘却,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至少很多温暖的东西会一直保留在人们的心中。像阿姨的笑容,拉二胡的爷爷,食堂的对你打招呼的叔叔阿姨们,这些我都还记得,记得他们的样子和他们的笑容。
记忆拉进,是最近认识的人,一个在这个超市门前奋斗了五年的卖肉夹馍的摊主。人家常说一回生,二回熟。拉着朋友买了几次香喷喷的肉夹馍后,摊主都记住了我这个贪吃的小姑娘。在等待时唠嗑着来这的奋斗史,以及远远跑到中山路去品尝不一样的肉夹馍来改进自己的手艺。他说,来了五年,看着这个小地方越来越繁华,人流量也越来越多,很多人记不得了,但是偶尔路过的,曾经给他买过肉夹馍的,会在经过的时候,给他打声招呼,询问声生意的好坏,有时风很大,雨也很大,但是能够为他们献上热热的肉夹馍,听着他们的关怀声,却倍感温暖。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刻意去做些什么,去回报些什么,有时接过东西时顺带的一声谢谢,辛苦了;路过时微笑打声招呼;在需要帮助时,力所能及的给予一点帮助。这些举动都是温暖的,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不是吗?因为人总是会记住好的,忘记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