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十三》——青春叛逆遇上中年危机,关系在互动中修通

——全传升医生讲解


3月23日《心理学与生活》第一堂课,学员们随全老师一起赏析曹保平执导的电影《狗十三》。

“狗”所指的是和主角李玩的成长息息相关的两只宠物狗,名叫爱因斯坦。“十三”,是指代十三岁的李玩。

影片开始,刚满十三岁的李玩对着镜头自述她的矛盾——选择困难,犹豫着要不要选物理兴趣小组,青春期的飘忽不定、没有主见的特质清晰呈现。遗憾的是,当英语老师说李玩的英语成绩拖后腿、怕耽误升学后,父亲不顾李玩的意见,强行替李玩报了英语兴趣小组。自此,李玩与父亲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缝。

李玩怄气从学校出来,父亲紧追不舍,并且掏出钱包拿出几张钞票来哄李玩开心。李玩因父亲的“不懂我”扬长而去,青春期孩子的较真与不给面子可见一斑。

父亲再次为了哄女儿开心,缝合父女之间的关系,买了一条小狗给李玩。李玩打开箱子,看到萌狗的一霎那,惊喜万分。当得知是父亲买的,叛逆的她瞬间改变态度,冷漠转身。当看到小狗可怜汪汪的眼神,她幼年被母亲遗弃的创伤被揭开伤口,因父母离异母亲从此未见,她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的孤独感、遗弃感油然而生,此时的小狗也刚离开母亲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相似的境遇燃起了李玩的怜爱之心,她知道小狗与她一样需要被关爱,需要被照顾,她的内心软化了,她将小狗用箱子拖进了屋子里门口的位置。小狗不停“呜呜”的哀求声,再一次激起了李玩的母性,她像呵护自己孩子一样将小狗抱到床上,躺在自己的身边,小狗在李玩的安抚触摸中安然入睡。李玩渐渐与小狗建立起了感情,为小狗取名叫爱因斯坦,从此成为彼此的情感寄托。

隔天早上上学,奶奶端来牛奶给李玩喝了再走,李玩从小喝不了牛奶,匆匆忙忙喝了一口瞬间吐掉,此时小狗屁颠屁颠地过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地上吐出来的牛奶舔干净了,李玩若有所悟——只有给予对方需要的才是真正的关爱,于是,干脆将碗里剩下的牛奶放到地上让小狗尽情地喝。李玩在与小狗的互动中,学会如何去爱。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爷爷的失误,导致“爱因斯坦”走丢,回到家中的李玩发现了大家的不对,得知“爱因斯坦”丢了,疯了一般的跑出去找它,一边喊它的名字一边学它的叫声...…撕心裂肺,此时她丢的不是“爱因斯坦”,是她的孩子。爷爷追在后面想帮李玩把衣服套上,并说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而李玩此时毫不犹豫的回头直接问了一句话:“爱因斯坦感冒了咋办”?是啊,你只顾我感冒了怎么办?现在“我”的孩子丢了,它感冒了怎么办?“我”其实是被你们忽略的。

听到堂姐李堂的安慰:“爱因斯坦”兴许自己就回来了呢,李玩暴怒,疯狂回击:“我就没见过出了门还能回来的”!母亲自从离开她后,再也没有回来,此次“爱因斯坦”的走丢,再次勾起了她对母亲的愤怒,她感受到被抛弃,感受到孤独、无助、恐惧与迷茫...…

“爱因斯坦”走丢之后,李玩的后妈为了息事宁人,找来了一条与爱因斯坦一模一样的狗,李玩差点就相信了,然而走近一看,这条狗居然咬她。自己养的狗怎么会咬自己呢?自己养的孩子怎么会不认自己呢?后妈的狡辩,家人的附和,应该是给了李玩极大的创伤,毕竟别人不懂她,还可以原谅。连养她的爷爷奶奶都不懂,她内心的委屈可想而知,几度欲要开口辩解,又生生咽了回去,此刻,李玩的内心在慢慢发生变化……

