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梨(一)

        今天讲徐鸭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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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初中同学,从初一开始的。但我们真正熟悉到混在一起,是在初四。

        她生的美,睫毛天生就弯弯的,笑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发育早,个头高高,她在班里排队永远站最后面;因为小时候练过舞蹈,她走路永远都昂着头,像个公主,还是学校迎新节目上的主持人。她总让我想起杨红樱小说里的夏林果。

        她气场很强,是天生的,典型的狮子座女生。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气场这么强的女孩。那时候和她偶尔交谈我也会觉得有压迫感,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她是班里的副班,我想一定是凭她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因为她爷爷是我们中学的老师。

        我曾经觉得她罪大恶极,因为她“欺负”我当时的同桌。当时同桌给我的控诉是,徐鸭梨时不时地让她给她买零食,还打她骂她。说得特别可怕。

        于是我信了,后来有一天真的看到徐鸭梨在小卖部门口打了我同桌后背一巴掌,我瑟瑟发抖。

        我那时还认为她还很会讨好别人。当时班里转来一个女生,学习好,长得好,性格开朗,老师安排她和我做同桌,因为我是学习委员。此后,徐鸭梨就常常来找她玩,表示很多关心。她永远都这么高调。

        后来老师要把我和新同桌分开,老师问新同桌:你愿意和徐鸭梨同桌吗?

        她直言,觉得徐鸭梨很给人压迫感。

        她居然也这么想!我当时把这件事写进日记,大无畏地说:我不能让她这样和徐鸭梨同桌!

        我把和徐鸭梨同桌这种屁大的事搞得很视死如归。当然,徐鸭梨不知道。但是在这之后一段时间,我开始有些忽略她的存在。

        只知道她喜欢班里的“小霸王”(之前在“阳光”那篇文里提到过的),还在临分班前很勇敢地跟小霸王告白,全班都知道。

        追她的人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喜欢小霸王,并且小霸王当时还心有另属。

        可能霸王花就是喜欢霸王咯?

       


        再就到了初三,分班后我们还在一个班,她似乎又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因为她和金牛男孩的相处模式曾让我嫉妒,虽然那时候我和金牛男孩还没有在一起。他们坐的近,她比金牛男孩还高一点,常常让他跑腿买这买那,让他帮她记作业。还仗着个子高,摸着金牛男孩的头喊“浩浩”。

        你当谁是小孩呢。我心想。

        我以为金牛男孩和她那么好,她又那么漂亮,金牛男孩可能是喜欢她吧。或者金牛男孩喜欢的是班里那几个个子小小的女生,她们的小体格和他挺配的。

        直到我发现,金牛男孩开始盯着我看。看到我和男孩子闹之后会挑起眉冲我很不屑地笑。我就拼命地闹,想拼命地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似乎徐鸭梨也有所察觉,但我记不清她当时是如何反应了。前几天我还开玩笑似的问她,你记不记得czh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她说不记得:很早了,我怎么记得初二他就喜欢你了!

      大姐,初二咱和他还不一个班呢。你这记性。



        我和她,还有另外四个小姐妹,开始挽着手出双入对地上厕所,是在初四。

        那年我们换了新校区,我开始中午住宿舍,晚上上晚修,因为新校区离得远,也因为金牛男孩开始住校了。

        徐鸭梨一直都住午休宿舍,上晚修。我们午饭被分到一桌,午休出门永远最晚,所以天天混在一起。

        逐渐的相处,我心底对她的抵触也逐渐地没了。回过头一想,那时候的同桌其实是个爱撒谎,不学习的女生,因为学习不好到处转学,后来也离开了我们学校。她说出的话其实难辨真假。

        那时候我才明白,对一个人的偏见,需要这么久的真心相处,才能消除。

        当然,我们霸王花不知道。她还是爱美地剪了刘海,天天借来同班女生的拉直板左拉拉右拉拉。永远笑眯眯地迎接老师们,老师们可不知道她在背后都喊人家大名。语文老师一定是看她长得好才让她当课代表,还天天“鸭梨”  “鸭梨”地叫(其实叫的是原名的后两个字,不是“鸭梨”的音,在此用“鸭梨”代替)。我脏她,“鸭梨?”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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