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记》中有这么一段:钱德勒和莫妮卡展望婚后生活。钱德勒说他们会搬到远离市中心的郊区,养育孩子。同时,还要在车库上面搭盖一间房给朋友乔伊养老。虽然是带有玩笑之言,还是让人感动。由此想起工作初始,和部门同事合租的时光。现在想来,那一定是职业生涯中最为美好的一段记忆了:
坐标南部城市,典型的城中村土著民居,四层带院。大概是根据父子两代,三户人家居住要求设计的。房屋居于一条倒“V”型街道的临坡顶位置。院墙很高,上边遍布芦荟和长有荆棘的开花植物。大门仅容两人同时出入,推门而进,两步即至屋檐下。入门右手边,院墙和楼体之间的狭隘区间内,一颗小腿粗细的杨桃树在恣意坦荡的生长。入室,一楼两卧、一厨、一厅,一卫。二楼,三楼布局一样,都是三卧,一卫,一厅,半包式外置阳台。四楼则只有一室,其上为水塔。余处皆露天。这便是我们合租的地方了。
由于办公地点距离居住的地方并不算太远,步行20分钟左右,且所经道路树荫蔽日。于是,一起步行上下班便成了最经常的选择。大家年纪相仿,又多是单身,一路嘻嘻哈哈,便成了每天的记忆。仿若曾经的校园日子。
南方阳光明亮,除了温度差异,几乎没有四季的分别。春日里,阳光洒进客厅,老式铁窗格子在室内留下投影。阳台上芦荟翠绿饱满,三楼女同事们瞎种的空心菜直垂下来,成为碧绿的帘子。女孩子们喜欢干净,二楼的室友也不遑多让。谈及厨艺,这些室友一个个都是好手,蒸煮炒焖,样样拿手。最热闹的便是周六或是周日的晚上,一同做饭,像极了同姓的兄弟姐妹。
老友总会是损友。混在一起,便会有诸多“糗事”,变成了互相打趣的由头。比如,A君学了大半年的日语,结果每天都停留在第一章节。比如,B君养了乌龟,结果寿命短暂。再比如,C君从不下厨,打下手就把电磁炉给水洗了。
那时的日子,简单而美丽。可是,每个个体总归是又有着不同的追求。欢声笑语一年之后,又如历次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后来历次出差,经过那个城市,大家都会刻意绕道过去看一下。只是,门已落锁,故人都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