终于,“爱因斯坦”事件上升到了一个高度,李玩离家出走酗酒被父亲当场抓到,暴怒的父亲一手打掉了李玩手中的酒瓶,结果李玩的手也被刮伤,李玩攥着流血的手心,被父亲逼迫出门找寻为寻找李玩差点走丢的奶奶。找到奶奶回到家中,对李玩的“闹腾”实在无计可施的父亲直接退行,愤怒爆发,嘴巴子、二踢脚、掐脖子各种都用上了,将这个年仅13岁的少女直接打到委屈认错。封闭的卫生间,如瀑的淋浴下,委屈、压抑、无助的李玩崩溃流泪……

之后,已然平静的父亲带着愧疚说:“爸过分了,你要原谅爸,爸最近工作忙得很,你还不让爸省心。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你要懂事。爸打你,是因为爱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面对父亲的道歉,李玩似乎懂得了父亲的不易,谅解了父亲,同时她也希望得到父亲的理解。

虽然认错,李玩的心中仍是无法接受假的爱因斯坦,并企图将其遗弃。因一只误闯英语教室的蝙蝠被老师活活打死,而联想到被遗弃的假爱因斯坦可能遭遇的命运,生出恻隐之心的李玩将其带回家,重新接纳了它。

好不容易接受了新的“爱因斯坦”,却不想新到来的弟弟,总是激惹“爱因斯坦”,终于,“爱因斯坦”将她弟弟咬了一口,父亲彻底震怒,后妈更是直言扔到狗肉店,李玩苦苦哀求,然而此刻,她已经没有了哀求的资格,因为她知道一切无济于事...…

李玩竭尽所能,跑遍所有的狗肉店,却还是找不到自己的“爱因斯坦”,这一次对李玩的打击,相较于第一次“爱因斯坦”走丢,绝对更加猛烈,因为她就像这只狗一样,没有地位,任人欺负,任人宰割……她找朋友高放倾诉,把高放给她的牛奶一饮而尽,或许爱人所给予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或许这也是她选择发泄的一种方式吧,无处宣泄的委屈,也只能如同难以下咽的牛奶一样,囫囵而进,此刻李玩心里的痛苦、心酸已深深埋葬。

当得知原来“爱因斯坦”并没有被送到狗肉店,而是父亲心存怜悯送到了流浪狗收容所,李玩再次疯狂的开始寻找“爱因斯坦”,但是,不幸的是,“爱因斯坦”被送去的当晚,不吃不喝,直至饿死。而当李玩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回应的,是一句“谢谢!”是啊,她只需要一种态度 ,只需要知道真相就好,虽然她仍然忍受着失去的伤痛。

结尾的李玩,再一次偶遇时隔多年最初的“爱因斯坦”,旁边的姐姐认出并回去追问狗的来历,而李玩却将姐姐拉住,她看清了,那就是她的爱因斯坦,她一手养大的那个“爱因斯坦”。看着悠然的小狗,她不想让狗再与现在的主人分离,李玩忍着内心刀绞般的疼痛,强装潇洒默默离开,最终,在无人的角落,她终于忍受不住,多年来压抑的感情如同瀑布一样,一泻千里!

影片结尾时,父女俩在车里,听着《再回首》,李玩用一个问题轻轻击溃了父亲:“你和妈妈是怎样开始的?”父亲忍不住流泪:“你爸,不是好爸”。此刻,李玩似乎看到父亲身上所承担的诸多压力,她终于明白,原来父亲也是假装坚强。相比自己女儿,父亲的自省似乎姗姗来迟,从那只宁可绝食死去的狗开始,他开始懂得孩子的坚持,也开始看到了女儿这种柔软的力量,看到自己用着错误爱的方式伤害了女儿。

父亲在电话里对李玩的妈妈真诚说出“谢谢你给我生了个好女儿!”李玩父亲与母亲之间的恩怨得以化解,父女间的隔阂逐渐消除,关系在渐渐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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