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太大,以至于我小的时候不能回答,过了无数年还觉得无力回答。这个问题又太难,以至于每次都思考无果的我一旦再想到这个问题,就自动因为嫌麻烦,而把这个问题抛到九霄了。
但是,我们成长的表现就在于逐渐能够解答了更多原来畏惧的问题。而敢于面对一个让自己一直犯难的问题,开始思考,开始探索,正是成长的起点。
人生意义的问题就这样一直放在我潜意识里,我不断接触新知来试图回答,也开始收获了一些初始答案,有一些在当时的自己看来还无比正确,比如:变得比更多人强,吃更好的食物,长大后挣更多的钱,追求快乐,追求感动,甚至是“生命是没有意义的,要顺应时序,过好当下”。但这些答案随着时间的流溢以及我心性的成长,都没能够成为那个让我称心的正确答案。
在我高考那年的暑假,由于考得不好,当时整个假期都比较荒废和低落。我开始质疑人生,我强烈反思我到底错在了哪里,然后有机缘看到了日本四大经营之圣之一稻盛和夫写的《活法》这本书。在该书中,稻盛先生表达了他的一种见解:“改善心地,修炼灵魂”。当时内心尚为狭隘的我,看到了这句话之后,内心虽然轻颤了一下,但还是表现出了由于傲慢带来的不屑和轻视。甚至有一种恶意的揣测:成功之人自然可以把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所以我也像对待其他的答案一样,把这句话淡淡放在心里,还是觉得没有收获正确的回答。
不得不说,人老得太快,聪明得太晚。即使像我一样的小时候自命不凡的人也会在成长中发现自己也不过如此不堪,也愚钝到只有经历了重大的痛苦之后才开始深彻痛悟。
在我之前最痛苦的时候,好多非常好心的小伙伴来给我鼓励。其中大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殊不知,我再最开始难受的时候,就用这句话来激励自己了。后来这句话的力量就由激励变成了安慰,再后来就干脆没用了。因为我完全看不到大任在哪里,我连一点光都看不到,我觉得这句话很不科学,因为当时我要是颓丧了,我一点都不奇怪。
等到我身体逐渐好了,开始能够摆脱低迷的情绪笼罩,我开始反思这个问题。人经历了痛苦之后一定能成一番大事吗。我发现,成功的原因并不是痛苦。因为受苦的人千千万,而文中拿出的例子只有几个功成名就,那些一辈子籍籍无名、穷苦悲惨的人数不胜数,如果痛苦是成功的原因的话,那么王侯将相满天下,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那么同样在受苦的情况下,那些最后沦落潦倒之人和这些走出逆境的帝王将相,到底差在了哪里呢。因为我有过经历,所以我感知到了答案。差在一个心念,就是希望。
在被痛苦蹂躏了许久之后,没有希望的人只能够在时刻深感痛楚之后,了结了这苦难的一生。而只有那些一开始就怀揣着希望的人,才能够凭借着对希望的一心一意的绝对渴求,度过九九八十一难,然后实现他们生命中的渴求。这个道理如果用一个类比来解释,就是两种人都在赛道上奔跑,第一种人跑累了,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坚持了,就退场了;而第二种人在起跑之前就想好了自己一定要跑上一万米,或者超越所有人。所以无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身体承受了多大的煎熬,他们都不会退场,他们一定会继续努力。而且越痛苦,越会努力,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最痛苦的时候,是最容易放弃,也是最影响速度的时候。
而这种希望,就是提升灵魂的渴望,它恰恰就来源于对人生意义的追求,也体现为人生意义的一种表现。在这个时候,我才对稻盛和夫先生的观点深表敬服,原来灵魂的提升才能体现出生命的意义,不断用提升和成长焕发生命的盎然。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先天有这种提升自己的渴望,很多人和我一样,先天怯弱,犹豫。而知晓了生命的意义恰恰就在能够让我们了解自己的弱点之后,逐渐地打磨自己,让自己变得坚强和充满希望。即使我们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无数次地鄙视自己的丑恶,也不会放弃自己,因为我们还要完成自我的提升,不被低劣的过去所束缚。稻盛先生之所以能够给出对生命意义如此的理解,是因为他早就凭借自己的体悟和学习,验证了这个答案。而他一生的作为和成就,也证实了他对如此体悟的诚意和真心。
当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在于提升灵魂之后,我发现我可以变得更有力和从容了。即使再大的灾难来临,我也知道,这只是对我的考验。即使结果再不济,过程再痛苦,我也在这个体验中完成了涅槃和重生。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维克托弗兰克当时在集中营中是靠什么活下来并在后来成为了救赎无数心灵的心理学家,才明白了为什么海贼王里面索隆好几次在死亡边缘还会以令人发指的毅力站起来,满身是血地再次向对方挑战。
知道了人生的意义在于提升灵魂之后,我们的先天条件和现在的种种缺点和痛苦也就不再会成为痛苦的源泉。改变不了的就接受,能改变的就立刻全力去改变。能做到这一点才是对意义的透彻理解。而这样,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安心从容去成长,因为这才是自己对自我生命意义的绝对负责和必然坚守。
朋友,如果你再问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会骄傲而开心地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答案,是“提升心性,修炼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