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说,你若来,风雨交加,我也去接你。2015年夏天的那场暴雨里来接我和我朋友的徐湘峰,大概在那一刻,让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
我很害怕下雨,尤其是暴雨,从小和妈妈一起生活,妈妈要上班,向来时间只够给我做饭,我是没有人给我送伞或者接我的,某个相声演员曾说过,没有伞的孩子要学会奔跑。是的,不过,在雨中狂奔,每一秒都是绝望,不知道雨会不会下大,不知道雷会不会劈到头上,偶尔幻想妈妈会在某个转角撑把伞等我,越想越难过,每次奔跑,满脸的水,混杂着南方微酸的雨、微馊的汗和微咸的泪。故而,后来,我不管何时何地,伞都是随身带着。
所以,暴雨中依旧赴约的徐湘峰,让我觉得超级帅,因为我离开校会后,几乎不曾联系过,不过是我们几个去上海,需要有人指点一下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初识徐湘峰,在校会的面试上,他不算特别抢眼,但圆圆的脸上总带着微笑和谦和,特别合眼缘,呆萌中不乏认真,合作也是一丝不苟,特别可爱。我俩又常常相邻,话也颇为投机。文苑的男生本就不多,然后个个“仙风道骨”、神神癫癫,我大多是不乐意讲话的,好不容易在校园里遇到一个工作和学习都挺合拍的朋友,还是工科生,是开拓我的生活圈的,那时,大一的我也是极乐意一起自习或聊天的。可惜,一切细小的美好都容易招致流言,尤其是在一个三流大学的校会里,作为一个略微孤僻,不喜聚众娱乐和八卦以及聊骚的我,却和一两个男生交好,那些所谓的学长学姐颇有微词,一些风言风语流到我耳边,埋下了刺,再加上这生活权益部并不能为学生办事,学长学姐又妄自尊大,借批评来显示自己权威,我便抽身而出。这点颇为遗憾,学校还是有几个不错的组织,既能锻炼人,又能认识志同道合的朋友的,然我一开始心太热,热情的火烧得太旺,熄的也早,灰都不剩。
后来,徐湘峰渐渐做了部长,也做出一些实实在在的事,大概每件事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总需要一些人默默争取、做事,而一些成效却要在很久或不久之后才有成效,而且生命中总要遇到一些琐碎无聊的人或事,才让你知道原来有一个不错的朋友,多么弥足珍贵,分外值得珍惜。
我现在并没有和他联系多少,但总有一些人,即便不联系,总会在某个瞬间重逢,分外熟悉,似乎从不曾远离。