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外婆家养的几只鸭子,跟着外婆上班的路,也扭着屁股,一步一步去往它们向往的地方——外婆门口那条河。那一年,外婆家门口那条河还很清澈,那一年,我10岁。
我上的那所学校叫劳化小学,应该是因为我所在的村子叫劳化村,在学校里,我并不能够跟大多数人融洽相处,究其原因,性格也好,家庭因素也好,在10岁的年纪,也不会去思考那么复杂的问题。班上有好朋友,一个,或是两个,是我真心认为的好朋友,可以推心置腹去信赖的人,在那个年纪,是不会考虑太多的,一切都是跟着感觉,可今天回过头去看,那份你以为的友谊,其实也好像只是单方面。而那个周末的一天,也似乎是我正好小学时代,甚至是学生时代的缩影,只是它的喜与悲,来的很快。
在那个周末到来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课桌搬到了️她的前面,在此之前,我们鲜有交流,关系仅仅是处在知道对方存在而已,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我,我抓住各种机会,可以和她交谈的机会,哪怕是上课,也趁着老师转过头在黑板上写字的间隙,和她讲话,我完全记不得究竟讲了些什么,但那种渴望交谈的感觉,现在还记得。我想我那时候喜欢她,十岁的她,长相已然出众,大大的眼睛,修长的身材,甜美的脸庞,成绩一向优异的她也让我更有好感,尽管时刻都是一张高冷的脸庞,依然阻止不了我喜欢跟她交谈的冲动,她也一改往日的冷漠,完全不是那种高不可攀的样子 ,很快我们熟络起来,于是便有了那个周末,我们约好去她家里看电影。
哇哦,那真是最美妙的期待,即使周末,我依然起的很早,伴着外婆家的鸭子兴高采烈前往河里的兴奋,我骑着自行车出门了,她家离我大概20分钟的路程,但在我看来,那简直就是短的不能再短的一段路,很快我到了她家,我忘了见到她的第一面,她是否如我一般开心,也忘了开场白是什么,就记得后来,去了她哥哥的房间,我们三人看了一部电影,电影名字忘记了,大部分剧情也完全不记得,只记得电影里有吉普车,还有吴孟达。我本是一个很调皮的人,要让我耐心看完一部电影,除非电影特别好看,否则很难耐得住性子,但我记得那部电影很一般,不是很喜欢看,️我却全程很乖,兴奋和喜悦的心情无法抑制。
电影结束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忘了我们是如何道别的,但记得约好下午再见。下午再见…
我去了她们村上的另一个同学家,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我便开始了不断前往她家的路程,对的,不断地,因为每一次我到她家,见到的都是她妈妈,而我每一次问她妈妈,得到的答复都是不知道,我说好吧,那我晚点再来,我记不清那天我究竟去了多少趟,十几趟?二十几趟?我都没再见到她,只记得,心情越来越低落。直到天色开始灰暗,我只能选择回家。我无心吃饭,记得那天,我对着回到棚里的鸭子大哭一场,只觉得好委屈,好难过。
第二天上学,见到了她,她眼神闪躲,还有一些愧疚,我能看得出来。我始终提不起神,我的心情异常低落,我们再也不能和之前一样畅快地聊天,我忘记那天和她还说了什么,只记得我表达了我的生气,后来我们没有再聊天。
嗯,学生时代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告一段落了。那种失落与心碎,依然记忆犹新,我是那个勇往直前的少年,在那个周末,不断出现在她家门前,这么多年,回忆往事之时,从不曾思考,为何那天下午她没有和我见面,也许她有她的苦衷,而我却不断放大我的痛苦,这么多年,从不愿考虑对方的处境。这么多年,我未能从这件事上有所成长。
陆桥前往无锡的大巴车内,伴随着车厢空气的浑浊,拥挤的不适,以及晕车后的呕吐感,我来到无锡,开始了我的初中生活。
我是初一下半学期来到无锡这所学校,作为插班生,大家对我有所好奇,而这个学校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我被安排在班上一个成绩不错的同学边上,转校生活,就此开始了。
那段初中生活,用水土不服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城里孩子生活的丰富多彩,以及鱼龙混杂,“少年的你”这部电影,一点也不虚构,校园欺凌是始终存在着的。这些,都让我有些无所适从。还有一些家庭因素,我爱上了网吧,甚至开始沉溺于此,在进入这所学校前,我是各项成绩都很优异的好学生,后来我的成绩便始终徘徊在中游,浑浑噩噩的生活,让人没有方向。
直到那一天调换座位我搬到了她的旁边,这个比我们班上所有同学都要大至少一岁的女生,在往后的日子里,用她姐姐般的照顾,让我产生了依赖。直到初二那年的生日,现实似乎又向我诠释了什么是残酷,孤独,也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那年生日是周日,周五我们便约好还有另一名同学,我们三个人一起帮我过生日,拮据的我好不容易从母亲那里要来100元,满心欢喜地期待周日的欢乐。周日终于来了,我很早便起床,和另一名同学早早到了约定的地点,而她却迟迟没有出现,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有很多钱购买手机,大多数同学都只有小灵通,我拨打了她的小灵通号码,关机。我想,好吧,也许还没有起床,但心情却诚实地下沉。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便把这个生日过下去吧,于是我和另一名同学去吃了肯德基,吃完我又给她打了电话,仍然关机,我有不好的预感,但我始终不相信,平时对我那么关切的她,在我生日的这一天,对我放了鸽子,我的自尊被狠狠地踩在了地上,我感到自己被欺骗,几年前那个不断去往另一个女孩家里又失落而归的下午的感觉似乎又出现了。然后我和另一名同学去k了歌,我没有任何心情,只是按照原先的计划机械地完成这些安排,愤怒和失落充斥着我,最后我们去了网吧,在网吧呆了一整夜。天又亮了,天空下起了小雨,冬天的早晨很冷,我在雨中瑟瑟发抖,但身体的冷,怎么也比不上心中的寒冷。
我想我有一些讨厌她,因为后来我知道,她和另外几名男生有着暧昧的关系,而我在那个年纪,根本意识不到这些。但是确实不容易,我花了些时间把她放下。
还有两位,一位是高中校友,一位同事,感情中的挫折,我可真是一样也没拉下,经历过这些感情,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人的承受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即使在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看似无比残酷的打击,竟然还是能够怀着美好的愿望去爱。感谢现在这一位,让我遇到了你,是你用坚持和包容,让我看到了爱情真正的样子,明年就要结婚了,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